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一个电话
大风车醒来的时候,精神状态比我想象得好。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很虚弱的。
可能也因为虚弱,在赵叔问话时。大风车特别沉默。直到洪樱桃给他喂了一杯水,又颇为关切地劝了几句后,他才向我们回忆起他遭受袭击前后的一些细节。
而且一上来,大风车便向我们说了一件惊人的事情。
在大风车提出大伙分开往陈峰家附近打探时,他却并没有那样做。而是自己一个人,跑到了祭祀狗先生的归阴洞里。
之所以往归阴洞里跑,是因为大风车在昨天晚上于招待所里洗漱的时候,突然见到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接通之后,一个如腐木震颤般的老者声音上来便说出了大风车的姓名、籍贯以及身处位置等重要信息。
而后,那老头用直逼灵魂的声音又问大风车道:“你一个外卖员。喜欢人家医院有正式编的女护士,感觉自己配得上吗?”
电话里莫名老头的话,直接就把大风车给整颓废了。但处于一个男人的尊严,他还是口气尽量坚决道:“我能挣钱。我还年轻。”
“年轻?”老头又问大风车道,“洪樱桃以前那个几对象比你还年轻,最次的也是老师,你拿什么和人家比。”
“这……”大风车嘀嘀咕咕,“至少我对樱桃不离不弃。”
听了大风车宣誓一般的言辞。那电话里的老人只一句话,便整的大风车彻底目瞪口呆,无言以对了。
“吃过鱼肉的猫,还会啃干骨头吗?”
听得这老头的巧妙话,大风车原本就不足的信心变得更小了。
也因此,他问那老头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哼!简单!”电话里的陌生老头用更加低沉的声音告诉大风车道,“明天,你寻一个机会,离开姓赵的和洪樱桃。单独去一趟归阴洞。”
“啊!”大风车一听归阴洞三个字,内心马上发毛了起来。
随后他战战兢兢地问那老头道:“你到底是谁,让我去归阴洞干嘛?”
对问,老头没有回答大风车的问题。他只是告诉他道:“你进入归阴洞后,会看见一座煤精制作的狗头人身雕像。见到雕像之后,别犹豫。要立刻把那雕像砸碎。”
“杂碎!”大风车慌张的重复,并又问,“为什么呢?”
对问,电话里的老头回答:“你可知道雕像都是有装藏的?也既是让雕像显灵的宝物。”
“不知道。”大风车摇头。旋即又好奇,“狗先生雕像的肚子里,能什么宝物呀。”
对问,电话那边的人只告诉了大风车两个滚烫的字。
“金子。”
“金子!”大风车听了电话那边的回答,眼睛都直了。
“只有一次机会。”说完这最后一句话,那个神秘人便挂断了手机。待大风车按照来电显示回拨过去,却只剩一声“空号”的回应。
半夜的来电透着股阴森气。但却搅动大风车的内心无法宁静。
夜里,大风车也因这电话,反复思索衡量。
大风车知道,那电话里的人说的东西许多都是血淋淋的现实。而且自己更早就想过,就算是他未来可以和洪樱桃组成一个家庭,也将会直面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实际问题。
到时候,光靠甜言蜜语和一腔热血是给不了她幸福的。
随着想法的生成,大风车最终拿了一个决定。既明天如果真有机会单独跑一圈,那么他便往野狗洞里走一遭。如果不得机会,那这件事就此作罢,永辈子不再提起。
随着这个想法,便有了第二天赵叔调查陈峰时,他主动提出的那个馊主意。
得到单独行动的机会后。大风车便绕路往归阴洞狗先生的道场走去。
不过临去前,大风车多了一些心眼。
因为害怕上当。他往小卖部里买了一把水果刀,又在去的路上,往兜里装了几块合适的石块。
而正是这些小细节,才在后来救了大风车一命。
没多久后,大风车凭借记忆,气喘吁吁又来到了那处人工断崖前,又一次看见了那扇血红色的门。
面对大门略一犹豫后,没有抵御住金钱诱惑力的大风车,终究是蹑手蹑脚地走近那道铁锈门,并从门缝探头向里望去。
在这个过程中,大风车发现了一些新的诡异的现象。
因为光线的原因,大风车并不能看清门缝里的景象,但是却发现这堂口里有一种“咚咚咚”的声音,时断时续地从里边传导出来。
大风车并不知道那种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可是却莫名其妙地感觉,这声音和陈峰做法时打的那种招魂鼓点,异常相似。
也因为这一点,大风车一度犹豫。可对金钱的渴望,却最终还是让他选择了冲破犹豫,铤而走险。
围绕着紧锁的大门转悠了两圈后,大风车发现大门下的缝隙比较大,似乎能允许他贴地蹭过去。
于是这个贪心的家伙便脱掉了外套,只穿秋衣,贴着地面向门里边挤,并最终依托自己身体干瘦的优势,奇迹般地过了那道门缝。
在之后,大风车眼前猛地一黑。终于在距离自己十几米的洞穴深处,看见了狗先生的雕塑。
在昏暗的光线中,土狗头,下照清朝官衣的黑石雕塑端坐在一处莲花泥台上,只有半人高大,雕像手中捧着一只醒目的,跳大绳所用的文王鼓。
而正是那只文王鼓,随着一阵阵洞穴阴风的吹拂,轻微的发出着那种震颤的声音。
除了泥胎,洞穴四周还散落着凋零的花朵和高度腐败的食物。
因为这些杂乱的花朵和食物的存在,狗先生的雕塑丝毫没有威严可言,反而还有一种极度的凄凉。
大风车看得出,这里已经许久许久都没有人来过了。再加上他亲历过陈峰的事情,便越发感觉狗先生或许真的不存在,或许真只是过去矿工们一种朴素的情感寄托而已。
在一遍遍告诉自己狗先生并不存在后,大风车终究是爬上了泥胎。紧跟着发力将那煤精制作的,半人大的雕塑,推倒在地上。
“哗啦啦。”
随着一串凄惨的动静。狗先生的雕塑变成了一片狼藉的碎块。
而在零七碎八的碎块之中,赫然间出现了一只脸盆大的木盒。
大风车细看时,发现那木盒被碎裂了一角,其中迸溅出了一丝金黄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