第193章 拂休篇17
镇上,师爷经验老道很快就让人偷偷取了阿行的血,何县令闻了闻瓶子里的血没有血腥味,反而有一股清香,那个男人果真是不死人!
何县令不由紧张起来,“没被别人发现吧?”
师爷:“大人你放心,我找专业人士做的,等他睡着之后再吹迷烟,双重保证,而且血还是我亲自取的,那两个专业人士也没有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能马上愈合。”
师爷心情也很激动,他活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事,刚划的伤口就能马上愈合。
何县令:“等天亮之后你就乔装打扮成游医,把这血送给南街那个病老头喝,如果这血真的能治好病老头的病,那我们好好计划计划然后再行动!”
何县令拍了拍师爷的肩膀,“舅舅,我们马上就能享受荣华富贵了,这件事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事情结束之前,我们都不要出去应酬以免喝醉了胡言乱语。”
师爷奸笑道:“舅舅办事,大人你就放心吧,一定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我们二人知晓。”
第二天天刚亮,师爷就扮成游医去南街转悠,在一番吹嘘之下病老头的儿子终于花了二钱买下了他手里的药水,病老头喝下药水之后立即感觉精神气爽的,感觉有股神奇的力量从眉间扩散到四肢百骸,只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病老头就能下地了。
师爷惊叹这血水的神奇,但毕竟是老狐狸了,还需要观察几天才能确定有没有副作用。
拂休也不想再拖下去,以免夜长梦多,三月初三这一天就和阿行举行了婚礼,魏远亲自送嫁,把穿喜服的拂休从白莲庵背到了通往镇上的路上。
阿行也是一身红色,很是喜庆,他从魏远手里接过拂休将她抱到了马车上。
前来看热闹的村民很多,他们不敢靠得太近怕惹恼拂休。
魏远这个做大哥的就一句话,“好好走自己的路,遇事千万要小心。”
阿行:“大哥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拂休的。”
魏远拍了拍阿行的肩膀然后就让他们走了,魏晴还追着马车跑了很长一段路,一边追一边喊姐姐,等看不到马车了才返回来。
魏晴:“大哥,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姐姐不回来了,以后姐姐都住镇上,你如果想她了可以去镇上看她。”魏远也很舍不得,他的尼姑妹妹嫁人了,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真是一件伤感的事!
魏晴刚想哭就下雨了,“大哥下雨了,我们回家吧。”
镇上,西街。
阿行的邻居很热情,早就在院子门口等待,等马车一到立即帮忙把新娘子扶进门,院子里的大叔大婶帮忙主持成亲仪式。
阿行和拂休在院子里拜了天地,然后新娘子就被送入新房,阿行在院子里招待邻居,大家一起吃吃喝喝一直到深夜才散去。
阿行喝了些酒头有些晕,踉踉跄跄地就走进了屋子。
红烛照耀,拂休已经换上了禅服盘坐在地上念经,阿行看着她光溜溜的脑袋才惊醒过来,她不是春神是拂休,是尼姑拂休!
是啊,她不是自己喜欢的春神大人,自己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有什么好高兴的!
“对不起,是我没用连累了拂休姑娘。”阿行知道是自己耽误了拂休的修行。
“是拂休牵连了施主,阿弥陀佛,夜深了,施主请休息吧。”
拂休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可阿行却拉住她,阿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她拉住,她是春梨姑娘的转世是拂休姑娘,自己怎么可以认错人呢!
阿行意识到失礼才放了手,“拂休姑娘要去哪里,还是拂休姑娘在屋里休息吧,我到客厅里凑合一晚上。”
阿行虽然软弱但也是男人自然要把床铺留给拂休,很快阿行就抱一床被子去了客厅,拂休在看红烛两眼便拂手熄灭然后到床上休息。
新人成亲后的第三天需要回门,拂休没有娘家只能回白莲庵,回白莲庵收拾一些东西,过几天就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了。
拂休看着佛堂里的观音和文殊不禁感叹世事无常,没想到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再也无法给这两位菩萨烧香。
拂休跪下拜别它们,“不久之后弟子拂休便要远行怕是不能再回来给两位菩萨上香,今日离去便是永别,多谢菩萨多年来对拂休的照顾,拂休一定铭记于心。”
拂休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就用白布盖上观音和文殊,师妹们走了,如今自己也要走了,再无人供奉两位菩萨,盖上白布能遮挡一些灰尘。
拂休才转身利剑就刺入她腹中,毫无知觉,毫无防备,已经失去刚参悟的佛法根本无法觉察到危险!
拂休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左眼下方的这颗美人痣,利剑拔出,拂休后退两步坐在了地上,看到灰兔飞奔进来,红着双眼扑过去然后被陆放崖一剑杀死,摔在了地上,红色的双眼流出血泪一直看着拂休。
拂休捂着腹部,满手都是血,陆放崖向她走近两步,“你本就不该出生,你的出生又让我多等了二十年。”
陆放崖面容冷峻,疼痛模糊了拂休的视线,红光很快就笼罩了她的双眼,“我想起来了,不是拂休,是不死不休,我与你,与你不死不休!”
拂休在仇恨的记忆里闭上了双眼,陆放崖确定她已经死去才离失魂落魄地离开。
四天之后,魏远和阿行把拂休和灰兔埋葬了小梅山上,婴儿时期的拂休被丢弃在小梅山下,二十岁的拂休被埋在了小梅山上,难道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
魏远无法压抑内心的悲痛,一拳打在阿行脸上,阿行不敢反抗默默地让他打。
“为什么,为什么连陪她回门都不肯!即使是做戏,即使心里再不情愿,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连这点心胸都没有?她又不会缠你一辈子,只是做几天戏都不愿意!”
魏远一拳一拳打在阿行身上,阿行趴在那里,趴在坟前,趴在风中,无声哭泣,是啊,他不是男人,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男人!总是唯唯诺诺的,连新婚妻子都不关心一句,还妄想高高在上的天神,简直是痴心妄想!
魏晴跪在一边哭泣,“姐姐死了,我不要姐姐死啊,呜呜,为什么你要死啊!”
“你是有多矜贵,陪她一个乡村尼姑演戏侮辱你了是吗,昂!你这个软弱的窝囊废,当初不是你爬上她的床,她用得着这样吗!”
魏远越骂越起劲,大骂阿行是窝囊废,“我怎么会把妹妹交给你这个窝囊废,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还妄图你能照顾她!”
魏远打着骂着就痛哭起来,坐在一边擦眼泪,不再去看阿行一眼,他可怜的妹妹真的死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妹妹受了这么多苦还是要死!
阿行听着这些悲伤的哭泣声,双眼慢慢变红,握紧拳头,爬了起来,“一定是那个软骨头杀了她,我去杀了那个软骨头为她报仇!”
阿行说完就跑下山,魏河怕他又惹出什么事情来,急忙劝魏远追去看看,如果这个男人再惹事指不定会连累到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