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张秀才案1
孟长陵走在山前小路上又看到山前花开,那时候也是花开山前日落山后,他超渡了很多亡灵。
孟长陵再走一步就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吐在了蒲公英上,弯着身子只看见来人穿的靴子很精美,上面绣了碧绿色的水纹。
来人扶起孟长陵,关心地问道,“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孟长陵抬头一看是一个长相普通男子,但他气质高贵,此人看上去很是面生,应该是外地来的,“多谢公子,在下无碍。”
都吐血了还说没事,但人家都说没事了,颜谓也没多问,“公子住哪儿,用不用在下送一程?”
“多谢公子,不麻烦公子了,告辞。”孟长陵还能坚持回去。
孟长陵回到镇上大老远的就听见了吵闹声,吵闹声是从前面的春花楼传来的。
春花楼是平安镇上唯一的青楼,孟长陵刚来平安镇的时候就听说春花楼里有一个琴艺高超的女子,好像叫牡丹。
孟长陵也是喜爱音律之人,多年以前他还做过琴师,在大街小巷弹奏赢得了很多文人雅士的掌声。
孟长陵走近一看,只见容月和大郎在维持秩序,妙法看到孟长陵便过来了,大家看到孟长陵来了不敢再大声喧哗,春花楼里只听见哭声。
妙法简单地把事情跟孟长陵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杏花村的张秀才来春花楼喝酒喝醉了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死了,死人不吉祥,所以春花楼当时就把人连夜送回杏花村。
今天一大早张家人就过来闹,张家人要春花楼给一个说法,春花楼的老鸨花姨很强势,说张秀才是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死掉的,这不关他们春花楼的事,只能怪张秀才自己贪杯。
张大娘痛吼:“今天你不给我们张家一个交代就休想开门,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啊,今年才二十四就被狐媚子给害死了!”
花姨:“老婆子你说话注意点,你儿子分明是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死的,关我们春花楼什么事!”
花楼里的姑娘纷纷附和,“是啊,如果这样也能讹钱那么是不是到酒楼吃饭噎死了也能找掌柜赔!”
张娘子眼含泪水哭诉,“如果你们春花楼没养狐媚子,大半夜的我相公能来春花楼喝花酒吗。”
张娘子痛恨这些妓子,这些妓子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勾引男人,不知道害得多少夫妻离了心,她相公就是被那个牡丹给勾引才学坏的。
妙法见孟长陵脸色不对,“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厨房里熬了补汤,回去喝了就睡一觉,回去吧,我会处理好的。”
妙法推搡着孟长陵先回去,妙法突然感觉有双不寻常的眼睛在俯视下面,她抬头随着视线看去,食香楼三楼窗边站在一个男人,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身上透着一股仙气,难道也是修行之人!
妙法没有多想让人把张家人带回衙门,勒令春花楼的人在案子没查清之前不得离开平安镇,还请西街药铺的老大夫到杏花村验了张秀才的尸体。
张秀才后脑勺受到撞击,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这也是死亡原因。
食香楼,三楼包厢里。
颜谓喝着茉莉花茶,平安镇是茉莉花之乡,这里的茉莉花比其他地方的更纯粹更清香。
颜谓没想到在马家村遇到的那个人就是平安镇新任县令孟长陵,“将年迈老人充军,活抓乌贼山山贼,打击当地地痞流氓,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书生怎么会是酷吏?”
一开始颜谓真的没有看出来,“身边还有深不可测的道姑,看来这个县令大人不简单。”
“听说他来平安镇上任之前,女帝曾偷偷召见过他。”度春以为女帝召见孟长陵是因为爱男色的缘故,如今看来应该不是。
颜谓也听说过这个人,“孟长陵好像是两年前的进士?”
度春:“是的,公子。”
在孟长陵身上颜谓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灵气,孟长陵只一个普通人没错,那么跨季节借雨的是那个道姑咯。
颜谓必须找机会打探打探。
张秀才这件案子算是查清楚了,张秀才自己去春花楼喝酒喝多了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当时春花楼的楼梯上没有积水没有香蕉皮之类的易滑物品。
按理说张秀才之死春花楼是没有责任的,可是张秀才的家人就是要闹,一直揪着春花楼不放,一定要春花楼给一个说法。
妙法:“嫖客喝醉了不小心摔死了,这也要青楼给交代,这世道真是怎么样的事都有!”
只是处理一个案子就让妙法心烦了,妙法庆幸自己只是代替孟长陵两天而已,要是长期处理这种事她肯定会疯掉。
妙法:“怎么不喝了,还有半碗呢,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人参,虽然只有十年但也是很补的!”
这人参汤药真的很苦,孟长陵是捏了鼻子才勉强喝了半碗,剩下的他真的喝不下了。
妙法才不管苦不苦,她只知道这是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来,我喂你,我喂你,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喝就不苦了。”
孟长陵只好拧紧眉头一勺子一勺子的喝,喝一口说一句话,“张秀才果真是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没人推?”
“没有,昨晚在春花楼喝酒的人都可以作证,其他人的话可能是假的,但那些文人雅客总该不会说假话吧。一直以来我有个问题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文人骚客都喜欢往青楼钻?”
孟长陵也不了解这些书生,“可能是为了锦上添花吧,既然案子已经查清为什么不判?”
“怎么判啊,张家人一直闹!”妙法头疼得都掉发了。
孟长陵:“按大虞律法来判。”
“按律法判不了,市井多刁民,这事你别管我来处理。”妙法想起来了,“对了,今天我看到一个生人,隔得有些远但依晰能看到他身姿卓越,而且身上隐约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仙气,应该是一个修道之人。”
孟长陵想起来了,“气质非凡的生人,今天白天我在马家村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个,穿紫色衣服,气质高贵。”
妙法:“我们看到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听路过平安镇的马帮兄弟说最近国师在闭关修炼。”
“你怀疑那人是当朝国师?”孟长陵虽然在京城待过很多年但并没见过国师,“无缘无故的,国师来平安镇做什么?”
妙法:“今年二月份的时候国师预言红河中下游地区会发生春旱,还让女帝做好赈灾准备,红河地区突降大雨这不是打了他的脸吗。”
“那你出门要小心些。”孟长陵担心这个国师是来者不善。
“坊间传言说国师是女帝的男宠。”妙法还是一个俗人闲着没事也会去坊间听这些小道消息。
孟长陵感慨朝廷的局势,“三王分权架空皇权,萧安王手握兵权又掌管铁盐,丞相是文官之首,国师掌控朝贡贸易,当今女帝只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
妙法有些同情女帝,“也是,女帝是他们的玩物才对。哎,这先帝怎么只有一个孩子,如果多生一个儿子这大虞朝政的局面就不是这样咯!”
你也不用这么辛苦帮他完成心愿了,妙法抱怨先帝不能生害苦了她的好友。
药喝完了,妙法端碗出去,让孟长陵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