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凡间规矩多，我要找二哥
如果有人闯入你家，自称是神仙，你该怎么办？
他也不挑个好神仙，非说自己是哮天犬，放着人不当，非要当狗。
还要你做他的“堡垒户”，给他安排四菜一汤。
我天天哭丧，都吃不上四菜一汤！
“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我瞪着他，没好气地说到。
“不行！”
他挤眉弄眼，煞有介事地说：“天神下界的消息不能泄露，难道你想成为让人间恐慌的罪魁祸首吗？”
“我……”
无语了，他还挺会给我扣帽子。
不过我看出来了，他是神经病，杀人不偿命。
必须顺着他，不然把他逼急了，不好收场。
“嘿……我去给你做饭！”
我一笑，故作和蔼道：“四菜一汤是费点劲，我给你煮两包方便面吧！”
“什么？”
他却不乐意了，挑剔地说：“我第一天下界，你就用面条迎接我？太寒酸了吧！”
“不不……上仙！”
我又是一笑，连忙解释：“我们凡间有句话，上车饺子下车面，吃面条是凡间最高的欢迎礼节！”
“哦……好！”
他似懂非懂，满意地点点头：“对了，别叫我上仙，直呼我的名字就行，汪天笑！”
“好，笑哥，您说什么是什么！”
我也点点头，继续顺从他。
八包方便面，半锅面汤。
汪天笑吃饱喝足，上了我的床。
咳……不是那意思哈。
可能他困了，需要休息一下。
但他的睡姿很奇怪，侧卧着，蜷着身子，真像一条狗！
估摸他睡着了，我这才抄起电话，准备打给精神病院。
却没想到，汪天笑异常敏感，暴跳而起，抢过手机，冲我呲牙咧嘴示威。
“你，你干嘛？”我弱弱问到。
“你干嘛？”
他呲着虎牙，发狠道：“你怎么不信我呢？地府六道崩坏，万鬼涌入人间，所以我被派到安邱县，抓鬼卫道！”
“哈……”
我无奈地说：“你这意思是安邱有鬼？”
“不一定！”
他继续说：“处处都可能有妖魔邪祟，你作为钟馗后人，必须承担起责任，懂吗？”
“嗯……”
看他如此认真，我还真有点信了。
都说跟疯子呆久了，自己也会疯，果然不假。
“嗐……”
汪天笑长叹道：“没关系，容我睡一觉，今儿晚上，我带你去见鬼！”
“你才去见鬼呢！”我白了他一眼，怒而反怼。
“不是骂你，是真的去见鬼！”
他又悉心解释，继而躺回床上。
“别吵我了，让我睡到天黑，你知道从南天门到这有多远吗？”
……
下午，我很纠结，不知该不该打给精神病院。
毕竟汪天笑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他不是本地人，却知道我是钟馗后人。
我这该死的善心……
一直到天黑，我这通电话也没打出去。
汪天笑睡醒了，趴在床上伸懒腰，好像练瑜伽的，更像条狗。
“方……方便……”
伸完懒腰，他比手划脚地说到。
“方便一下？厕所在后院！”我皱眉道。
“不是拉，是吃！”他摇着头说。
“哦……那你去吧……”
我无语了，觉得恶心。
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就算他是哮天犬，也应该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你脑子有泡吧！”
他板起脸，气愤地说：“我想说方便面，刚才记不起叫啥了，方便面可真是人间美味！”
“嗬……好吧！”真吓我一跳。
他认为方便面是人间美味，真没见过世面！
区区方便面，管够！
就算他要吃“那玩意儿”，我家后院有旱厕，也能管够！
吃饱喝足，夜深了。
汪天笑却打起了精神，用力深呼吸了几下，却失落地摇摇头。
“你这破鞋太臭了，八百年的鼻炎都给我熏复发了！”他指着我的“鞋爹”，轻浮地说。
“你才破鞋呢！”
我捶了他一拳，反怼：“说鞋别加破，说鸡别带吧！”
他垮着批脸说：“凡间规矩多，我要找二哥！”
“什么二哥？”我诧异地问。
“连我二哥都不知道？”
他撇起大嘴，竖起大拇指，骄傲地说：“我二哥，就是大名鼎鼎的二郎真君杨戬吖！”
“哦……对啊！”
我点点头，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对了，你不是说晚上带我去见鬼嘛，吹牛吧？”我又冲他问到。
“不是说我鼻炎犯了嘛……”
他开始推脱：“我一向都是靠嗅觉搜寻，还不是都怪你那破……破破烂烂的鞋子！”
“那你就给我滚！”
我看他纯粹是蒙饭吃，想把他轰出去。
“别别别呀～”
他却讪笑着回应：“我还有别的办法，带我去你们县的公墓！”
“干嘛？大晚上去坟头蹦迪？”我朝他奚落道。
“唉～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他一边说着，拉着我就出了门。
无奈之下，我只得带着他赶往县东头的公墓。
其实我并不怕鬼，因为我压根儿没见过，跟他去，是为了证明他的身份。
倘若他真是哮天犬下界，那我就帮帮他。
倘若他真是神经病出逃，那我也帮帮他。
帮他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他的药不能停！
到了公墓院墙边，他拿出一小瓶骚气味的透明液体，给我抹在了眼睛上。
“这是牛眼泪吗？”我好奇地问到。
小时候听爷爷说过，抹上牛眼泪，就能通灵见鬼。
“嗐，牛哪有那么多眼泪啊，是牛……”
汪天笑搓了搓手，话说一半又收回去了。
我仔细闻了闻味道……
“我掐死你！”我发狠冲他喊到。
“嘘……别吵！”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上墙。
我双手扒住墙头，往上一挺身。
我嘀个老天爷！
平日阴暗肃穆的公墓，今天竟然闪烁着七彩霓虹，里边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有的坐在坟头打牌，有的围着坟头唱歌，还有的，竟然真在坟头上蹦迪！
更恐怖的……
这些人全都没有腿，还有人穿着类似古代人的衣服，跟电影里的僵尸一模一样。
“啊！”
我吓了一跳，连忙揉揉眼睛。
再看去，就发现公墓之中一片阴暗和空旷，哪有什么人？
寒风萧瑟，吹的我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有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