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恙公子的誓言

诸葛无恙左右扫了一遍，根本就没有什么证人，也根本就没有谁跳出来承认自己就是证人。

老李又冷笑了一声，“长了一双大眼睛，原来就是个瞎子，我就是证人，证人就是我。”

诸葛无恙一惊，“你就是证人？”

老李点点头，“是的，我就是证人。”

“你怎么能证明这些人都是桃花山庄大少爷杀的？”

老李哈哈一笑，“我是证人，但并不是唯一的证人，马小二也是证人。”

诸葛无恙又是一惊，“马小二？”

“马小二、马小二。”老李高声叫了两声马小二，只见一个店小二模样的少年，飞奔着从人群中闪了出来，几步就跨到老李的旁边。

老李指着马小二，“这就是另一个证人马小二。”

诸葛无恙郑重地道：“你可曾亲眼看见桃花山庄大少爷杀人？”

老李吩咐道：“马小二，你把十三天前你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这位少侠，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马小二点点头，心有余悸又眼含愤怒地回忆起十三天前发生的事情，“十三天前的早晨，太阳才刚刚升起，一位穿着白色衣服的年轻剑客从逍遥城大门口走来，来到我们的包子铺买包子，当时张屠户正蹲在门口喝豆浆。当时人多手杂，不知被谁碰了一下，张屠户的豆浆一不小心就洒了在地上，碰巧就溅到了那位白衣剑客的靴子上。那位白衣剑客满脸不高兴，立马就拔出手中的长剑，指着张屠户，要求张屠户用嘴把他的靴子舔干净。”

诸葛无恙使劲摇摇头，桃花山庄大少爷陶剑芳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的人品、他的气质、他的教养，绝不可能因为一碗豆浆就恼羞成怒的。

马小二看看李里正，继续说道：“张屠户是一个身材高大、大大咧咧的人，平日里对乡亲们都很热情，也很有正义感，他那受过这种侮辱，坚决不从，事情就僵住了。”

诸葛无恙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马小二眼含泪光，却又坚定地道：“后来白衣剑客就举起手中的剑，说是他数三个数，如果张屠户还是不从，就砍下了张屠户的头颅。”

“他数了吗？”

“他数了，他数了一、二、三，张屠户依旧是把头扭向一边，他就凶狠地砍下了张屠户的头颅。”马小二说完嘤嘤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你怎么那么犟呢，服个软你就不会死了。”

诸葛无恙抓着马小二的肩膀，“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桃花山庄大少爷陶剑芳？”

马小二收起哭声，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地道：“那是他自己承认的，我记得当时他侮辱了张屠户，接着又杀了张屠户。旁边吃包子喝粥的人实在看不下去，就说了几句闲话，他又是满脸不高兴，说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从桃花山庄来，是桃花山庄大少爷，谁如果不服他就杀死谁。”

诸葛无恙长大了嘴巴，“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马小二点点头，“是的，我当时离得很近，听得真真切切、确确实实。”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他说完那句话后，其他人都很气愤，就纷纷指责他欺压百姓、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也许从小到大，他们在逍遥城生活了几十年，还没有谁见过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杀人，杀了人还这么嚣张的。”

诸葛无恙一直听着，一言不发。

马小二接着道：“听到大家的指责，他突然就疯了。只要指责过他的人，无一幸免，都被他杀了。”

诸葛无恙惊大了嘴巴，断断续续地说：“这，这怎么可能。”

“没有一个人能解释他的行为，那些可都是老老实实的苦力人、穷苦人啊，就是因为他们多说了几句闲话。”

“他怎么可能杀无辜的穷苦人？”

老李冷冷一笑，“我当时也在吃包子，只是我腿上有伤，不方便站起来指责他，所以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马小二悲伤地道：“我当时正在蒸包子，所以也逃过了一劫。只可惜我二叔，也就是包子店的老板，因为说了他几句，就被他残忍地杀害了。”

诸葛无恙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绝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桃花山庄大少爷陶剑芳干的，“你们可曾看见他拿的剑？”

老李和马小二都肯定地点点头。

老李率先开口道：“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把又长又薄的长剑，削铁如泥、劈骨无声，每个人都只中了一剑，就倒下了。十三天来，被他杀死的那些人的尸体都还摆放在城门口，因为庙里的和尚说，这十三天都没有适宜下葬的日子，所以一直都没有下葬，还好边城比较寒冷，冬天的冰雪才刚刚融化完，在南山的峡谷的山洞里还有一些未融化的冰块，我们就把冰块放在棺材里，要不这是尸首早就腐烂了，你不信可以去看他们身上的伤口。”

诸葛无恙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他始终相信陶剑芳不是个滥杀无辜之人。依旧肯定地道：“桃花山庄大少爷绝不是这样的人。”

老李冷笑一声，“诸葛公子如若不信，尽管可以打开棺木看一看，这里一共十六口人，个个都死不瞑目。”

诸葛无恙坚定地道：“我当然要去，他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老李又冷笑道：“十六个死者的家人也都在这里，他们都说要到桃花山庄去讨个说法，都说要去寻桃花山庄大少爷报仇。”

诸葛无恙自言自语道：“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的人。”

老李挖苦道：“我就说你白长了一双大眼睛，原来却是个瞎子，事实摆在眼前，你却视而不见，不敢相信，我想你也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

诸葛无恙感到了无尽的羞辱，他突然拔出手中的长剑。

众人一看诸葛无恙突然拔出长剑，一时惊得都后退了一步。

诸葛无恙突然高声道：“今日以此剑为誓，如若这些无辜之人都是桃花山庄大少爷杀的，我愿以此剑自裁谢罪。”

大家听着诸葛无恙的誓言，一时竟无人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