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阳光很暖，像你一样
日出三竿，阳光和煦，远看手足城，金光闪闪，走近了便听到，人声鼎沸的热闹。
手足城内，最不缺的就是王亲贵族，有些人看着平平无奇，但只要他动动嘴，就能要了你的命。
除此之外的，是伺候贵族老爷的普通人，所以城内分了东西两城。
贵族老爷们住在西城，普通百姓住在东城。将两城隔开的石板路，直通城主城堡，路的两边是城内最繁华的街市，渣子门大街。街如其名，街市里藏着很多渣子。
卢比饥饿难耐，鼻子追着味道，寻到街西的一家餐厅。刚要进去，却被一个人影撞得满怀，卢比被撞的踉跄，坐到了地上。
撞倒他的是个光头灰衣少年，也跌坐在地上。头上鼓着包，鼻青脸肿，嘴角流着血，鼓着腮卖力咀嚼着。
餐厅的人追了出来，继续围着少年打。少年趴着站不起来，就边咀嚼边脱衣服，看得出来他担心衣服多过担心身体。
“小混蛋记住，这就是吃霸王餐的下场。还撞到贵客，给我往死里打！”餐厅管事把卢比扶了起来，饰品碰撞的清脆声，还有满手的戒指，让管事对卢比格外殷勤。
“行了，不就是一顿饭嘛，他的单我卢公子买了。”管事让打手们停下，冲卢比道了声谢，便回餐厅了。
卢比走到少年面前，俯下身，伸出一只手道：“我叫卢比，你没事吧？我也是来吃饭的，要不要一起？”
少年没有碰卢比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说着：“慈悲的贵族老爷，要不是被你撞倒，我也不会这么惨。不过不用担心，这只是我的锻体方式，不然只要我想，一拳就可以把他们打趴下。”
看着光头被打成猪头的少年，仍然朝气蓬勃不服输，这一刻卢比被感染了，仿佛也找到了他的朝气，变回了少年。
脑海里魔神的声音响起：“啧啧啧，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不好受啊。”
卢比没理这逆子，继续对少年说：“那我向你赔罪，请你吃饭怎么样？”
少年盯着卢比良久，耸了下肩，指着头上的包说：“我已经够饱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叫马克·雷。你和其他的贵族老爷不一样，你真的很慈悲。”
说完马克便往街东面走去，卢比也进了餐厅吃饭。让卢比意外的是，马克又赶来餐厅找他，还牵着个女孩，五岁左右的样子，说让卢比请她吃就好了。
女孩眼睛很大很亮，但先天聋哑，被遗弃时她还不记事，是马克把她捡回去的。
这顿饭吃完，卢比心里五味杂陈，卢比想给他们钱，让他们生活的好一点，但又怕马克碍于尊严不收，便提议去马克家里坐坐。
起初马克很拒绝，但拗不过卢比，三人便往东城方向去了。一路上卢比看到了，被繁华包裹的破败，越往东走屋子越破旧。
最后，在倒塌的院墙缺口停了下来，荒草覆盖了整个院子，院子里躺着七八个乞丐，看到卢比的到来，都一脸戒备站了起来。
“这是你家？他们是？”卢比有些惊讶，有些担心马克，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马克深吸了一口气，灿烂的笑有些僵，对着卢比说：“这里是我家，也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他们就是我的家人，也是我的同事。我，也是个乞丐。”
马可还是没忍住，虽然笑容还在，但泪滴却背叛他滑落下来，是可怜的尊严在作怪，还是已经把卢比当朋友了，马可不知道。
马克没等来想象中的讥笑讽刺，等来的是温暖有力的臂膀，亲密的揽在自己肩上。
“我亲爱的朋友，能带我见见你的家长吗？”卢比看着马克，笑容同样灿烂，午后的阳关很暖。
“咳咳咳”屋内一个老者走了出来，灰白头发，看到此景，有些激动的喊道。
“放开马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我老头子可不怕，你们这些贵族的狗。”老者边喊，边用眼神示意，让旁边的小女孩跑开。
在一番解释后，卢比单独和老者谈了一会儿，原来马克的父母，是被贵族所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段悲惨的故事。
卢比留下了一些钱财，老者说还有很多可怜人，在外面没回来，卢比又留了一些钱。老者又说，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民，要加入他们，卢比再次放下了一些钱。老者还要说，卢比抢先夺门而出，溜了。
此时已是傍晚，路上有些冷清。迎面走来一人，抱着一个古朴箱子，行色匆匆。
“慈悲的贵族老爷，麻烦您能帮我看一下箱子，我的肚子受不了啦。”
卢比下意识地接过递过来的箱子，那人跑进了巷子里，箱子没锁，卢比很好奇，但还是没打开。
耐心的卢比，没有等到那人回来，就被两个壮汉一前一后的围住了。声称箱子是他们的，被卢比偷走了。
他们给了卢比选择，要么赔钱，要么被打一顿再赔钱。卢比犹豫了四分之一秒，选了前者。
看着远去的两个壮汉，卢比自我安慰着，忍一时风平浪静。但退一步卢比越想越气，来不及更生气，又被拦住了去路。
看面相有些熟悉，是那个腹痛的贼。还没等卢比质问他，就被他质问了，说箱子是他祖传的，给了卢比同样的选择。
这次卢比没有犹豫，选了前者。因为这个人，比刚才两个壮汉，加在一起还壮。
卢比在心中呼唤着魔神，但魔神却说，去找你的好朋友马克帮忙吧。卢比没有用契约限制魔神，只是言语上教育了这个逆子。
向西走去的卢比发现，冷清的路上人多了，这些人低声议论着肥羊，还盯着他看，卢比感觉路好像变远了，也变崎岖了。
卢比先后遭遇了各种套路，最开始出场的三个壮汉，甚至还返场了。卢比尝试了反抗，但反而让这些人，褪去了伪装改成明抢。直到卢比被抢的一丝不挂，人群才散去。
角落里，卢比抱膝全缩成一团，屈辱、愤恨、委屈从没有这么浓烈过。明明因为善而来，却收到了满满的恶。为什么自己不够强，能依靠的魔神，宁愿被抢走也不帮自己。
想了很久，卢比睡着了，不知是夜冷还是心冷。
半夜卢比被推醒了，一件衣服盖在身上，很暖，灰色粗布的。
是马克推醒了自己，说道：“起来跟我回去睡，明天，我帮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