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东夷之行海中异兽3
东海临海部落。
东海,深邃广阔,点点银光,泛入海面,繁星,灿灿闪烁,万点银辉,撒向空寂。
大陆东海的沿岸之地,大大小小的东夷部落,零星分布在最东边的狭长海岸,在皎洁月光映衬下,灯火通明的村落,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明珠,与东海海面遥遥相映。
今夜,月圆之夜,也是迎新节,迎新节是东夷族一个重要的传统节日。
在这个重要的节日里,男女老少要身着盛装,聚集到海岸边举行隆重的祭祀仪式,祭祀完毕,为庆祝这一年一度的传统节日,大家会聚在一起,喝酒庆贺,而沉浸在节日欢乐中的青年男女们,会聚在月光下,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这个时候的东夷族正为了庆祝迎新节,锣鼓齐鸣,欢声笑语,喧嚣声一直延续到天幕将白。
海浪不急不慢地拍打,海浪轻鸣,月光映衬在幽蓝的海面上,宁静祥和。
一缕黑雾从海水中隐隐升起,形成漩涡状,缓缓飘向近侧海域,靠近海岸附近,渐渐隐入部落,与将要泛白的夜色连成一体。
在天要大白之际,经过整晚喧嚣过后的东夷族部落们逐渐平静,人们渐渐进入了梦乡。
旭日慢慢升起,清晨的霞光普照在东海海面,空气里散发着幽蓝清甜般的绿草清香。
“噔噔“、”噔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而近,打破迎新节的第一日清晨。
“少主,少主!”
大殿门外,马声嘶鸣,“噗通”一声,身体重重落下的声音。
大殿门外,一名东夷模样打扮的士兵从马上跌落,神情慌张,疾步跨入大门,直奔议事殿方向。
大殿内,一群老少官员,手端木简,一排排站立,等候在大殿西侧。
等候的官员们见迎面奔来的士兵,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猜测发生了何等大事。
议事殿内,烛火通明,摆设简洁,布局齐整。
一副山涧流水图挂于大殿正方,檀木之香,袅袅萦绕,大殿内虽没有贵重之物,但衬得整个大殿清淡雅致。
殿内主人端坐大殿正方,身着墨青色外套,脚蹬牛皮长靴,木簪将发髻高高束起,腰系金边腰带,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脸庞清秀。
此时大殿的主人却是眉头紧锁,认真倾听着来自殿下官员汇报的政务。
殿内主人单名“鲧“,昆仑族轩辕氏人,是大陆当今联盟共主鸿帝的嫡长孙。
衮,是他外出游历的虚名,“衮“实为”鲧“,他单名为”鲧“,这个”鲧“还是有一番来历的。
这位尊贵的少主的出生据说十分离奇,在整个大陆被传为一段佳话。
鲧的父亲是当今大陆部落联盟共主鸿帝的长子,作为鸿帝的长子,自然是肩负着大陆大业和责任,但鲧的父亲在鸿帝众子女中却并不算出彩,鸿帝其他子女更是没有能胜任之人,时至近百年,鸿帝也并没有挑选到合适的人选将大陆联盟共主的重任能放心的移交出来。
鲧的母亲怀胎两年,待到鲧出生那日,整个都城,忽然金光万丈,彩霞缭绕,久久不散,满天的云彩中,呈现一道龙形白色云雾,在金光四射的云彩映衬下,呈现出轩辕族特有的金黄尊贵之色,犹如有一条黄色虬龙在云雾中翻腾,久久盘踞于都城的上空。
鲧的出生异象,被全族人誉为“天降祥瑞”。
百年不遇的奇异景象,令鸿帝万分高兴,遂以自已的母亲故地东夷族圣鱼的名字,亲自为他刚刚出生的嫡长孙赐名,他被赐名为“鲧”,意为:神鱼。
鸿帝对这个嫡长孙的培养十分的用心,就像当初他的祖父煌帝将他带在身边随身抚养一样,他将鲧留在身边亲自教育,待到他年满十六岁时,鸿帝便将自已母亲的故地东夷族大片土地分封给鲧,足见鸿帝对这个嫡长孙的喜爱和重视,而这些举动,众人皆认为鲧将会是部落联盟的下一任共主的不二人选。
年轻的少主早早的被授予了自已的封地,从小被鸿帝带在身边,识字练武,年满10岁,便跟着共主鸿帝长年在外游历,健康小麦肤色,大陆最尊贵身份,再加上一身健硕修长身形,现年满十八,早已长成俊朗少年。
鲧不仅仅依靠俊朗的外貌和尊贵的身份,他的才华也是有目共睹。
鲧不爱受封地的约束,每次外出远游四处查看大陆风土民情数月,他虽喜好四处游历,居住在封地时间虽少,但在鸿帝教导下,从小勤勉好学,在政务处理上,却是无师自通。
