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宋初凝篇4
阿行倒是乖巧点头保证自己一定会对宋初凝好,至于生了孩子要跟她的姓也无所谓,反正阿行也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那个女人说自己姓古,叫古月行,阿行是不太相信的。
阿行保证:“六婆,你放心好了,我都会按规矩来的。”
说好听的话骗人,谁不会,阿行想不起自己是谁,不知道去哪里只能留下来做上门夫婿。
六婆看阿行细皮嫩肉的,就肯定阿行不会干农活,“虽说是上门但田地里的活你一定要干,不能推给阿凝一个人,上门说难听点就是一个陪睡的仆人,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阿行被唠叨得已经很不耐烦,双眼变冷,真想踹这个老太婆一脚!
认清自己的身份,自己是什么身份,是那个女人的男人?那个女人马上就是自己的女人,先忍一忍,等成亲以后自己想怎么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五月初十这一天到了,鞭炮声响起,唢呐吹起红色的幸福,新郎官一身红衣喜庆地被送到新娘家,在客厅里拜了天地和高堂。
阿行牵着新娘子的手把她带到新房里,新房里到处都是一片红色,阿行让新娘子好生坐着然后就出去招待客人。
院子里吃吃喝喝,好热闹。
宋叶给宋初凝端来饭菜,宋叶见院子里那个叫阿行的男人虽然有些瘦弱但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邪气,特别是他那双眼睛幽深得很,肯定是扮猪吃虎。
“阿凝要不算了吧,把他给休了,我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
成亲之前自己应该去看一下人,把关的,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去,宋叶好后悔啊。
“不要说这种话,我们都已经拜堂了,我相信他是不会害我的,你不用担心,真的!”
宋初凝相信自己的直觉,安慰宋叶,“我知道你关心我,但真的不用担心,即使他不是好人我也能制服他。”
因为山谷里有一眼能洗去恶意的山泉,骨子里的劣根性虽然难以去除,但每天给他喝山泉水终有一天能洗干净。
“好吧,好吧,如果他欺负你你一定要跟我说,我来打他,扛锄头过来把他打死!”宋叶只恨自己不是男人,如果自己是男人就可以上门帮阿凝撑起门户。
酒席散去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来,喝醉的阿行把大门锁上,踉踉跄跄地就摸着走进新房,红色的衣服,红色的床幔,掀开头盖,朦胧之间又看到了这熟悉的颜容,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人就穿过这样红色的衣服,只不过好像她没有头发。
阿行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眼熟,看着,看着,双眼闭上,睡倒在她身上。
清晨,传来鸡叫声,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有些刺眼,阿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
阿行想起来了,昨天他成亲了,昨晚他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个女人穿着一件青衣乘青白双龙从天上下来,他就站在满是杜鹃花的山谷里张开双手满脸笑容地期待着。
阿行在想昨晚那个梦,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宋初凝挑着一担水从外边回来,顿时他脸色就变了,急忙跑过去接手把水倒到水缸里。
“院子里不是有水井吗,为什么还要去外边挑水?”阿行有些生气,一大早的她就去挑水,别人看到了会说什么,说自己不是好的上门夫婿!
宋初凝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家里那么多活,他还怕没活干!
“这是山泉水,家里做饭煮粥都用它。”
阿行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自己为什么要生气,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不对呀,这个女人可是自己的,她长得这么好看可不能再干粗活,干粗活是会变丑的,只要她在床上伺候好自己就行了。
吃过早饭,宋初凝领着阿行去认自家的田地,颜色青青、生机勃勃的禾苗已经长有一尺多高。
宋初凝家的二十亩水田因为是良田所以长得比较好,去年秋天种下的冬小麦还有十天左右就可以收割。
看完田地,宋初凝还带阿行到村子里转转,遇到熟人都会热情介绍。两人正要过桥回北村,在桥头就碰到了宋长贵,宋长贵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宋长贵看到宋初凝拉着一个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宋长贵看这个男人也不怎么样,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那种小白脸,阿凝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什么眼神啊!
