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狂妄
他突然笑了起来。
这笑容让他的儒雅消失不见。
他看着我笑吟吟的说：“你觉得我敢说我能怕你毁我？”
这话不得不承认是一句实话。
他能说必然是有自己的保证，不管是他的实力还是说他后手，都足够让他今天袒露心声。
我却也笑吟吟的盯着他。
“不愧是少年成名的天师，足够张狂。”
他重新坐下来，歪着头看了一眼我：“那不知道我这邀请函你能不能接下来？”
我摇头笑吟吟的说：“怕是不能。”
“这权也不够？”
我看着车水马龙的马路淡然的说：“你说的确实不错，人都有贪念，权，钱，女人，名利……”
他静静听着。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爱这些东西。没有意外事之前，我梦想其实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现在我走上了这条路，我只是希望百姓安然无恙。”
他那眼镜后的眸子里略过了些许古怪，好像是在思考这话几分真假。
良久他才说：“这种想法，挺可笑的。”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着他时他垂眸盯着自己手上的烟盒。
“怎么说呢，没有什么可笑的事，这种东西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能说这话，必然是因为你伤透了，但是我还没有。”
他突然起身哈哈大笑。
这笑声让人心中恐惧，准确的说是我道心不稳。
魑鬼王冷静的说了一句：“坚守灵台。”
他笑了很久才回头笑吟吟的盯着我
“你倒是看人很准确，我确实是伤透了。人心都贪，我贪的是长生，你贪的是小事无成。”
小事无成这四个字说的我心动了一下
我确实是这种想法，我没有当英雄的念头，但是逼到这一步了，我也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盯着我摇头，慢慢的说：“人都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灵异调查局这些人又有几个是真的把百姓放在心上的，你接触的那些自诩正道人士又有几个人是真的想要把这百姓放一次心上了？”
黑袍教的教主说完了，他慢慢的坐下来。
拿出来旱烟以后，当着我面慢慢的开始装烟袋锅。
他这个烟袋锅就是六七十年代那种老头老太太抽烟用的铜烟袋锅。
随着他装烟，他这儒雅的气质开始退却，随之而来的是那种诡谲的状态。
我看着他的样子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他笑吟吟的说：“这些人都是明着大仁大义，实际上满肚子的男盗女娼。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真的觉得他们会一心一意为了百姓着想。”
我听着不语。
“我听闻你身边有一个魔僧，你不会觉得他心中真的有百姓吧？”
听他说忘痴，我终于抬头，看着他继续听着。
“他所求是为了让自己名誉上好听一些，只有你相信这魔僧是好人。不可否认他确实术法绝伦，但是你说他是好人，你信吗？”
我依旧没有说话。
“你要知道，如果他真点，他不可能有魔僧这个名字。所以你别傻了，百姓如何？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百姓复我啊。”
这几个字其实他是说的东方不败的台词，准确的说是电影东方不败的台词。
她与令狐冲说的天下人皆负我。
我眯着眼淡然的说：“东方不败被负确实是可惜，但是我所求所愿与她依旧不同。”
“没有什么是不同的，只能说是你需要知道一个事，别太单纯了，这些百姓生死哪有你自己来的重要？”
我听了这话依旧是不置可否的状态。
“小子，你别道心不稳，这家伙是一个说客。”
“我知道。”
魑鬼王怕我被说的心动了，他赶紧出来说了一句。
我刚回答他，这黑袍教的教主突然眸子狠厉起来。
“魑鬼王，我知道你在和他说什么，我会佛家的他心通，你少插嘴，别人怕你我可不怕，若是真的逼急了，我不介意让你魂飞魄散。”
狠厉的气息就这么萦绕了我的周遭。
我见此也释放了鬼王的气息化解了起来。
“这是我与魑鬼王之间的事，好像还轮不到教主插手。”
他退却气息，笑眯眯的低下头：“人啊，别让别的东西控制了自己。”
“我听他的是因为我们共患难，且不说教主这话正确与否，我与教主之间不过是素昧平生，所以这话教主说不得。”
张连生听了靠着椅背不语。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我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张连生慢慢的问了一句：“如何？可否愿意随我长生不老？”
我没想到我前脚给人做了这个诏安的戏份，现在转头又有人对我做了同样的戏份。
“谢谢教主的欣赏，但是可惜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点头起身略显的可惜的说：“你我本是同类人，可惜了。”
张连生看了一眼我以后淡然的说：“明天见。”
他离开了，我和魑鬼王同时舒口气。
这家伙洗脑确实有一套。
他说的那些东西半真半假。
真的是这些人满脑子男盗女娼是真，即便是说全部如此也不至于。
假的是忘痴还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只能说他也有私心，可换个说法，谁能没有私心？
人只要活着就不会没有私心。
想着我舒口气淡然的说：“行了，魔僧，听了这么久了该出来了。”
忘痴缓步出来，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出来的时候你就跟着了，这么久了我还能不知道你？”
他笑了笑坐下来问：“这家伙你有底？”
“没有。”
我回答的很干脆，他听着沉默了一下：“那明天……”
“计划不变。”
“黑袍教好像也是士农工商都掺沙子了。”
忘痴突然神色凝重了一些说着。
我听了眯了眯眼说：“这个我其实有猜测，但是怎么说呢，这个掺沙子可能是比我想的严重一些。”
他听了沉吟不语。
“而且他对人心，人性的勘破恐怖了太多。”
他想了想问：“这事其实也是必然的，不管怎么说，他能够做教主没有两把刷子那是不可能的。”
我和忘痴突然不再说下去了。
好像这一刻我们心中都在思考什么。
可我又什么都没想。
看着忘痴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我问我一句：“你不问问我怎么想他说你的那些话？”
忘痴摇头淡然一笑：“你如果信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就真的没有什么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