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意气风发篇：初试身手（中）
长安刘家书房内，刘傲气急败坏的问刘谦：“爹，您是觉得我爸爸太少，非得再找一个吗？这条件能答应吗？拜他为师随他学生意，这没什么，但十年不让我结婚，婚姻大事，还得他和您一起指定。这叫什么事？”
刘谦轻拍了一下刘傲的头：“臭小子，怎么说话呢？王百万家的情况，为父也有一定了解，在咱大汉长安城里，王百万的人缘很好，因此人为人正派，诚信守诺，是正经的生意人；积聚的家资颇丰，在咱大汉虽说只有三家珠宝店，分别在长安、会稽和南海，单论财力在长安至少能排到前二十。
与妻相濡以沫，十分恩爱，生活多年可惜一直膝下无后，妻子开明也愿其纳妾生下一儿半女的，接续王家的香火，但王百万坚决不纳，甚至风月场所都不肯去，王夫人找遍了京中名医，咱家济世堂也来过，请过无数奇人异士，长安城内的神仙庙宇都去遍了，直到四十一岁那年开怀才有了一个女儿，听说闺名叫王忆彤，乳名彤彤，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此女乖巧懂事，还精通琴棋书画。”
边说边坐椅子，轻点一下桌子，示意刘傲为他倒茶。
“您的意思，他想招我为婿？”刘傲也是聪慧之人，边给父亲倒茶边说。
刘谦轻笑一声，道：“你只能算是王百万备选女婿之一。”
刘傲闻言为之一愣，问：“这是为何？”
刘谦淡淡道：“虽说王百万为人正派，但他也是经商多年之人，精于算计。听闻其女今年刚至金钗之年吧，也才十二三岁。他老来得女，极其喜爱，怎么会草草给女儿定下亲事。
在大汉咱们商人的地位本就低，赘婿更是为人所不齿。愿做商贾家赘婿之人，很少有相貌、人品及才学都出众之人，王百万定不会为女儿如此选择。
他为选乘龙佳婿也是下了一番苦心，从去年开始，长安城内到舞象之年，十五到十八之内未有婚约的商家子侄，在他的运作之下，有不少出众的少年英才拜他为师，也都了有十年之约。
在十年之内，一个人的品行资质无论如何掩饰，在王百万眼中都会暴漏无疑。他再从中选其佳婿就后顾无忧了。”
刘傲又奇怪的问道：“那他为什么不选一些书香门弟，达官显贵之家的子侄做为备选呢？”
刘谦微微一笑道：“他还不是心疼自家闺女，门当才户对，嫁过门去就是人家的人了，就算嫁妆充盈，地位低了在娘家说不定会受气。
你呢，一是年龄偏长，二是我与王百万没什么交情，本不在他的考量之内。也许是这次重金救好友之事，对他有所触动，才下了这么大一个局，只是为多一个人选，把家中至宝九霄渡厄丹都拿了出来，看来王百万对他的闺女不是一般的看重啊！”
刘傲脸挂笑意道：“我对王家的生意经更感兴趣，他家闺女谁爱娶谁娶，咱家又不缺他家给的嫁妆，如此娇惯下的女儿，还不知道怎么刁蛮任性呢！”
刘谦也不答话，随手打开从王百万家拿回的玉石药匣，拿出里面的一枚丹药，仔细一看，脸色大变道：“上当了。”
刘傲也大惊失色道：“爹，怎么，药是假的？”
刘谦脸色难看道：“不是我们上当了，是王百万的父亲上当了，李少君的那位亲传弟子，给王家的这枚丹药不是九霄渡厄丹，而是次一等的混元驱邪丹。
王家只是单纯的商贾之家，对丹药并不十分熟悉，九霄渡厄丹可解任何小巫境下任何咒法，包括你好友傅介子中的三七离魂咒，甚至对小巫境所施任何伤人咒法都有一定效力，保命问题不大，但人总会有些后遗症。
但混元驱邪丹，就差了一等，可解任何巫师境下任何咒法，对巫师境所施任何伤人咒法都有一定效力，如果只服这枚丹药，你好友傅介子命能保住，但人很可能会有些不可知的后遗症。”
刘傲焦急道：“爹，这可怎么办？”
刘谦语气不急不躁道：“稳住，现在的结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据为父所知在长安已经没有人知道这枚九霄渡厄丹是假丹药，李少君的亲传弟子早些年也仙去了。
虽然这假九霄渡厄丹解不了傅介子中的咒法，但我们父子都能做到解咒！
现在不好办的地方，怎么才能瞒住下咒之人，是丹药之力救了博介子，解咒之后，会有一定的反噬；无论是你来解还是我来解，都会有一定的问题出现。
如果是为父来解，时间上能控制的很好，咱们约好时间，你在城中给博介子服药的同时，我开坛做法解掉咒术。
但为父现在是大巫入门境，对巫力的把握还做不到十分精准，我出手稍有误差，巫力会超出九霄渡厄丹该有效力。那下咒之人受着的反噬就是大巫境的力量，能猜到是有高人出手，不是丹药之力的效果。
如果是你来解，只能交由别人来给博介了服用，也可以和别人约好时间，但总归不如我们父子配合来得稳妥。不过你的巫力是小巫入门级，给博介子解咒所用的巫力，不会超过九霄渡厄丹该有效力。
但下咒之人如果有心查的话，会查出博介子吃药后没有完全好，完全恢复又是在别的时辰，这在时间上的出入，就能推断出是有人用术法之力解咒，而不是靠丹药解咒的。
现在为父最后一次问你，如果因为解咒会给家族带来灾祸，你可后悔。”
刘傲听完父亲的话，静下心，低头静静的想了一番，抬头道：“爹，以我本心来说想救，博兄对我如何，您看在眼里，身份高贵但从未以势压我。现如今的孝廉公身份何其难得，博兄助我之得之，也从未以恩欺我。
现博兄有难，而我有能力救，而不去救，我可能会后悔一生，痛失这位难得的好朋友。
但为救自己好友，把您和整个家族带来灾祸，我也是不愿。”说着语带无可奈何之意，眼中有泪似要涌出。
刘谦一拍桌子，怒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腊月你就要行冠礼，是成年人了，收起那份委屈的表情。
大丈夫身在天地间，有恩不报妄为人。放心，为父许你救人，但要你记住自己今天所做的决定，以后真遇到什么也不要后悔。
男人总要为自己的决定，接受为其付出的任何代价，而这个代价也许是你一生不能对别人讲，只能自己默默承担。”
刘傲听得出父亲在怒斥背后的那份爱子之心，一颗心充满激动荡漾的感受。不知道如何表达，只喊了一声：“爹！”又目泪已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