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彼官人
然后紧接着我就打电话给了我爷爷。
“爷爷,什么情况!我都快挂了!”
爷爷在那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小灵,不要慌张,你在外面估计会有危险,毕业之后,我建议你先回来一趟。”
“为什么会有危险?我很奇怪。”我说。
“三言两语之间,我也跟你讲不明白,总之听爷爷的话,先回来吧。”
挂了电话,我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休息了将近十分钟左右,然后起来打扫了一下室内卫生。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才知道,哥哥死了。
路边撒满了白色的纸钱和纸花,本来还以为是谁家过世了老人,可当我沿着纸花一路慢行的时候,才知道是自己的家。
早年小县城里盖楼基本都是几层的小别墅,我家比较有钱,盖了足足八楼,我仰头看去,我家的小别墅上挂满了白灯笼,衬的天空格外的阴寒。
我推开门去,哥哥的黑白照就放在大厅,祭品和蜡烛都摆上了桌子,两个姐姐和妹妹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看见我回来了,爸爸走了过来,抹着眼泪,拉着我的手让我在一旁的板凳上坐着。
“张灵零,你回来了,你哥哥...晚上出去被毒蛇咬了,在医院抢救了两天也没抢救过来,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哥哥不是还好好的吗?”
父亲叹着气,说:“就这两天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学校遇到疯子的事情,这件事情,可能只有爷爷能给出答案。
现在哥哥意外去世,那么继承这家古玩店的,只有我了。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和压力,在见到爷爷之前,我一直都怀揣着莫名的紧张,可能一直以来没有被解开的谜团,会在我继承古玩店之后一一解开。
与其说是不安,倒不如说是对某种责任的推卸。
比如一个木匠家族,三代人都是木匠,你会因为时代的趋势而去放弃祖传的手艺吗?可能很多人都会选择会,毕竟社会是很无情,你在高明的手艺,在这个社会上赚不到钱,那都是空谈,但是老祖宗的东西能说丢就丢吗?
再者说,这么多年来,哥哥一直都是爷爷心里内定的继承人,一直也都在培养哥哥,而我一直都在一条心的上学,我完全就是意料之外的人选。
爷爷估计把古玩店传给我,他多多少少也会不放心,一个局外人怎么做事呢?
怀揣着诸多的心思,我敲开了爷爷的房门。
爷爷也已年近古稀,满头杂草一般的白发,牙齿也没剩下几颗,但眼神之中的锋芒,这么多年也是一直都没变,说他老当益壮也不为过吧。
“小灵,来,坐过来。”爷爷用他微弱的声音召唤我,就像生锈的铁片相互摩擦一样的沙哑。
看的出来,哥哥的意外离世给爷爷造成了不小的心里冲击,几乎让爷爷崩溃了。
我刚坐过去,爷爷枯枝一般的手立马就抓了过来,像是铁钳子一样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好像深怕我也会像哥哥那样意外离世。
因为家里女性多,两个姐姐一个妹妹,我也从就跟她们生活惯了,爷爷从小也就把我当女孩子一样宠着,男人的事情一般都是哥哥去干。
如今哥哥离世,把古玩店传给我想必爷爷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心疼的,觉得我不能胜任只是一方面,心疼我估计是真的。
爷爷先开口了,说:“小灵,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疑惑,其实,爷爷也快入土了,很多事情没有必要瞒着你们,该说的我会说的。”
我心里其实隐隐的已经在等待着爷爷给出答案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在学校会突然出现一群疯子要追杀我。
爷爷颤抖的手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缓缓说:“爷爷年轻的时候其实是很悲惨的,父母早逝,亲人离弃,如果没有得到一次机遇,估计爷爷早在三十岁的时候就饿死了。”
“机遇?爷爷你遇到过什么机遇?”我听出了悬疑点。
“这个机遇,就是有一次,爷爷年轻的时候做民工,有一次接到了一个挖井的活儿,可越挖越不对劲,后来才知道,我们是在挖一个墓,当时,所有挖井的人全部死了,爷爷命大,不仅没死,而且在墓中活了下来,并且把里面的东西都倒腾了出来。”爷爷颤抖的说着当年的事情。
我的眉头愈发的皱了起来,挖人墓地,自古都是犯忌的事情,我从小接受着马克思列宁主义和爱因斯坦相对论的熏陶,虽然不信这些牛鬼蛇神,但是一定会有敬畏之心,起码绝对不会去随便挖人的墓。
“小灵,你接着听我说。”爷爷又喝了口茶:“后来,我把那些挖出来的古董,都拿去卖了,赚了不少钱,并因此结实了一位学茅山术的道士,授我奇门遁甲之术,在然后,我就成了一个专门寻找古董的寻龙师。”
爷爷说到这咳了起来,一口血就吐了出来,把我吓得不轻,连忙上前轻抚爷爷的后背。
爷爷摆了摆手说:“我没事,小灵,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就是为什么会有人砍你,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不能有孙子,因为就算有孙子,也绝对不会长命,儿子和孙女可以有,但不能有孙子,这也是你哥哥为什么会死的原因,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
爷爷忽然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他那锋芒的眼神如同一把剑,刺进我的眼睛。
“小灵,其实你一直都是我想要的继承人,我一直都是把希望放在你身上。”
“什么?”我吃了一惊:“爷爷,从小你可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事啊?”
“这里面的事儿,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所以我要让你一无所知,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灵雨既零,命彼倌人,这就是你名字的由来。我之所以让你对家族的事情一无所知,就是想让你完全当个局外人,这样你才能安全,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找上你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其实从小就膈应我这个名字的很,因为很像个女孩。没想到还要这层意思在里面。
爷爷讲的东西我都听明白了,虽然觉得很匪夷所思,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家事,我只能去接受。
当年父亲能把古玩生意做下去,全是因为爷爷在背后指导着,如果爷爷走了,我几乎是要独当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