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合浦还珠珠落贼手(1999年3月31日中午)
我紧紧地握住那颗珠子,凉飕飕的像极了我今天的心情,几番云雨成隔世。我该就是那个小郭襄了,你便就是那个该死的杨过,不知道多少女子会因你而误终身,谁又会是你的小龙女呢?
不过,我总比那个小郭襄幸运一些了吧!她得了杨过的三根金针后只能遁入空门,虽有倚天剑在手斩邪正却斩不断情丝。我可得了你的玉珠子,我看向沉睡中的夏向阳,勾了勾她翘挺的小鼻子,自已跟自己开玩笑似的说道:
“还有这“还珠格格。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说完给自己带上了那颗玉珠子,小小的珠子一捂便热了,凉透的心什么时候能够再次热血沸腾呢?我们在错的时间结识了对方,苦果自酿,繁华落尽,不论多少个月缺月圆,不管你我是否还能来续前缘,我等你归来时。
“心心,心心,你快去找陈晟过来。”
不见人形只闻其声。如此大的声音,我一猜就是我妈,我的大嗓门肯定也是遗传她的,只是我会学电视里那些女主角轻声细语娓娓道来的本事,我妈连这个意识都没有,好心提醒她我爸不喜她如此大声,她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事情就那么不了而了之。
我回头一看,果然我妈提着我的午饭进来了,我妈对待三餐倒是一点不马虎的,而且做的还非常好吃,从来不会让我们饿着肚子,但爱财如命、嗜赌成性那可真真叫人受不。他们家五个兄弟姐妹都会赌,而且都搞得家庭不睦。尤其是我妈,只要被我爸抓到一次,那,那,对于我来说简直世界大战般的存在。
“季银菊,给我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只穿了一件秋衣的我,突然被我爸从被窝里拉出来推到地上,那时我家里还是水泥地,大冬天的一屁股跌坐地面犹坐冰窑。我就那么跌坐在冰冷的地面,透过楼道上的灯,我看到了我爸,我就那么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爸。
“你怎么睡在这里。”
“妈说了你今晚不回来,让我照顾弟弟。”
“你妈呢?”
我想说,但是又不敢,说了后这两天绝对没有好日子可过。我就摇摇头。我爸气得正准备出门,我妈便自己一头撞进房间。
“季银菊,死哪里去了。”
我妈见势头不对撒腿就跑,却被我爸一把抓住头发,甩到我的身旁。我见状忙去抱住我爸的腰,我爸一把将我推开,我又去抱他的大腿,无奈,十岁的我怎么能拖住一个正在发火的男人呢?也许是因祸得福,从领略了武力值的那一天起,我坚持每天跑步,后来还跟一个体育老师学了武术,什么五步拳啊!少林长拳啊!耍得溜溜地,还想学太极八卦连环掌,却苦于没有师傅领进门。
“爸,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也许是我反复的哭诉惊动了弟弟,他准备爬下床的时候跌下了床,疼得在那里哇哇大哭,我爸急忙去抱起他的心肝宝贝,哄他睡觉……
第二天,我听邻居说有人跟我爸告状说我妈乘他不在家,在谁谁家打麻将了,我爸放下图纸就从办公室冲回家,接着就发生了我被拉下床的一暮,后来我妈让我去照顾我弟睡觉,我打死都不去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忙将玉珠子塞进衣领。我妈将饭盒一搁,边给我递饭盒边说道:
“心心啊!银行卡不能用了,银行的人说要本人才给取钱。”
我撑起身子接过饭盒,说了声“哦”。我妈便坐到我的旁边说道:
“你叫那陈晟过来呀!”
“出国了。”
“什么,这小子跑了!”
我妈拍着大腿边说边站起,左走右走,突然回过头来说:
“不对,我早上还看到他了。”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就是出国了。”
“我不相信,心心,你不找到他这钱办法取的。”
“我给你赚。”
我妈气急败坏地说:
“等你赚,等你赚要饿死了。”
“妈,饿不死。我爸去年的工程赚大钱了,这不,都买了新房子。”
我爸为了生个儿子丢了工作,自己那时候开诊所,又养活不了三个小孩。只能去工地搬砖,不过,他为人聪明好学,从一个粗工到老师头,后来自学画图,承包工程。去年夏天,也就是我跟陈晟约会的那会儿,他承接了一个工程,那时他没日没夜的工作,我除了那次被拉下床,印象当中没见过我爸几面。
我妈认认真真地跟我说:
“不取卡里钱,你就去再去跟你舅舅学做衣服。”
听到这一句话,我还是心有余悸的,那是我今生最惨的一次经历,虽然身体上的痛楚没有夏向阳的出世来得疼,但心理上那绝对,绝对是不堪回首。
那是我第三天从陈晟那里回到家,我知道已经很晚了,拖了鞋子拿在手里轻手轻脚爬到五楼,拿出钥匙时,生怕三把钥匙碰撞发出声响,拿住另外两把钥匙才开得门,没想到我妈坐在我的床上,我再看看窗旁我妹的床,发现好不在床上便知有大事要发生了,装作若无其事笑嘻嘻问道:
“夏泠心呢?这么晚了还在看电视啊!”
“这么晚了,你还知道回来。”
“我去跟同学玩了。”
“玩玩玩,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明天跟你舅舅去制衣厂学做衣服去。”
我非常惊讶地问道:
“什么,跟舅舅,制衣厂,为什么。”
“女孩子读什么书,你都初中毕业了,学门手艺,以后也不用像我一样什么也不会,被你爸吃得死死的。”
“我不去,你告诉我爸了吗?”
“那我去告诉你爸。”
我瞧着我妈那不可思议地表情,怕他知道我与陈晟的关系去告密,只好连声说:
“好好好,去就去。”
第二天一大早,舅舅接我去了城效的制衣厂,有三五层楼,每层楼都是一个车间,足足有三四个教室那么大,密密码码地摆满了电动缝纫机。
“把这个围裙系上。”
舅舅塞给我一个黑色的围裙,正中间有一个兜。然后就让我坐在他的同排,教了我一会,便让我自己踩机器子。刚开始我还觉得挺有趣的,脚一踩手一拉,一条便骑好了,扔到筐子算完事了。但两个小时后,一个自称组长的人过来,恶狠狠地说:
“这是你做的,全给我拆了。”
我抬起头,无助地望向他,他小眼都眯成一条缝了,还是个秃头,我再拉远些视距,看到一个比怀胎十月的孕妇还要大的肚子配上那大头,让我想到了二师兄,不由咯咯笑出声来,被我舅舅打了一下。
“没事,没事,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是第一天来吧。”
我点点头看着他拿的筐子,知道自己肯定做错什么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事,没事,就是骑的不平整,有点歪。我来教你。”
他边说边拿出一把小剪刀,那种细长细长的像镊子一般的剪刀,把线头挑开然后抽出线条,边做边说:
“我叫文盖世,大家都说我武功盖世,你叫什么呢?”
他做着还向我这边靠了靠,我往旁边挪了一下。看他那大块头,指不定还真武功盖世呢!姓什么文呢?直接姓武就好了,武盖世,我在心里这么想着。
“你叫什么。”
“夏沁心。”
我舅舅替我回答了他。我只是哦了一声。他示范完了就走了,不过他时不时就会找各种机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说说这又说说哪。
我心理想着,你那点小伎俩就别在我面前现了,姑奶奶道行在你之上,要不怎么能骗到那么一个面若冠玉的白面书生呢!就你那样子,还是多动动好好修修边幅再来耍滑头吧。却不曾想他见软的不行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