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妄之灾
“什么~~~!三四点,那不要人命了啊!”
我惊叫出来,但见众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工作着……
我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个事实。既来之,则安之。别人能行的,为什么我就不行。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跟着舅舅后面,跟大伙一起往楼上走,就一层楼的距离,可是因为实在太累了。
我只能摇晃着身体,扶住楼梯,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上了五楼。舅舅往门里走去,我见都是男的往里走,女的都还在继续爬楼,我就大声喊着:
“舅舅,我睡哪里?”
他停下脚步,在那里站了往人群里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拉住一个胖胖女的说道:
“朱姐,麻烦你带心心去下宿舍。”
那个女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就是心心,跟我走吧。”
跟着她同,我们走时一个大门让我往右边拐,路过一个澡堂和一个臭气熏天的厕所,然后她说道:
“我上个厕所,你自己去504。”
进到里面就跟车间布局一模一样,只是隔成了六个小间,每个小间里摆了不下十张的上下铺。但我不知道我睡哪里,便问道:
“请问,我睡哪张床。”
嘻笑打闹地她们没人理我,这时,有人探下脑袋来说:
“上来,我这里。”
“难道我要跟她睡一张床吗?”
但那时的我傻不拉唧地爬了上去,不管不顾的便躺下时,因为一天忙下来,着实腰酸背痛了,我只盼望着快些进入梦乡。
她动了动我,然后指了指上面用两条铁架撑着加一个栏杆一样的木板,有些生气地说道:
“新来的,睡上面。”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乖乖的爬上去,累得我着实不想动了。
就这样重复了两天,第三天下午下班时,那个文盖世过来叫舅舅:
“季银海,晚上不加班,等会我们去喝酒啊?叫上心心”
一下班舅舅便拉着我来到江边的大排挡,着实吵闹得很,中间还有人居然在那里唱歌,那歌声跟我的有一拼,五音不全唱歌要命,这都有人要点。此起彼伏的碰杯声、劝酒声,我实在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但我真得很想打打牙祭,这三天下来馋虫已经在搜肠刮肚,见到有油水的菜上桌,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所以便坐了下来,低头狂吃,有什么关系呢?只用在陈晟面前表现的淑女一点便可以了。
“心心,来喝一个。”
只见那文盖世给我倒了一杯满满的啤酒,自己还拿着酒杯,色眯眯地看着我,看得我都心慌了,我伸手推开酒杯说道:
“我不会喝酒的。”
我真的是不会喝酒,就毕业晚会上喝了一瓶酒,为的是一醉解千愁,结束那段暗恋,忘记陈晟而喝的,现在断然是不会再沾半滴酒的,但那文盖世却不死心地凑上前说道:
“尝尝,很好喝的。”
“我不喝。”
我双手推开他递过来的酒杯,身体向后避开他那满嘴的酒气,可他依旧不依不挠的重复说道:
“给个面子嘛!心心,你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哥喜欢。”
我听得反胃,瞧他一身酒气,肥头大脑的跟猪没有两样,准备起身走人。舅舅拿起我的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舅舅开口说道:
“心心,坐下,好好陪文哥喝一杯。”
他边说边拉我坐下,那文盖世也想过来拉我,我自己回立马坐下,我可不想被他碰到。舅舅在那里自罚三杯,才算平息了尴尬的气氛。
接着两个弹唱的小姑娘走到我们这一桌,那文盖世叫住人家说道:
“来一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给可爱的心心。”
我一听赶紧示意那两个女孩子离开,但那两个女孩子却没有走的意思,我大声说道:
“我不爱听歌”。
但那文盖世拿出十元钱就塞到小姑娘手里说到:
“唱,唱,给我唱,我早已为你种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给我唱。”
无可奈何,听着走调的歌声,我也吃不下饭了,我坐了一会,借口不舒服就先进离开了。
当我庆幸那天晚上顺利的回到宿舍时,第二天晚上加完班,没想到他以领导的口气对我说道:
“心心,你这做得不行啊,得反下工,不然会影响全组的奖金了。”
我看看表说道:
“组长,今天实在太晚了,我明天来早点改。”
“不行,就得今天晚上。”
我无助地望向舅舅,他居然也不管我,自顾自地先走了。车间里的人越走越少了,我站起来说:
“我实在太困了,明天天一亮我就来。”
“心心呀!今晚就得上交。”
我还是往门口走,但他说到:
“你想大家都得不到奖金吗?”
我停了下来,只听他说到:
“很快的,我来帮你。”
我只能回到位置上拆线,他拉过我舅舅的凳子坐到我的左侧,等车间里最后一个人走出大门,他就用手摸了我的头发一下,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干活,快速地干着,他却捋着我的头发说道:
“这马尾扎得真好看,你瞧这头发顺的,我的梦中情人,一定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我的天呢,刘德华的广告词经他这么一说,甭提有多恶心了,但面对这么一个大块头,硬碰硬肯定很惨,说不定真出事,那得不偿失。我顺手把拆线的剪刀放在围裙的兜里。
“心心,你有男朋友了吗?”
“有。”
我以为我说有男朋友了,他便会放过我,但我太天真了,如果当初说没有,他可能还有几分忌惮,也许我只是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
“这么小小年纪就有男朋友了吗?”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这个问题从他嘴里蹦出怎么那么恶心的,这可能是导致我无法接受除了陈晟以外的男子的一条导火索了。
“是不是那个那个啦!你俩是不是很般配啊!”
他说着还想从头发上顺下来,我忙拉过他的手说道:
“般不般配可以通过手相看出来的,我会看手相的,要不我给你看看。”
他见我主动拉他着的手,眉飞色舞非常高兴:
“是吗?那你看我们俩般配吗?”
“那你得把手摊平了,才看得清楚婚姻线。”
文盖世乖乖把手摊放在缝纫机上,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就没从我身上挪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自己媚骨天成一般地,跟他使了一个女娥的媚眼,只见他哆嗦了一下,我乘机说道:
“你得再侧过手来一点,婚姻线在小指下面呢。”
他把走慢慢向外翻了一下,盯着我说道:
“是这样吗?”
我娇媚地巧笑,自己都感觉奇怪,怎么会这样的动作,是女娥姐姐言传身教的功夫上身了吗?文盖世似乎被迷得晕了头。我那时真想废了他,但一怕违法二怕不好得手,我瞅准时机,一剪刀就刺穿了他的掌心,在他还在疼痛中挣扎时,撒腿就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