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屑皮
和我们抢金屑皮裘衣的男人似乎也极懂皮草里的门道。
“金屑皮的狐狸传说有道行，皮衣有灵性，穿上之后能转运。你最近不是打牌老输吗，穿上它，肯定赢到你手软。”
说话间，男人将那狐狸皮裘丢给他女伴，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兄弟！”听了那男人的话，我不服气道，“这衣服是我们先买的，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你买的？”那男人看着我，一声冷笑，“你给钱了？开收据了？”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我不服气，便又冲一旁的老板道，“我说老板，咱买卖已经谈成了，知一声哇。别告诉我就因为多两块钱，信誉都不要了。”
“不是两块钱的事儿。”那老板一脸为难地趴附在我耳边，细声告诉我，“这人叫刘老八，皮城的二股东。这圪垯谁都惹不起。”
“老板，你到底卖不卖！”在老板向我介绍刘老八时，那人又忍不住催促道，“你要是不卖给我，我就举报你贩卖野生动物制品。让我二舅妈撤了你的摊位。”
“卖，卖，卖！”皮货摊老板被刘老八这么一将，立刻慌了神色。随后这人完全无视我和娇娇，同意了这笔买卖。
望着刘老八那盛气凌人的劲头。我心里特别气恼。但我没有把火气发出来。
因为那摊主在送走刘老八那个瘟神之后，立刻冲我和娇娇双手合十道歉。
“大兄弟，千万别生气，更别惹事。你们要是再和他拌嘴，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听了皮货摊老板的阵阵哀求，我于心不忍。便和娇娇交换了一下眼色后，离开了这晦气的地方。
在之后，因为这次扫兴的事件。我和娇娇败兴无比，双手空空的出了皮草城。
彼时，天已经很晚了。我两个人的肚子都有些饿。
所以略微合计后，我们转头去了皮草城对面的一家馆子吃饭。
我们去的地方是一家“重庆麻辣烫”。娇娇对这店很有好感，一进门便滔滔不绝地向我夸赞。说这地方的食材新鲜地道，辣的特色。
最关键的是，这店还是“南北合并”的。不光有寻常麻辣烫常有的毛肚、鱼丸，还有颇有我们大东北特色的山野菜、伞蘑菇和鹿肉、黑木耳等。
特别是这里的一口“辣汤石蕊菜”，吃在嘴里“咯吱吱”的响，Q弹爽滑，不是肉却胜过肉。
因为娇娇的介绍，我特意要了一份这里特色的野生石蕊菜。
当汤菜涮熟，香气四溢时，我提起一筷子石蕊，迫不及待地啃了一口。可还没等品出美滋味，便又被败坏了兴致。
因为这个时候，我的余光突然扫见这麻辣烫店铺的门开了。紧跟着先前抢了娇娇皮裘的那对“狗男女”也兴冲冲地走进来。
有钱有势的人果然不一样。在见面时，他俩大包小包提了一堆，收获颇丰。
刚一坐下，那刘老八更是得意地冲这里的老板呼喊：“老佟头，把你那哈士蟆大串子给我拿上来，肉不大，撸的不爽我可不给钱。还要举报！”
麻辣烫老板听了刘老八的话，点头哈腰的恭迎，眼神中满是皮货摊老板一般的惧怕无奈。
望着那家伙的嚣张劲头，我和吃了苍蝇一样心里膈应。娇娇则下意识地盯着刘老八女伴身上的皮衣，眼神中又流露出不舍与哀色。
不过在片刻后，我望着那人吃的野味食材，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而后，我问娇娇道：“师姐。我帮你把那皮衣弄回来呗。”
“你？”娇娇上下打量着我。旋即撸起袖子问我又道，“是偷还是抢？哪里下黑手？用不用摇人？”
“我是那违法乱纪的人吗？况且摇人你摇得过他？”娇娇的莽撞回答弄了我一个大睁眼，因此我急忙讲道，“我用买的。”
“买？就你？”娇娇一脸不信，“那家伙不是缺钱的人，不会卖的。”
“那得看怎么买。”我回答娇娇，而后又自信道，“我有办法让这人哭着喊着，甚至贴钱卖给我。”
“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娇娇困惑的望着我，“我不信。”