他任人善用,平日里安排好专人打理政务,外出西北大荒的数月,所有政务没有一样因他不在封地而被耽搁误事,部落政务被他安排地井井有条,有条不稳。
众位官员多数受到年轻少主的恩惠和提拔,众官员感恩少主的器重,每次打听得少主回归封地的消息,便会自发聚在议事殿内,汇报工作,交流心得,这样的汇报常常连续几日不停。
殿外喧嚣之声引得殿内官员往外张望,鲧放下手中木简,目光从汇报官员身上移开,不解道:“怎么回事?“
鳞将殿外通报之人引入大殿,只见士兵“扑通”一声,跪在殿下,声音哽咽,似在哭泣: “少主,少主,我们靠海最东侧一个部落,部落,他们,他们。”
鲧没有听清,便挥挥手道:“站起来说话罢。”
“哎,到处都是血,整个部落,整个部落,尸体,手、脚,真的,真的,惨啊!我,我,我看,看起来,不像是人所为,倒像,倒像,撕咬。”
士兵断断续续,似用了极大的力气站立起来,但趔趄一步,腿脚站立不稳,趋下身,趴在地上,却是一阵干呕。
士兵反常的举动,引起在场议事官员再一次的骚动。
鲧方才沉浸在政务事务中,没有仔细注意到士兵神情异样,听到士兵呕吐声,方才仔细细看面前的士兵。
士兵脸色惨白,全身颤抖,神情恍惚,就像在自说自话,与往日相比,简直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鲧摆摆手,鳞将士兵扶在一旁,落坐。
鲧听了一个大慨,心中有了七八分。
鲧的大殿建在东夷族群的中心区域,地势较高,与士兵口中说的部落其实路途并不算远,如果骑马,约是大半日的路程,那个部落位于最东侧,面积不大,人口也不算多,是东夷族群最靠近东海沿岸的部落,说是部落,其实是一个小村落,东夷族群每个部落都是由一个姓氏或者同一个工作的人群慢慢发展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部落群体,而这个部落因最靠近东海,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从东海里采集晶石。
政务议事开到一半,上至部落首领,下至村落小官,早都已得到消息,少说也是有百来号人,官员们争论不休一路,凭着各自能力、经验,踹测所发生之事。
说起东夷族,东夷族世代生活在东海沿岸,虽然靠近海岸部落的周边有大片繁茂森林,但为防止山林野兽半夜侵袭,早已在靠近部落周边的山林几百米外设置大量屏障狩猎陷阱,像这样从森林跑出来的野兽让整个部落遭受灭顶之灾,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鲧心中有事,马上加快脚步,不到半日时间,便提前到达。
部落外围早已聚满人群,有几名官员安排士兵将人群拦在外面,有几位好事之人一直想挤到前面,看个究竟。
鲧赶到之时,有些脚程快的官员也随后赶到,便随着鲧一同进入村落。
村落的外围看不出任何异样,和寻常部落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当众人走进村落时,村落一栋栋房屋的大门仍然全部虚掩着。
没有一点声音,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出奇安静,村落就像是陷入了熟睡。
有一位官员走到一家屋舍的门口,打开了门。
官员脸色大变,面露惊恐之色,和通报士兵一般,站立不稳,趴在门栏,大口的呕吐。
其他官员赶紧过去搀扶,见到门内景象,也同先前官员一般,变了神情,露出惊恐之色。
屋内凌乱不堪,阵阵腥臭味扑面而来,屋内血迹早已凝结了厚厚一层,断肢内脏糊了满地,正对大门房梁处,吊挂着一只眼珠,正直勾勾地瞪着进来的人。
官员们哪里有见过如此场面,早已双腿打颤,无法站立,互相扶着走了出来,半天,方才缓过神。
有胆大的官员,到每家每户检查,都是如此惨烈的状况。
确实如士兵所言,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人,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尸体,全部被撕裂分割。血流满地,整个村落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屠宰场。
所有人都沉默了,就像被统一封了口般,没有人能再说出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