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惊变
一脚油门下去,半个多小时的行程愣是让他给飙到15分钟。扔下三百块钱褚千钧下车都是带飘的。
胖墩摸着崭新的百元大钞,一边还在喋喋不休的自夸“论飙车这,我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咱可是拿过自由赛车冠军,冠军啊!”
没理会胖墩的喋喋不休,褚千钧径直走进村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整个村子简直是死静,村头的老树下,长年累月放置的麻将桌也被 收起来。要不是到处挂满的白绫颜色未退,还有老李家的老狗不停犬吠,还真怀疑是早已经举村 迁徙了。
循着记忆往林华家走去,黄纸一地,白绫遍布,花圈排的满满当当,仍是一个人没有。
四周寂静,伴着时有时无的狗叫,褚千钧加快脚步很快到了林华家。
林华家大木门紧闭,里面却似乎是有人。他伸手轻轻推动,“嘎吱”陈旧的木门吱吱呀呀的打开,这才看见院中满满是穿着白色孝衣的村里人,无论老少!
按理说穿孝衣者应是死者晚辈直系,可这眼前全村老少皆着白服,神色悲戚,却无一人哭声。林叔原本花白的头发几乎近全白,老大的汉子眼圈红红的,眼泪止不住吧嗒吧嗒的掉。
村长正坐在堂门前台阶上,默默的看着林叔,一根烟吸的极短,不知在想什么。
全村的老少爷们都在这,满院子捞不着下脚的地,好不容易从村民身边挤过去,还未等他说什么,便抬手制止了他,示意他不要说话。
褚千钧皱着眉头不解充斥着内心,从全村缟素到村民的态度,还有村长奇怪的行为,让他悲切之余带着深深地疑 惑。
既然不让发问,那便先祭拜吧,林华的棺材就放在堂屋,他拾阶而上,却被反应过来的村长一把抓住了腿,身影不受控制的猛地往前栽了过去!
“这!这!”众人一片哗然。原来在方才跌倒同时还将棺盖推出大半,露出林华的遗体。“这…这是林华?!”褚千钧爬起来,看着棺材中和梦境一模一样的人,惊道。
这分明像是个老者,眼前这人花白的头发还剩稀疏几根,脸上的皱纹一层盖过一层,四肢干瘪带着尸斑。
无论梦境有多可怕多真实,褚千钧总是抱有一丝侥幸,但是当真实的人,真实的样貌放在现实,褚千钧还是不由得被惊住。
“还不快盖上!怎么能让死者遗体暴露出来!”老村长语气中带着焦急,像是想掩盖什么。
“村长爷爷,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褚千钧猛地转身,死死盯着村长。
“啊,这林华前段时间不找了个婆娘,怎知居然趁着他外出打工,居然红杏出了墙,你王大娘亲眼看见那一对奸夫淫妇,这才打电话让林华回来,哪知道他怎么就想不开了,这隔天就投湖自尽了,等到我们捞出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老村长连连摇头说的头头是道,但是褚千钧却是怎么都不肯相信。
这怎么可能!林大华最怕水褚千钧再清楚不过,小时候因为这,没少被自己捉弄,他无论怎样都不可能选择溺死。而且就算是溺水总也不能变成这个样子,这话就算哄骗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看着眼前的村长,有些陌生的可怕,他说的每一个字褚千钧都不信。
“钧啊,爷知道,你跟大华是从小光屁股蛋长大的好兄弟,你也节哀别太难过,这人呐也就这么回事,看开点…”
老村长拍了拍褚千钧的肩膀,语重心长。
“不可能!您…”褚千钧急眼,正欲辩解却被老村长一手捂住口。
“就是这么回事…”老村长斩钉截铁,声色俱厉,“有些事情,不可妄言,也不是区区凡人可以想象的,你明白吗!!”
不是区区凡人可以想象的?呵,那是什么?神鬼妖魔?他们就可以轻易断定一个人的生死哦,抹杀他的存在吗?!褚千钧胸腔不断起伏,再联想到这几日的梦境,这或者压根就不是什么梦,那就是大华在求我救命,为什么要迟疑,我就这么被吓住了吗!
褚千钧如泄了气的皮球,他瘫坐在地上,内心满是愤愤与自责。
浑浑噩噩中他被人加起来随着众人参加葬礼,恍惚中他好似看到村里人悲切中还参杂着庆幸的脸,多么厌恶啊,庆幸死的是大华这个替死鬼?
“起棺!下葬!”钉上棺钉,老村长厉声指挥众人。
几个身材壮硕的村民从人群走出,低喝一声便将棺材抬起。绕着林华家走了三遭,送葬队伍缓缓向外走。
可这越往外走,天色越来越暗,黑云也越压越低,最后一丝光线被遮住,每个人的脸都开始模糊不清,只是随着队伍麻木的向前走,除了沙沙的脚步摩挲声,周围一片死寂,本该吹响的唢呐从始至终没见踪影,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着整个送葬队伍。
“村长,好像棺材越来越沉了!”突然整个队伍停住,前方其中一个送棺人突然喊到。
“不要停,继续走,此处决不能落地!”老村长闻言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转身对着队伍, “老李家的,老二老三换衣服去搭把手,不能让棺材落下!”
两个身体壮硕的大汉径直从人群走出,直接将白孝撕裂,只留一个白布条往腰上一系,便上前去。
送棺队伍由八人变十人,似乎减轻了些重力,众人赶忙加快了行程。
天色已接近黑,但是时间却只是下午四点半,褚千钧揉了揉眼,这半天右眼皮突突直跳,看来这路上是不太顺当了。
一股刺骨的寒气自后背而来,像是无形的冰人将他从后背环抱,褚千钧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好了村长,棺材太重了,好像里面还有水声。”就在此时,抬棺的人还没走出多远,突然感到肩上重了起来,似乎抬了一块巨石,压的几人小腿直打颤。隐约间似乎听到不太清亮的水声,像是粘稠的浆糊在棺内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