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儁1

姜儁，字文榜，河北涿州人士，年近三十，妻伊氏早亡无子。家中尚有良田，赁以外而衣食无忧。姜自幼好核，屋后载有核树，年几十载，每秋后落果，姜精选以尺度量，配为双，把于掌间。

姜为人性豁，常以核赠友，核对之精众友皆喜。亦有爱核之士闻名来访，姜大悦而待，互论品足，常聊之暮，毕亦互赠核。

有核商闻之，访于姜，姜初喜迎，闻之意欲贩核，不悦，言“非同道尔。”遂遣之。商言“君之核树若以售，可得大财！何居于此陋所？”姜言“此吾心爱之物，吾岂能售之以途财？”商不解“财有何错？世人皆求！”姜言道“吾等白丁，首途温饱，吾自家田赁足以，采核、配核，吾生之所好，赠核、论核至我吾交众友，常乐于间，趟售树得以财，依日三餐宿一榻，仅屋略敞，身着绫缎，然失核、失友，吾乐何存？”遂不理归宅。商怏怏而归。

日姜独醉，踱至核树前，以掌抚其干，仰视之。满挂核果，每颗具爱。自笑醉言道“吾友！幼之伴以，吾岂售乎？”边行边醉念“世人皆求财，不解财之意，独为他人羡，可知自乐方为仙？”言毕大笑，视之行至一柳前，堆坐柳下而眠。

姜醒自卧其榻，思之“何以至屋内？”抬眼而望，乃惊，见一貌美佳人坐于对案，身着一身青衣，面白润。姜思之“那天宫嫦娥下凡乎？”遂顿涩而问“姑娘何人矣？”答言“过路而见君醉卧树下，恐感风寒，见此户开恐屋之主，故扶之榻。”“汝？扶至榻？”“然也！”姜闻疑之。时观外天色至暮，言“天色已晚，吾送姑娘归府如何？”女答言“若被人见，恐遭外言”姜言既如此“且暂居吾所，吾寻友而宿。”女言“独惧尔。”姜言“然只坐至天明矣。”女不言。

女窥姜，姜视窗而望于外。久尔姜言“观姑娘体貌，乃城中大户千金否？”女无声，姜回首视之，乃匐于案而眠。姜遂娶衣披其肩背，窥视其面，叹道“天下之大竟有女子出落得如此美艳。”遂坐于对岸守之。

晨，姜醒于案，寻之女以无踪，夜予女之披盖以于己身。自思己于此佳人同檐共度亦生中有幸，只来去无踪不解。

日会于众友，人手皆核，相互侃言，相谈甚欢。姜观一友掌间双核，对及相似。大喜道“此绝佳品！”遂索视之。然观其核棱、顶处具有刀痕，即变颜归之。友问以何？答言“核之品貌，贵于天成，以利啄而求其品，失核之意也。”友闻之悟，愧而不言。亦视另友之核大喜，言“友之核非本地种乎？”友答“独不过尔目，然也”“何地所产？”答言“涞水娄庄”“此地核产广否？”“娄庄人多户皆培核树。”姜闻之大悦，言“吾定访之！”

日，拖邻以顾其户，姜自往投娄庄，行数日而至。娄庄果多爱核之士，姜见士人爱核，心大喜之。

遂寻民问之，何户精核为首？众民皆言“成家！”姜至其所，果皆姜所不识，种至多姜目不暇。择其上品数对而购，大喜而归。行路自思“不虚此行，涞水上品皆入吾囊矣！”

归途寻店而歇，坐定出新核而视，目间尽露喜意，不时自语“佳种矣，秒哉！”侧一少年，斜目而视，随口轻叹“哼~。”姜闻之而视，心不悦亦不睬。那少年言道“凡种何以自得？使人笑尔！”姜闻之大不悦，起身近言，“公子似存佳品？可予之一观否？”少年不视亦不言。姜见不应，自归座侃言“口高无实之人世间繁以~~~！”少年闻亦起身近言“可随行否？”姜言“何意？”“观核！”姜道“请！”遂随至客房。少年言“君之核虽精，然涞水遍产，使那石雕至精终为石。请观吾之核。”遂出数对一一而念“此名为花锤，形圆浅纹，质如山石。此名孤石，属鸡心类，其重核之首也。此名蟾蛙，其态似蛙匐于荷叶。此名玉玺，肚阔心形，润透即速。”姜观之，目直语塞，无言而对。少年言“君之核凡品乎？”姜捧入掌尽细观之，少时言“佳种矣！敢问何地产尔？”“远至鲁、豫，近至昌平、延庆。”“可割爱而出于吾否？”少年大笑“观君爱核之士，吾亦爱核，出恐君无力尔，今尽赠于君！”姜闻之大惊，言“吾二人素未蒙面，何出言相戏尔！”少年答言“非也，至君入铺，吾即观之，君爱核发自心生，异于常人，故言语相激，忘勿责尔。”姜闻之转喜道“既同爱核之士，吾愿倾心！”遂怀出对核言“此吾家树自产，十数载之佳品，其自生四棱，至顶呈正十，吾每掩于怀而把之，恐其落损，亦少于人观之，今见核友，受教非凡，故甘赠于友！”少年视之，双核红润似玉，亦大爱之。二人遂相互赠。

二人坐定，姜问以名，答言“江石字表项楠，平谷人。”姜喜二人姓氏同念，遂以兄弟相称。姜问“欲往何也？”“双亲早亡，尚有一妹，然家产足备，故行游各地，遍寻世间核之稀种。不敢欺兄，方予兄之种，吾之中等以，家中上品极种日后亦赠兄矣！”姜问大惊道“尚有极种乎？”“然也！”姜擦掌而合言“兄非贪之辈，无意索之，然可带吾一观？吾足以！”江笑道“吾二人既兄弟，何言外矣？只方离家，尚无归意，兄可告之府邸，吾书以家信，令妹遣仆送至便矣。”姜闻之知己过心胜，自矛盾而不言。江识其意大笑，道“兄勿自责，爱核之心，吾身能体之，即书家信尚需以时日，兄莫切矣。”姜闻之愧笑。

二人投合，聊至暮，通腿同榻而宿。日江欲行。姜问以何往，答言”闻之蓟州产核，故寻而。”姜闻之大喜“蓟州不必以，吾核友亦有众蓟州人士，可随至吾宅，吾与引之易尔。”江笑言“大善！”遂同姜归。

至姜宅，急引弟观其核树，江观之大赞，树壮、果丰，时亦少见，言“兄之心血，尽显此树矣！”，二人正言间，江视不远处一柳树，大惊，道“兄！此柳恐.......”遂言闭塞。姜不解“此柳如何？”江变颜道“柳亦壮而！”“柳亦数十载，如何？”江无以答。少时江言“兄喜好桃核否？”“桃核？吾友亦常把之，奈吾未喜之。”江言“时以兄论山核，弟尚有一桃核！”遂于腕取之，紫润玉透。“以赠于兄！”姜视之，实上佳品奈己之不好，拖而不纳。江极力而予，兄拒而不过乃收。江嘱言“旦配于腕，勿轻取之！”兄顺口而应，即佩于腕间。

二人归宅，江议以何宿，姜言自同宿吾宅。江言，久恐不便，且惯于独宿。姜闻之遂择近而赁，置毕，二人畅饮之暮，各归至寝。

姜至宅，取桃核而视，自言道“弟性之豁，远胜于吾，如此佳品以赠，奈吾之不好矣。”遂取锦缎裹之，细心收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