“不信咱们就打个赌呗，不过，”我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对娇娇道，“帮你拿回皮衣后，你的依从我三件事。”
娇娇答：“先说。”
趁着这难得的翻身机会，我赶紧告诉她：“第一，以后不许叫我小虱子。第二，没事干少揪我耳朵，多冲我笑。第三，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
“切！能把皮衣拿回来再说吧。”娇娇回答我，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话。
冲娇娇笑了笑后。我当即冲麻辣烫的老板多要了一瓶白酒，开始筹备我“邪恶”的计划……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准备做得差不多了。便用玻璃瓶端着那杯酒来到了那位刘老八面前。
见面微笑后，我冲那脑满肠肥的家伙道：“哎呀！咱们又见面了，真是缘分呐。既然有缘，碰一杯呗。”
“呵，”刘老八都没拿正眼抬我，便开口道，“嘴上毛都没长全的玩意还敢跟我敬酒。要是那个老妹儿来，我或许还能走一个。”
说话间，那人的眼睛极不老实地向娇娇的方向瞟了一眼。
随着他的动作，我心中极其愤怒。
但即便如此，我也还是冲他笑道：“大哥。初来乍到你的地盘，小弟先干为敬了。我祝你和嫂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早日断子绝孙。”
“啊？”听了我的“祝酒词”，在场所有时刻都一阵惊讶，那皮草城二股东刘老八，更是气得牙花子打抖。
“你放屁！”刘老八在愤怒中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子。
事情向着暴力的方向发展，但我依旧没有生气起急。
因为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继续告诉那人道：“老哥以为我开玩笑呢？实话告诉你吧，你和你的女伴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出了这个店，你俩活不过今天晚上。我保证！”
“不干净的东西？”刘老八嘀咕了一声，表情有些犹豫。但他依旧嘴硬道，“胡说八道。我刘老八行得正，坐的端。怎么会招惹那些玩意。”
我则伸出手，指了指他女伴身上的皮衣，又道：“我所谓不干净的东西，正就是她身上的这件金屑皮衣。”
“啊？”刘老八和女朋友听了我的话，都是满脸的不信。
“你知道这是什么皮子吗？”我回忆着娇娇向我讲过的东西，又添油加醋道，“这是哀皮子，是从野狐狸身上生剥下来的玩意。怨气极重。而且这皮子的主人生前是有道行的，所以死后还有一缕魂魄附着在上边。就等着寻人报复呢。”
穿裘皮衣的女人听了我的话，脸色立马就变了。那男人则仗着肉横，依旧冲我叫嚣道：“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皮痒痒了想挨打。”
听着对方的话，我一口咬定道：“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让皮衣上的狐魂野魅显出来。”
刘老八听了我的保证，脸上横肉一跳，终究讲道：“表演一个呗。要是你能让这皮衣上的鬼显形，我赏你俩票子。要是不能，我就把你皮扒了，也做件衣服。”
刘老八的嘴又狂又臭，很让我不敢恭维。可这恰是我要的效果。
“成。可一会儿鬼出来了，你别怨我。”我忍着强烈的笑意回应刘老八，而后请求他的女伴将裘皮衣脱下来给我。
那女人听了我的话后，早就半信半疑，如芒在背。便立刻把金屑皮的裘衣脱给我。
而后，我装模作样地胡乱念诵了一些经文，又把自己带来的那杯酒水泼洒在皮衣内里的皮面上。
“怎么个意思呀？这狐狸精也喝酒？”望着我的动作，刘老八困惑地问。
“狐狸精不喝酒，吃人。”说话间，我把那些毛皮革面上的酒水抖落，又指着裘皮大衣内里的皮面吩咐他，“仔细看。这就是狐狸凝结在皮衣上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