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完结
妙法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双眼迷离还未看清,幻相就已经打过来,孟长陵及时用法力震开幻相的攻击,将妙法放到地上,柳永年惊喜师弟恢复过来了但又担心,“师弟不要上去受伤,师兄害怕!”
柳永年宁愿他做一个懦夫也不愿意看到他再受伤。
孟长陵温和一笑,“师兄请放心,长陵心里有数,师兄退后。”
孟长陵说完就上去,手持桃木剑,一剑一剑砍散幻相周围的煞气,幻境和颜谓还是强撑着从旁分散幻相的注意力,幻相身上到底是天力,即使孟长陵恢复了修为但拥有的终归是人力,用尽全力还是无法快速将幻相制服只能一点点的打散他身上的煞气,但孟长陵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太阳马上就要落下山头。
妙法站在柳永年身边用血画出一个太极双鱼符咒,手一挥,咒语一念,符咒照在幻相的头上,符咒照遇到金光晃了幻相红色的双眸,孟长陵趁机念出超渡咒语形成锁链拴住幻相的双手,再念咒语便拴住幻相的双脚,再用四把桃木剑将幻相钉在半空中,幻相暂时无法挣脱。
妙法七窍流血,孟长陵的嘴角也流出鲜血,两人还是坚持加快念咒语的速度,幻境拿出宝盒想吸取幻境身上的煞气保住自己师弟的性命,他刚拿出宝盒,孟长陵甩手桃木剑直插幻相的心脏。
幻境眼睛都看呆了,煞气渐渐消失,幻相露出黑白两色的眼睛恢复心智。
“能否、、、、、、”
幻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长陵一脚踢倒到地上,浮在半空的孟长陵俯视他,“你还是同以前一般死性难改,一如既往的懦弱无能,一如既然不分轻重妇人之仁,一如既往用自己的妇人之仁害人,遇到事前就知道往后退,让他人替你去承担责任!”
孟长陵说完手里立即出现一团火焰,一放手火焰立即烧向幻相,很快幻相就在夕阳西下时被烈火烧杀,连灵魂都被烧杀干净,发出来的惨烈声音响彻了这个天空,烈火烧尽,金色的咒文锁链消失,桃木剑也消失不见,妙法收了法阵坐在地上喘气。
孟长陵刚落下就倒在地上,柳永年惊恐跑过去,“师弟,师兄抱你去找大夫!”
孟长陵摇了摇头,七窍流血的妙法爬过来,悲痛地叫他的名字,妙法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死亡之气,他要走了,他要死了,“长陵!”
“不能,不能一起去寻找海外仙山了。”孟长陵食言了,在夕阳的余晖下消失在妙法和柳永年的眼中,化作了风尘远去了。
“师弟,长陵师弟!”柳永年趴在地面上紧贴着地面痛哭哀叫,妙法坐在一边张惶四顾,颜谓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女帝和禁卫军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幻境还在看半空中那个位置,师弟灰飞烟灭了,他为什么不能留师弟一命,杀师弟是为了给他的父亲泄愤?
也许他说的很对,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无能之人,被灭了国,连一个小师弟都教不好。
梨春园,二楼雅厢里。
妙法喝一杯暖茶,寒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苍白了她的一张脸,她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听着楼下欢快的曲子内心毫无波动。
“真的要把这把古琴送给我吗?”芍薇想不明白妙法师父为什么把孟大人的古琴送给自己,要送也应该送给和她关系最好的牡丹姐姐才是。
妙法点了点头,“以情弹琴,这把古琴送给琴艺高超的芍薇姑娘很好。”
“妙法师父!”妙法仿佛是变了一个人,言语中有种不自觉的疏离感,再看她波澜不惊的眸子,和孟大人很像。
孟大人走了,妙法师父肯定是伤心透了。
“夜已经深了,妙法这便告辞了。”妙法向芍薇微微鞠躬然后便消失不见,芍薇看着桌上这把熟悉的古琴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她喜欢的付公子这次真的死了,她喜欢的付公子死了,呜呜,为什么要死!
