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看不见的手
大风车给的是匕首，不是菜刀，本身重量很轻，我也不习惯用。
再加上那捆绑樱桃的电线位置太高，还有些晃悠。故而我还很怕一着不慎，把匕首插在她脑袋上，造成二次伤害。
不过看着樱桃那越来越发黑的脸色。我终究意识到以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眼下若不发刀，她必死无疑。
“不能犹豫了！”用言辞尽量让自己镇静后。我猛然将手中的匕首丢了出去。旋即匕首化成一道白光，飞向电线。
然而，那匕首毕竟不是我用习惯的菜刀。一经丢出，便立刻因为我过大的力道偏离方向。贴着那拴着皮带的电线曾过。
“你有准头吗！”大风车见我扔偏了刀。挑着脚的质问。
随后他也捡起那匕首壮着胆子扔了一回。可谁知他手段比我还要差。没仍准不说，还差点扎伤洪樱桃的头皮。
在之后，我们两个人又各自飞了一两回，却依旧无一命中。
冷冰冰的事实面前，我绝望地意识到丢飞刀这件事对于我俩来说，都太业余了。这样下去，等把人“飞”下来，估计尸体都凉了。
气急败坏中，大风车最先失去耐心。他骂骂咧咧，却无可奈何。可谁都没想到就在这时，救人的转折突然发生了。
毫无征兆中，原本和电线拴在一起的裤带“啪”的声开了。紧跟着洪樱桃那软绵绵的身体“咕咚”一声跌落在地上。
小护士掉落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我二人谁都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大风车急匆匆跑过去掐人中做急救，我则抬头，望着那摇摇晃晃的电灯绳出神。
微微摇头后。我忍不住道：“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莫非这女人真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缠上了？”
“你别念叨了！”大风车吼了我一嗓子。又用带哭腔的声音告诉我道，“人没气了！”
“你喊我她能有气吗！”我回了大风车一句。而后一边将赵叔给我的药酒拿出来。一边又催促大风车打120叫急救车。
片刻后，我把赵叔交给我的药酒盖子拧开。旋即一股刺鼻的，混合着人参和金针菇味道的酒精味冲鼻而来。
因为不知道需要多少用量。所以我斟酌着给樱桃先弄了一瓶盖。
而后，我对大风车吩咐道：“你垫高她头。我给她喂酒。”
“你喂，凭什么呀。”大风车莫名其妙地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似乎想和我争。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争的，更不想和大风车打嘴杖。
于是，我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有喂我师姐喝水的经验。这东西喝快了堵塞气管，死得更快！”
“这样哇！好吧。”大风车不情不愿的点头，这才按照我的吩咐，轻轻夹住洪樱桃的脑袋，并又微微垫高。
待大风车准备好，我便在地上寻了把扫帚，取了根草棍代替筷子。又像喂我师姐时那样，用草棍引导着一点点把药酒给灌了进去。
很快，一瓶盖的药酒便进入了洪樱桃的喉咙。但是她没什么反应。
我怕是药效不够，便又将她的嘴掰得更大了一些，并又喂了第二，以及第三瓶盖。
就在我即将喂进第四瓶盖药酒的时候，我的手猛地停了。
因为就在这时，我确信自己在樱桃的喉咙里看见了什么东西！
因为角度的原因，我看樱桃口腔内原本是黑的，可随着酒浆灌入，有一个暗黄色的斑块渐渐浮现出来。
只是因为那斑块深入喉咙太多，我并不能看清那究竟是什么玩意。
惊异中，我停止喂酒。略微踌躇后终究决定伸出手去，把洪樱桃的下颚骨撑开，又把两根指头伸入够那物件。
大风车望着我的动作，颇为费解地喊：“哎！你干什么！”
因为精神过分集中，我没有时间理会他，只是凭借着感觉，把手继续伸入樱桃的喉咙，直到碰触到了一件硬邦邦的东西为止。
那东西卡在樱桃的喉咙里，好像是个压扁的片状物。与舌头和牙齿的质感都不一样。
因为有唾液润滑的原因，我碰触到那东西后，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把它从樱桃的喉咙中捏了出来。
望着捏出来的玩意，我和大风车的脸瞬间变得阴沉。
那是一只比拇指肚略小的银箔纸纸马。把纸马揉开之后，则是一只巴掌大的纸钱。
“死人贡品！”在我把那纸钱揉捏团装好的时候，大风车失声颤音道，“你，你叔说樱桃身上有死气。你又在她喉咙里弄出这玩意，难道她真是僵尸。”
弄出那匹只纸马之后，我的震惊并不比大风车少。甚至我也一度怀疑樱桃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不过就在这时，那久陷昏迷的樱桃突然激烈地咳喘了两声，紧跟着脸色开始变得正常。
望着樱桃的反应。我收起了胡思乱想。又告诉大风车道：“要是死人怎么会咳喘和呼吸。别胡思乱想了。赶紧救人！”
随着我的话，大风车焦虑的神色也随之缓解。而后我和他又把那红袖箍的老人家应急救治了一番。直到120的救护车赶来。
也在这个过程中，我按照赵叔的话，又往樱桃的嘴里仔细看了看，想辨认出她的舌苔的颜色，进而判断她寻短见的大概因由。
可当我真去仔细看的时候，我却失望而意外地发现，她的舌苔竟然呈现一种明亮的黄色。
黄色并不在赵叔所说的那几种颜色变化之内。但也并不让我十分意外。
因为在从樱桃嘴中抠出那纸钱的时候。我的手上也弄上了这种黄色。进一步观察后，我又发现这俨然是锡箔纸张另外一面掉色所导致。
因为纸张的掉色，樱桃舌头的本来颜色，我终究是无从判断了。但这更加加重了我的疑心。
隐隐间，我感觉这姑娘的自杀仿佛是被设计好了的。设计这些的人不但想到如何让她去死，似乎还想到利用那掉色的纸张掩盖她自杀的真相，从而限制赵叔的调查。
由这种种的怪异，我感觉到这樱桃姑娘的自杀，那真是老夫子背书——大有文章呀。
因为还有电动车，所以我最终把跟随救护车护送两个人去医院的事情都交给了大风车。
目送救护车去了医院后，我开着电动车回到餐馆找赵叔复命。
回去之后先和他说明了情况，又把那只用来制作纸人马的纸钱掏出来，递给赵叔。
赵叔一看到那张纸钱，神色明显也变得阴沉。
片刻思索后，他把这纸钱铺平。旋即撒上盐和一些糯米，又用湿毛巾捂住。
我不懂赵叔行为的意思，便好奇地问：“叔，你干嘛呢？要做江米糕？”
“不是。”赵叔摇头，并告诉我道，“我要看看这张纸钱，是‘死’的还是‘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