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虫在屋檐下
卜兰,五绝谷的大祭司,五绝谷的蛊族每年五月初五都要举行祭祀,大祭司是祭祀的主理人。但是五绝谷的蛊族他们祭祀的内容和其他地方人祭祀的内容不太一样,别人都是祈求什么五谷丰登、国泰民安什么的,五绝谷祈求的内容是让蛊神睡的实诚一点儿,千万别醒来,相传蛊神醒来,人世间就会变成蛊的世界。卜兰在少年时即被上任大祭司指定,修炼的蛊是瞌睡虫,祭祀时念完一套祖传的咒语就算齐活儿。
拉谷和朵妮来到卜兰家,在五绝谷,卜兰的房子相比谷里其他人住的地方能称为宫殿,即便朵妮家她爸爸是族长,住的也是普通的竹楼,怎么也算是个神职人员,待遇有点特殊。
在前院碰到了小哈尼,小哈尼是卜兰的徒弟,在蛊族中的传承中,蛊术是口口相授,基本上都是父母传给子女,整个五绝谷只有卜兰的俩徒弟不是卜兰亲生的,祭司这一脉是本命蛊决定的。小哈尼早上遇见朵妮,和朵妮炫耀她有蜂蜜,结果这么会儿的功夫,朵妮就带着拉谷来了,小姑娘心想这是让拉谷找她要蜂蜜来了,得赶紧把蜂蜜藏起来。
“小哈尼,有好东西不想着我,还想跑?”
拉谷看到小哈尼就想逗她,她和朵妮,一个护食一个贪吃,有共同的语言却没法沟通。
“呵呵,都吃完了呀!”小哈尼转过身,脸上漏出被迫营业的笑容。
“我叫小彩出来啦?它肯定找得到!”拉谷威胁道。
“没剩多少了,都吃光了。”小蝴蝶找蜂蜜不要太容易。
“卜兰呢,在不在?”朵妮可想早点抓蜜蜂,开创她养蜜蜂大业。
“我们早上回来师傅就睡觉了,不知道能不能叫醒。”小哈尼巴不得赶紧离开蜂蜜这个话题。
卜兰睡觉就是修行,想叫醒得看缘分。拉谷和朵妮来到卜兰床前,朵妮摇着卜兰的胳膊喊了半天,卜兰啥反应没有,应该是进入了状态,根本叫不醒。
“咋弄?快想想办法!”朵妮有些等不及,生怕去晚了蜜蜂就不见了。
“别急,小彩能唤出来卜兰的瞌睡虫,就是不知道它能不能听话。”“小彩!”拉谷轻声唤道,只见从拉谷胸口飞出一只彩色的小蝴蝶,小蝴蝶身后拖曳着星星点点的银光。它围绕着拉谷转了一圈儿,就跑到卜兰那里呼哒呼哒的飞着。只一会儿,从卜兰的胸口向上浮出一小团银光,正是瞌睡虫。小蝴蝶对着瞌睡虫抖了两下翅膀,飞回拉谷身边,散做星星点点的银光没入了拉谷体内。瞌睡虫飞到拉谷的胸口的衣服里找个舒适点儿的地方睡了起来。
“搞定了?”朵妮感觉有点儿太容易,心里不是很踏实。“额,小彩感觉好像没问题。”小彩是拉谷精血豢养的灵蛊,通过神念能感受到小彩表达的一些情绪,拉谷和瞌睡虫没法沟通,不知道小彩是怎么和瞌睡虫沟通的,貌似就是抖了两下翅膀。反正小彩反馈给拉谷神念的大概是“嗯,嗯,好啦好啦”的情绪。“小蜜蜂们,嘿嘿嘿,以后就给我辛勤的采蜜吧!出发!”朵妮小拳头打在另只手的掌心,好像蜂蜜都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据小哈尼交代,在牛头坳里有棵倒下的巨大枯树,顺着枯树根的方向一直走,就能看到在崖壁上有个金色的蜂巢了。距离很近,可是到蜂巢那里却要走上一天,牛头坳是个深谷,那里的森林没有路,常年阴湿,地面上虬起的树根和石头都长满青苔,又湿又滑,走起来耗费体力,因为人迹罕至,毒虫野兽多也,搞不好还要和野兽打架。
蛊族在丛林中即使是毒虫野兽也从不乱杀,这是祖辈流传下来的规矩,为了吃食和生活所用,需多少取多少。蛊族人外出狩猎或者历练,身上会带着一些药粉,在想要避开那些毒虫野兽的时候就涂抹在身上,它们就会远远地避开,不过还是有些凶蛇凶兽,只要侵犯了它们的领地,涂抹了药粉也没用。
蛊族的孩子从小在森林里长大,毒虫猛兽对它们来说,是猎物也是伙伴,没什么好怕的。但是不害怕不代表没危险,药袋、蛊袋都要带好。火石、锅、调料、干粮、砍刀也都要带好。吃饱饭是丛林生存第一重要的事情。——朵妮
到牛头坳还是很快的,没多久俩人就到了坳口,朵妮建议先做好备战的准备,回复下体力,吃饭。拉谷放出了几只引路蜂,这种小蜂虫是每个炼蛊人必备,很实用,能探路、侦查、戒备,眼神儿好,飞行速度快,虽然灵性不高有点笨,但是任劳任怨。朵妮认为如果它们也会采蜜就完美了。
俩人简单嚼点儿干粮。很快引路蜂也陆续飞了回来,它们在拉谷面前飞了一圈,表示一切正常,附近没什么危险,一片祥和。
拉谷取出蛊袋,引路蜂们也一只只的飞回蛊袋睡觉,最后一只引路蜂飞了回来,它应该是引路蜂队长,每次都是第一个飞出去,最后一个回来,工作认真负责。队长飞了个圈儿,汇报完工作,飞回蛊袋,忽然看到了拉谷胸口衣服里的瞌睡虫,每次自己都是最后一个做收尾工作的,这个脸生的家伙怎么回事儿,无组织无纪律啊!它飞了过去,踹了瞌睡虫一脚,“嗡嗡”意思是说,在这干啥,不认得窝啦,回蛊袋啊!瞌睡虫一脸懵逼,心里想着,咋了,在这睡觉碍事了?队长又在拉谷胸口踹了瞌睡虫一脚,催促完瞌睡虫就飞向了蛊袋。瞌睡虫心里老大不愿意,自己可是地位尊贵的本命灵蛊,什么时候睡过蛊袋!但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自己是交换生呢,最后还是跟着队长飞去了蛊袋。
拉骨边吃干粮边想事情,他习惯在做什么事情之前先在脑袋里过一下,想一下会不会有什么事情还没考虑到,和朵妮抓虫子出了状况那基本受伤的都是他,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