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命稻草
“要我说多少遍。”娇娇白了我一眼道，“我都是猜的。哪个正常人能翻译这东西叫唤呢。”
“您也不是正常人呐。”说话，我指了指那圆滚滚，又道，“那您接着猜呗。”
娇娇冲我撅了撅嘴。随后皱着眉头回答道：“它想让咱们帮忙，去救什么东西。具体救什么不知道。但应该是濒死之物。而且它大小是个‘仙儿’，以它的能力都救不了那东西，想必也是处境很危险的。”
“我去，让咱们代替它去冒险？这有点过分了吧！”说话间，我指着圆滚滚告诉我赵叔道，“叔。这别人找救星，都是提着礼来的。这位不提礼也就算了，还白吃白喝。我看咱还是别趟这浑水了。”
“别急，”赵叔回答我。随后又讲，“我意思是咱们先去看看它要咱救谁，再从长计议。”
听了赵叔的话。我不太乐意。
毕竟这一阵时间，我被接二连三的腻歪事整的有些害怕了。而且这白刺猬救过我，我也救过它，大家谁也不欠谁。
于是，我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劝赵叔道：“叔。您上次救洪樱桃我理解。那毕竟是条人命。可这眼前的是个刺猬呀，还是九爷送来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它要是联合九爷给咱们设套。咱可怎么办呢？”
赵叔听了我的话，很做了一番思考。随后突然站起身，要往后厨里走。
我见他不回答我，便困惑地问：“您干什么去？”
对问，赵叔回答我两个字道：“我弄点东西，准备‘闻仙’。”
“闻仙！”我重复着这两个字，顿时感觉周遭的气氛都不一样了起来。
赵叔会闻仙儿这件事，我曾听大风车说过。这是一种原本属于出马弟子的本领。
所谓闻仙，本也是请神上身的一环。既可以通过闻嗅某些燃烧的物体，来得知这些物体曾经的过往，乃至“请”来曾经使用过这些物体的人或者物。
虽然这本事说得神乎其神。但在我看来……这貌似和警犬闻味是一个道理。实在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不过，赵叔毕竟是我长辈。再加上娇娇对圆滚滚内心的猜测不很靠谱。故而对这只刺猬行通灵，搞闻仙而，似乎便成了眼下我们唯一的选择。
想通这一层后。我对赵叔闻仙的事情便没了什么问题。反倒是娇娇颇为踌躇地说道：“闻仙？为了只刺猬搞这么大的阵仗，不好吧。别事情没搞清楚，又把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引来了。”
“乱七八糟？闻仙能引来什么东西？况且赵叔那么大本事，不至于吧。”我随口回了娇娇一声，并因为对她的信任，又问道，“师姐。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赵叔他不是火郎中吗？怎么对出马的东西这么在行的。”
“他不是在行。而是必须会。”娇娇提醒我道，“你没发现么？赵叔对出马里最在行的部分，都和一个‘火’字有关系。”
“可也是……”我费解的点头。并又问娇娇，“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火郎中，本就是精通各种跟火有关系的事情呦。”
说完这个，娇娇又告诉我说，所谓火郎中，最早不是厨子，而是一批会辺术，迷信长生不死，或者希望以火炼丹，进而得道成仙的丹家。
因为立足于火。所以他们的技术注定很杂，而且和许多神秘行当以及科学知识有交集。又据说火药就是这帮人发明出来的。
后来时过境迁，火郎中数次改头换面，丹炉变成了厨子手里的锅灶，各种法器变成了锅碗瓢盆。但有些规则、技艺和忌讳却是始终不变的。
娇娇说话间，往嘴里塞了一个苏耗子：“……所以，咱们火郎中不算正统厨子，更不再庙里。要不然老赵不会闻仙，老沙也不会跑东南亚拔火罐去。”
在咀嚼的时候，她又告诉我道：“况且祖师爷说得好，‘火无定形，因质而变。’咱们火郎中每个人的本事，都是根据生存的环境，以及接触的人，有所变化的。”
“哦！”听了娇娇的话。我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也在这时，赵叔端着一个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赵叔再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他手中盘子里的东西味道极香。仿佛某种炖肉的味道。
也因为那种味道，当赵叔放下盘子的时候，我急忙好奇地向里边看去。
旋即，我诧异地脱口而出道：“这，这不是咱店里剩下的酱大骨吗！”
酱大骨，是一种东北名菜。这东西主料是骨肉连筋的猪大骨，把它用香料炖煮到红油满挂，肉弹脊酥便能啃着吃。
这道菜，下酒下饭，色味俱佳，是东北各路老爷们、女汉子的最爱。再加上我们县城的人有个习惯，只要是朋友小聚、同学碰头。不管去什么地方吃饭，都要先点上一盘这个，抱着啃，说话喝酒才有劲头。
故而，这酱骨头，便成了我们饭店常备的一道“快菜”。
所谓快菜，在我们将来，是只要营业，不管有没有客人来，都会备下这样一锅，就在火上热着，以方便客人随时取要的菜品。
任何时候，酱大骨的香味都是极其勾馋的。所以菜一端上来，我便挺想伸手去抓一把来吃。
可是这块酱骨头俨然不是给我的。
赵叔将大骨棒拿上餐桌后，直接丢给了那鞋盒里的圆滚滚。
随后，那白刺猬表现出比先前吃我苏耗子时还疯狂的状态，迅速地啃食着那棒骨上的猪肉和肉筋。
随着它的进食，我发现这圆滚滚的肚子好像是“橡皮”的。
那么大的一块连肉大骨，人啃着都费劲，这家伙却能把骨头啃到锃光瓦亮，还不打饱嗝。已经完全超出了我对一团小刺猬的认识。
于是。我对着他一声质问道：“在白泉子那里时，没见你这么能吃呀。感情你丫最近涨的道行，都修在胃里了吧。”
这一次，圆滚滚没有对我的话有任何回应。
因为这家伙在吃完我赵叔拿来的大棒骨后，突然便栽倒在鞋盒的角落里，一动不动了。
“死了？”我望着圆滚滚那柔软的身体，忍不住碰了碰它。
“没死，还有呼吸。”娇娇回答我。旋即她满脸诧异地问赵叔，“叔！这刺猬可是百毒不侵的。你给它的棒骨里加了什么？竟然能把它药倒。”
对问，赵叔则望着我道：“小施。和你师姐说说，你这棒骨里加什么料炖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