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2章 令人后怕的世界
有些事情，很难用对错去描述。
享受了某个体系带来的好处，就要承担这个选择带来的弊端。
联盟自由的风气和规则，带给了他们辉煌，也让他们走向灭亡。
但如果他们没有这个体系，连辉煌的过程都没有，只能以仆从的身份，在主人麾下战斗到死。
就连站在领主体系最顶端的死亡大领主，在相对和平的时期，每年都要换掉好几个。
他们这些下属，更换的频率就更频繁了。
所以他们的选择，其实并没有什么错误，只是后续的路线不够正确，对一些隐患的处理手段也太粗糙。
辉煌一时的联盟，就像泡沫一样幻灭。
同样，领主制度确实展现出了优秀的稳定性，但是，在获胜之前，已经有超过二十死亡大领主阵亡，还有三十多个大领主的领地，整天遭受联盟的劫掠，每天都处于担惊受怕中。
甚至用了坚壁清野的战略，才坚持了下来。
那些已经阵亡的死亡大领主，肯定是享受不到胜利成果了，这些遭受过劫掠的死亡大领主，也会在虚弱中衰落下去。
受限于约定，其他死亡大领主不会对他们动手。
但是那些小领主，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没有完美的制度，只有一步步探索更好的制度。
制度如此，修炼体系也如此。
就像死亡世界如今的修炼体系，就是无数懵懂游魂，一步步探索出来的。
如今的制度，也是无数战争之后的短暂平衡。
“看到这些奋发向上的生命，我更讨厌收割人类智慧结晶的神明了。”叶枫寒毫不掩饰，自己对神的厌恶。
一生为人类而战的叶枫寒，对神这样的存在，当然不会有任何好感。
他是最坚定的弑神者。
“没关系，我们马上就可以对抗神了。”
秦风安慰了一声。
虽然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
在联盟灭亡之后，许多联盟成员的下属都纷纷反叛，他们把联盟的财富收割，然后各奔东西。
有的成为了小领主，有的投奔领主。
反正对他们来说，联盟和领主没有太大区别。
联盟的自由，只是少数强者的自由，跟他们这些蝼蚁没有关系，他们也不会有晋升空间。
反倒是领主，对他们有需求，反而有更好的未来。
这样的隐患在联盟辉煌的时候，当然不会有问题。
但在联盟衰落的时候，弊端就显现出来了。
就这样，联盟成员钻研出来的知识，发展出来的体系，很快就被领主们获得，成了他们自己的东西。
他们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当然，去掉的未必是糟粕，只是不适合领主体系。
死亡世界入侵步伐减缓，但却在稳步发展，慢慢积蓄力量。
感受到死亡世界的威胁又一次降低了，永恒世界的灵魂们欣喜不已，大声欢呼庆祝。
但他们没有高兴多久，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获得的信仰之力，被削弱到了十分之一，而且还在下降，未来可能会下降到百分之一，甚至更低的地步。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他们已经知道。
只有天界可以做到。
“可恶的天界，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法沟通。”
永恒世界的强大灵魂们，尝试和天界沟通。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天界是无法沟通的。
主宰天界的，是一团混沌意识，是由无数小世界，凝聚起来的强大世界意识。
这个强大的意识，是为世界服务的。
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全都受到世界的支配。
感受到这个信息，许多灵魂都沉默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竟然会有这样的世界。”
永恒世界的灵魂们，都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虽然他们是永恒世界的一份子，为永恒世界而战，就算为此战死，他们也在所不惜。
对他们来说，为守护世界奉献生命是可以接受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愿意奉献自我意识。
当一个生命，在这个世界诞生，就会本能的回避死亡，当一个生命诞生自我意识，就不会想要回到混沌时期。
他们可以为世界奉献自己，这是他们高尚的品格。
但如果世界想要支配他们的意识，那他们也绝对不会接受。
所以感受到天界的样子，他们懂了。
难怪天界会做出这种决定，过去，对诸世界伤害最多的就是死亡世界了，所以天界作出的决定，当然是不利于死亡世界的。
死亡世界想要入侵，天界就要反对。
永恒世界抵挡死亡世界，所以得到天界的支持。
准确的说，永恒世界得到的不是天界的支持，而是那些小世界的支持。
不过那些小世界本身，并没有抵抗死亡世界的力量，过去对永恒世界提供了一些帮助，但是提供的帮助也有限。
可是有了天界的存在，那些小世界的意识，那些小世界的本能反应，就可以通过天界体现出来，让他们原本只是微弱的本能反抗，变成了借助庞大世界，进行的激烈反抗。
这就是天界的真相，天界的存在意义。
然而，如今死亡世界的威胁已经削弱。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大部分世界的死亡生物，已经不存在威胁，只剩下一些亡灵法师的存在，还在研究死亡力量。
可是在圣光的打压下，也不成气候。
亡灵天灾那种可怕的事情，很难再出现了。
这个时候死亡世界，竟然再一次削弱了进攻步伐。
那么，对这些小世界伤害最高的，又变成了谁呢？
答案不言而喻。
永恒世界觉得自己采取的是，合作共赢的方式，他们帮助永恒世界抵抗威胁，然后从这些世界获得一些灵魂和信仰之力。
但对小世界来说，这同样属于掠夺。
过去有死亡世界的威胁，它们还能忍受，甚至支持。
可现在情况变了。
什么？
这属于卸磨杀驴？
不好意思，这是人类的道德观。
对小世界来说，人类的道德观是不适用的。
什么细水长流，什么盟友关系，通通都不适用，你们现在从我这拿东西了，那我就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