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老朗神
碧空如洗,惠风和畅。
我盯着眼前的公子哥,不由地皱紧了眉头:
“木凯,你想干什么?”
木凯一摊手,一脸淡然:
“我想干什么还不明显吗?当然是阻止你破坏主人的永生大计了!还有,你拿了我的发丘印!”
呵呵,发丘印?我已经送给周墨尘了,貌似是拿不回来了……
杜求嵘斜了我一眼,习惯性地冷哼一声:
“老方,你这时候跟他扯犊子,就相当于跟狐狸亲嘴不刷牙,只能听到满口骚话!”
我挑了挑眉毛,悠哉悠哉地盯着气急败坏的木凯,不由笑道:
“呦~~他急了!某个满口骚话的小鳖犊子急了!”
木凯咬牙切齿,偏偏不好还嘴,身为豪门的公子哥,这些低俗粗鄙的脏话怎么会在他的嘴里出来?
见此一幕,我蹬鼻子上脸,登椅子上桌,赶忙在火上浇了一壶油,嘿嘿一笑道:
“呸!恶心!木凯,瞅瞅你那狗仗人势的模样!你还真是好贱妈妈带好贱绝育——好贱绝了!”
木凯极其败坏,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找死!!!”
说完,便朝我扑来。
可我哪还是一个月前的我?我现在已经鬼体五段,手掌三千阴兵,已经脱离肉体凡胎的束缚,就单枪匹马的跟我拼刺刀,不是作死是什么?
我冷笑一声,身形一侧,便轻松地躲开了木凯的冲拳,随即抬手一巴掌,把木凯扇得木凯直接倒飞出去。
木凯倒地不起,眼神不可置信地盯着我,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强!”
我冷笑一声,晃了晃脖子,悠悠说道:
“怎么不可能了?你怕是忘记我师父是谁了吧?”
木凯怨毒地盯着我,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啐了一口血沫,阴恻恻地说道:
“就算你变强了又怎样?我不怕你,主人更不会怕你!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一只蝼蚁!”
闻言,杜求嵘在一旁抱着手,不由地呵呵冷笑起来,随即泼了一盆冷水:
“开口主人,闭口主人,怎么就这么狗仗人势呢?要不是你有个主人,你还是个啥?”
木凯瞪着杜求嵘,嘴角有些抽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猴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禁笑道:
“小子,趁哥儿几个心情不错,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要不然……啧啧啧,你的阳寿可能就会被勾上一笔,到时候,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一听这话,木凯反应过来,倔强地冷哼一声,说道:
“我跟随主人,为的就是永生,为的就是不被你们这些蝼蚁掌握命运!生,我掌握不了;但是,死,就不一定了!清明节一到,就算你们杀了我,主人也会召集我的三魂七魄,帮我永生!届时,尔等还是蝼蚁,而我就是不死不灭的神!”
听到他说这些话,我的内心颇为复杂。操蛋,丫说的主人就是我爹,这感觉一些就有内味儿了。
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假死,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永生这么执着。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我便有些唏嘘,总感觉自己是被一头恐龙养大的……
之所以听从阎王爷的命令,带领阴兵前往鬼庙,是因为我很好奇,为什么父亲要这样做,难道他这么热衷于父辞子笑?
这时,木凯从鼻腔里哼了一声,随手打了一个响指,四周的空气便开始扭曲,原本晴空万里的苍穹,顷刻间被乌云笼罩,一颗圆日,仿佛被遮上了眼睛,光芒尽散。
藏尸洞内气温骤降,腐烂的气息越发浓厚,一具具早已化为骷髅的尸骸缓缓移动,竟汇聚一堂,在我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
这怪物浑身无肉无皮,全凭一副骨架而生,虽有人形,却不成人样,如鬼如魅,可怖至极,乍一看,不禁令人汗毛倒竖,叹为观止。
一颗骷髅头晃晃悠悠,眼眶中闪烁着摇曳的鬼火,虽然没有骨肉,但动作却相当丝滑,仿佛是一具牵线木偶一般,一举一动,都被身后的木凯所控制。
呃……骷髅巨人,是你吗?
见此一幕,猴子险些失声:
“老朗神?你怎么会这种绝技?这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木凯不屑地斜了我一眼,随即伸出一只手,一边控制着骷髅怪物,一边对我说道:
“尔等看清楚了,这便是早已失传的『老朗神』,若非主人见多识广,识得诸多秘法,或许这东西就再也不会出来了。”
我紧蹙着眉头,心里有些错愕。
在《天师鬼道秘术》中记载过一类民间绝技,讲的便是这个老朗神。
老朗神,亦称戏神,或傩神,身高尺许,体长百丈,白皙骷髅状,如牵线木偶。所见之人,神魂皆迷,不清天地,死相难看。民间传闻,此法可正可邪,也曾用于戏台表演。惟串演之下,不便称君臣,而关于体统,故尊为老郎之称。今遗有唐帽,谓之老郎盔,即此义也。
看到木凯那副得令人憎恶的嘴脸,我不禁啐了一口唾沫,随即把鬼葫芦把在手里,晃了晃手,随即对木凯说道:
“用古格王朝子民的骸骨做戏神?可真有你的!不过嘛……我很好奇,阴兵和尸骸,究竟孰强孰弱呢?”
木凯一愣,随即眯起眼睛:
“你什么意思?”
我摊了摊手,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鬼葫芦,对木凯笑道: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想,当古格王朝的英魂,看到自己的尸体被你们肆意例用,会是怎样一番场景呢。”
不等木凯回过神来,我便把鬼葫芦对向老朗神,口中念动咒语:
“天朗炁清,三光洞明。法宝葫芦,八卦五行。玄云紫盖,来映吾身。仙童玉女,为我致灵。九炁齐景,三光同照。上乘紫盖,放虎归山。急急如律令!”
“三千阴兵何在!!”
下一刻,无数黑影从葫芦里钻出,在平地里出现了一支煞气高涨的阴兵。身着银色甲胄,肩系乌色披风,头戴乌纱幞头,腰挂黑色佩刀,眼神中深藏着久经沙场的杀气,见者闻风丧胆,乍一看,便如旌旗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