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消亡
忘痴认真的盯着我说：“你或许好奇，为什么这个部门也会出现这种事，但是你也要知道，人就是因为欲望而活下去的。”
傅守清的手突然一抖，他看了一眼忘痴若有所思却没有接茬。
“他们的背叛确实可耻，但是你不能说他们这么做是错的，哪怕是伤了人命，依旧他们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行的事。”
我听着想要驳斥，可张了张嘴怎么都说不出来话。
“这事你或许是不服气，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为了活着尽一切努力时，总要因为利益而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有伤害行径。他们就是这种行为。”
傅守清突然说：“简单的说，我们是因为有道德的约束，所以我们不会做出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是抛开了道德，法律，我们也会因为一个利益不顾一切。”
我听着默然良久才说：“你们说我的懂，可是我懂不代表我会这么做。”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我看着外面的天空，慢慢的说：“我们得想办法抓住他。”
忘痴慢悠悠的拿过我没有点燃的香烟放在了窗台上。
他看着影子好似是自问一般。
“你说，他会去哪里呢？”
影子下最黑暗。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灯下黑。
抬头盯着他们我良久了才说：“我们在去一次沧江道。”
也是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在我们破了沧江道就消失不见的人。
“你们说，现在的沧江道是聂平的还是他马文蒋的？”
我的这个提问没有任何的人回答我。
他们也好奇。
匆匆上车，我们再一次回到了沧江道。
这里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依旧是雾气昭昭的黑夜，依旧是我们悄无声息的下去。
只是这一次我们没有遇到任何的机关消息和死亡的威胁。
等进去了，我们看到了这么一幕。
马文蒋他躺在了一个石棺上。
而他的不远处坐着一个人，这人好像是等待已久了一般。
我看着他就这么盯了很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说：“没想到，最后的大赢家是你。”
他抬起头看着我，扯了扯嘴角，他想要笑，可就是笑不出来。
我没有提刀，只是盯着他问：“想过没有？你现在的做法其实让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他垂眸没有回答我。
忘痴也过来说：“代泽，你当时的提问，现在就是真正的答案。”
我看着石棺上的马文蒋：“他应该死在法律上，不是献祭上。”
他抬头冷冷的回了一句：“可是我的妻子也需要营养，你杀了树妖，这棵树需要重新活过来。”
我的心猛然颤抖起来。
看着他我这一刻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从始至终他好像所求都是自己的爱人。
这个明明没有错的诉求，怎么就成了这个必然犯罪的结果呢？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问：“聂平啊，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呢？”
他看着我歪着头。
“你想做什么我知道，我想做什么你呢知道，我们之间这一战必然没有逃离的可能。”
他缓缓的起身，拿出来自己的那把刀。
我们俩交手了两次。
第一次是为了救许青青和陈大有演戏，一次我们俩的友情奠定了基础。
第二次是上次，他被树妖控制心智，他最后清醒过来告诉我离开。
这是第三次了吗？
这一次是我们要分胜负，决生死。
我依旧没拿出来鬼刀，我盯着他良久：“回头吧，聂平我不希望我们第三次交手是生死局。”
他摇头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还有回头路吗？”
抬起眼，那眸子里的泪光让我沉默了下来。
忘痴一步一步走过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不需要回到灵异调查局，你你只需要回到正路上，这路上千万，何必要为了一个执念而必然走这邪路？”
忘痴顿了顿继续说：“当初对你游说之人是十夜，那个死而复生的十夜。他的口才我不问也知道是句句切中要害。但是你也要明白，你聂平是当年灵异调查局的顶梁柱。”
曼殊突然开口：“死要死的坦荡，活要活的洒脱，良心不可愧疚，人心不可怠慢。”
聂平苦苦一笑。
“这事我知道，你们说的我也懂，但是一些事没有任何的可能回头了，别劝了，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回不到过去，我如此，你们也如此。”
我看着树妖的雏形。
“聂平，当初为了百姓你三番五次的丢命，你现在舍得他们成为你的养料吗？”
他突然怔住。
一声不吭的垂下了举着的刀，我知道他还是狠不下心。
“万事万物终有方法，不要毁了你自己真正的修行。聂平…”
我说着就这么一步一步走过去。
张轩过来拉了我一下，他怕我受伤。
可是聂平是我受伤也要拉回来的人，我怎么能做到看着他受伤。
想着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
“终究只有你会想拉我回头。”
“如果许青青在，她也会。那年我们的抛头颅洒热血是我们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他听着我的话怔愣。
我拉住他的手腕，慢慢的拿下来刀，稳了稳因为紧张而狂跳的心脏继续说：“你也知道，我们的友情不应该止步于此。”
他终于熬不住了，一下子倒在我的身上号啕大哭，
我没有动，只是任由他痛哭。
叹口气我幽幽的说了一句：“聂平，回头路可走。”
他没有说话。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今日是真的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就在我以为他能回头的时候，他突然推开我。
他看着我们咬牙说：“你们不能留下来，这事是我惹的祸，我来处理。”
说着他快速的踢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强推就这么把我们送出去了。
原来他这里是有机关的。
“聂平…”
他抬头眼圈发红的说了一句：“代泽，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两件事是，娶了她，认识你这个过命的朋友。”
我们出去的瞬间地面开始坍塌。
这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他这是自我销毁。
“聂平…”
我和忘痴同时喊出来他的名字，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