宋长贵觉得自己比这个男人好一百倍,神情不和善,问道:“这就是你男人,看起来比我还差劲,你什么眼神啊?”
宋初凝笑着回道:“是啊,他叫阿行。这是小叶的二哥宋长贵,对了,昨天喝喜酒的时候你怎么没来?”
宋长贵眼神鄙视,“还不是担心你看到我会后悔闹出笑话来!”
阿行一眼就看出宋长贵对自己的女人有那种意思,急忙把她拉到身后,严厉警告:“宋长贵是吗,她已经是我的娘子,以后不准你再打她的主意,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不轨之心肯定要你好看!”
阿行放下狠话就拉着宋初凝匆匆离开,宋长贵窝火了,朝着他们的背影就大喊。
“没本事没种的男人才会上门,一个上门的男人神气什么,有种过来打一架,个小白脸!”
宋长贵呸了几句之后就回家了,他有些后悔了,如果他早几年就勤快起来了,阿凝一定会嫁给他!
一回到家,阿行就严肃慎重地向宋初凝宣布,那二十亩水田和那十亩旱地都是自己的,连家里养的那二十只鸡也是自己的,家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宋初凝眼睛都瞪大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才成亲一天他就暴露本性了。早上,自己明明用山泉水煮了粥,他为什么还会这样?
阿行冷冷地看着被吓到的宋初凝,“别想再找其他男人,我这个人容忍不了背叛,如果你敢背着我找男人我就杀了你!田里地里的活我都会干,你以后只要把我伺候舒服了就行,生了孩子可以跟你姓!”
阿行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宽容的男人了,只要她伺候自己,别的什么都不用干。
宋初凝寻思着这个男人以前可能有些不堪,只要多喝山泉水一定能洗掉他那些肮脏的心思。
阿行说完就去喂鸡,喂完鸡之后,就打水把家里的桌椅都擦两遍,好像不是刚才那个放狠话的男人。
每天睡觉之前,宋初凝都会读十页佛经为爷爷奶奶祈祷,阿行把床都铺好了,已经是第三次去确认门已经锁上,回房时还看到宋初凝在念听不懂的字。
阿行听得听得好像有些耳熟,好像很久之前自己也听别人念过这种听不懂的东西。
阿行有些耐烦,宋初凝刚合上佛经就被他拉到床上,阿行很粗鲁,第二天宋初凝都起不来了,阿行还是一个很体贴的男人亲自端着大米粥到床边给宋初凝喝。
马上就要收割小麦,五月二十这天阿行和宋初凝推着推车去镇上准备收割所需要的东西,镰刀生了锈需要换新的,买了几个麻袋,还买一些小鱼干和绿豆。
宋初凝和阿信刚买好东西,宋初凝走在前边,阿行推车走在后边,有人当街纵马差点踩到宋初凝,幸亏阿行眼疾手快及时制服马匹。
阿行力气很大,这匹马再怎么嚣张还是被他拿缰绳拉住了,骑在马上的是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气质高贵,面容失色,很显然是被惊吓到了。
陆放崖正想下马和这两个泥腿子算账,岂料一转头就看到了这张熟悉的脸,是那个药奴!
可是这个男人一身戾气,眼神冒着怒气,虽然长得很像那个药奴但好像不是,那个药奴胆小怕事哪有这种本事。
阿行趁陆放崖出神一把就把他拽下来,陆放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阿行一手牵着马一手抓住陆放崖,他力气很大,陆放崖无法挣脱。
阿行凶神恶煞的,“当街纵马的狗东西差点冲撞到我娘子,还不快向我娘子磕头赔罪!要是我娘子不原谅我就打残你!”
路人纷纷退后两步生怕被迁怒,这个男子长得像书生性子怎么这么火爆!
陆放崖刚要说什么就注意到了阿行身后的宋初凝,是那个女人!
陆放崖一眼就肯定是她,这些年陆放崖走遍所有角落终于又找到她了,大概每隔五百年才轮回一次,因为东贺不肯帮忙所以陆放崖只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没想到她又转生到了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