芍薇一边痛哭一边弹起哀曲,趁着夜色送她喜欢的付公子一程,琴声再响,走过门外的牡丹还是听到了哭声,牡丹只是哀叹一声便悄悄地走开。
南城码头。
南下这条河道还没有结冰,即使结冰妙法也有能力让船只畅通无阻,妙法就要和漕帮兄弟一起出海,这条河连同出海口,行船两日便可到达出海口。
柳永年把一坛能暖身的烈酒送给妙法,天寒,希望这坛酒能帮她暖暖身子,“祝妙法师父和漕帮兄弟一路顺风。”
“谢谢师兄,回来的时候妙法会来京城看师兄和大家。”妙法再看看大郎他们,当初他们七个人一起来京城现在只剩下他们四个,大家都沧桑了,脸上尽是风霜。
二郎用力点头,那天旁晚大人站在院中,从天上照下一道光笼罩在大人身上,他们都以为大人要成佛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上天恢复大人的修为和法力只是为了让他去杀掉那个幻相,幻相死了,大人也灰飞烟灭了。
妙法捏了捏芋头的小脸,窝在大郎怀里的芋头不想妙法走的,但他知道他不能耽误妙法的旅途,“小芋头要听大郎叔叔的话,好吗?”
芋头含泪点了点头,“娘要尽快回来!”
“嗯,娘只是出去走走,走完了就回来了。”
“妙法师父一路小心!”
船只开动,妙法渐渐远去,站在河岸上的柳永年他们还想招手,“妙法师父走好,一路走好啊!”
“娘要快快回来啊,呜呜,娘要快快回来!”
“师爷一路保重,要保重啊!”
大郎他们沿河岸跑了半里才停下来,看着船只消失在看不见的河面上,过了好久才回去。
第三天,大郎和二郎还有马良买了一辆马车,用小白拉车也要回家乡了,芋头要跟大郎他们一起走,虽然大郎也是平安镇的但毕竟不是一个村的,冯家村离大郎他们村也是有段距离,而且傅庭燕还给了大郎令牌,如果芋头的家人来去找大郎他们麻烦,大郎可以拿令牌到镇上要求县令大人将他们就地法办。
傅庭燕虽然很希望大郎他们能留下来,但他们执意要回家乡,傅庭燕无法强求只能给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回乡。
二郎牵着马匹走出南城城门,回头再看一眼这座繁华又多事的城,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伤感,四喜和善鸿死了,大人也死了,妙法师爷走了,缘来聚在一块,缘走了自然也就散了。
“大郎你们一路保重,到了平安镇之后就马上回家,不要瞎溜达,听见没!”
柳永年和他夫人亲自送大郎他们出城,大郎他们跟南下做生意的陆昭平一起上路,柳永年是像一个老父亲叮嘱要出门的儿子一般叮嘱他们。
“一路上麻烦昭平照顾他们了!”
“昭平一定会的,景庄师兄放心。”陆昭平常年在外做生意沿路认识了很多人,到平安镇那带他能保证安全。
“伯伯,婶婶,再见,再见了!”
“小芋头再见,伯伯和婶婶一定会去看你的!”
柳永年就这样送走了和孟长陵有关系的他们,看着远去的商队和马车,看着远处的蓝天不不由感伤,一切虽然已经过去,但岁月还是留下伤感。
恩师走了,师弟走了,师妹也走了,这个最喜欢的知音付公子、这个最喜欢的僧人师弟也走了。
柳永年辞了官做了夫子,重新打开松下书屋的竹门,招了二十多个学生,走上了他恩师的路,教育莘莘学子。
柳永年在教学生读三字经,读三字经的目的只是为了识字,柳永年没有向他们解释三字经的含义,人之初不是性本善是性偏恶,他们师徒四人都认同这话。
院子里,李拂梅给傅庭燕泡了一壶好茶,傅庭燕坚持要等柳永年下课,打扰学生上课,在夫子看来是一件不好的事。
傅庭燕等了半个时辰,柳永年才下课,柳永年让学生去玩耍,自己则坐在石桌旁边和傅庭燕一起喝茶。
“早朝的时候她又问我,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决定不再入朝为官。”
自从孟长陵死后女帝倒是改变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般畏首畏尾,倒是能心怀天下,赦免了萧安王父子,让他们到西边守卫边疆。
柳永年摇了摇杯中的清茶,茶水里只映出他的面容,“既然已经做出决定我就不会更改,没做官之前发了疯的想要做官,可是做了官之后却厌倦了,可能是因为师弟的事,师弟走了,我还是没能缓过来没法为那么一个人做事。”
傅庭燕和柳永年不同,傅庭燕久经官场,很多事情早已经看淡,他只做自己该做的事,不在乎他人作任何议论。
“本想找时间再听他弹奏一曲,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
“是啊,那个在梨春园弹琴的付公子死了,我的付公子师弟死了!”柳永年不禁转过头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