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令牌信件
华清宫,宫门大开,就在前两天,皇帝听说潼关守不住,已经出逃了,此刻门口虽然又禁军把守,但也没有完全戒严,一些宫女宦官,进进出出。
从远处的大道上,烟尘滚滚,一行禁军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宫门,领头的是个宦官,阴恻恻的大声喝道:“都给我进去找,胆子太大了,传国玉玺竟然都没有带走?要是弄丢了,等不到安禄山,你们这些崽子现在就得先陪葬了!”
这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高力士。本来他是随着皇帝贵妃一起出逃,中途却发现传国玉玺,竟然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空檀木盒,如此关系重大的事情,只能自己亲自跑回来一趟。
宫内一个太监也赶紧迎出宫门来:“高公公,怎么又赶回来了,莫不是叛乱已经平复了?”
“哟,边公公?您倒是尽想着好事情,靠什么平复,靠你我二人这两张嘴皮子不成?”这太监呀,就是碎嘴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记贫两句:“是传国玉玺丢了,那可是国之重器,承载整个皇家气运的。”
高力士这话倒是一点不假,这种气运不是仅仅一种美好祝愿,在元气世界里,一个王朝的兴衰是全靠「气运」加持的,这「气运」就是一种特殊的元气,它依靠百姓万民的信仰之力,从秦朝开始,气运汇聚加载到传国玉玺上,若是传国玉玺丢失,短时间必然内战乱频发,若是长时间找不到玉玺,必然是要亡国的。
边令诚一听,倒是没有太着急,只是劝慰道:“高公公,莫要着急,如今长安城战事马上就要来了,这等事情,交给小的就可以,您还是赶紧回去陪着陛下吧,他老人家那里离了您可不成。”
边令诚公公也是皇帝非常倚重的太监,此次出宫,高力士必定得带在皇帝身边,历史上,过段时间,他还得勒死杨贵妃呢。这事别人可干不了。
而边令诚皇帝有多信任呢?史书上记载,皇帝离开长安城的时候,皇宫钥匙就留给了边令诚,有人会问了,皇宫还有钥匙?钥匙拿来又什么用?难道皇帝进门的时候还拿把钥匙捅锁眼?您别管别人怎么开锁,哪怕是欧洲国家那种“城市钥匙”,好歹也是个荣誉吧。总之呢,史书就是这么记载的。
要说这边公公也是个极端不靠谱的人,这头接受委托拿了钥匙,转头就把钥匙交给了安禄山,就是这么直接。
不过此刻,在高力士眼中,边公公还是一个可以托付之人,毕竟自己回禀陛下,此事已亲自交给边令诚去办,陛下心里也是接受的。高力士自然是忙着逃命,找玉玺这种烫手山芋,自然是早些脱手为妙。于是高力士便应许道:“那也行,边公公也是陛下信任的老人了,传国玉玺事关重大,那便交由边公公查找,找到之后,立刻送来陛下处。”说完,高力士打马扬鞭,赶着又逃命去也。
边令诚见高力士策马走远了,低头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转头唤来一个小太监,低声交谈几句,拿出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交到小太监手里。
侯达标一直躲在在宫门外的街角处,全程看着这一切,心理转念一想,要是自己捡到传国玉玺,那不是白赚了一个大功绩。想想,笑笑,又敲了敲脑袋,自嘲道:“想什么呢?那可是传国玉玺,就这样让你捡着了?你当传国玉玺是这遍地的马粪球?”
就在侯达标一筹莫展的时候,见小公公把手中令牌往怀里一放,朝着侯达标这个方向走过来,路过侯达标的时候,被侯达标撞了一下。
“哪来的不长眼的狗东西?”小太监开口便骂,皇宫里低头当孙子,出了宫每个太监可都是大爷,开口就是国骂伺候着。
“哟,太监大爷,是小的没长眼,冲撞了您,您下面没事吧?”侯达标这回话就有些恶毒了,若是换了平时,小太监拼死了也得把这小杂鱼给收拾了,但这关键时候,可不能因为这些小杂鱼耽搁了大事。
于是“哼”了一声,赶着就去办事了。等小公公走远,侯达标手里拿出令牌,钱袋,钥匙,还有一封信纸,小剪刀,手绢,袜子……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小公公身上的东西可是全都跑到侯达标手里了,要不说「外九门」没有一个酒囊饭袋呢,这盗门手段还真是诡异莫测。
皇宫算是进不去了,大目标搞不定,小目标还是可以争取一下,于是侯达标一路跟踪小太监,拐弯抹角,竟然又回到了太平坊里,当一路跟着小太监路过自己的“出生地”卫所的时候,心想着:这一大圈算是白跑了。早知道直接在卫所门口,晒着太阳,翘着二郎腿,哼着歌等着这小太监就可以了,还大老远跑这一趟。
很多时候,你发现努力都是绕圈圈,并不是什么螺旋式上升,就是单纯的回到原点而已。那努力的意义是什么呢?也许就是发现努力没有意义。
小太监一路小跑终于跑到了张翠莲家,见门口有禁军守卫,顿时方寸大乱,手里摸兜?都不见了!急得哇哇大叫:“我东西呢?我东西呢?哪个天杀的小贼,这是要我的命哟!”
“公公莫不是要找这个?”侯达标在他身前晃了晃令牌,嬉笑看着他,急得团团转。原来“急得团团转”真的不只是形容词诶,人最着急的时候,真的会像小狗一样,原地转圈啊,汉语果然博大精深。
“小贼,快还给我!这可是诛九族的大事!”这话倒是一点没有骗他,这些东西要是丢了,真的会株连九族的,当然说的是令牌和那封信,至于什么袜子钱包的,无足轻重。
而就在此刻,后方一声大呵传来,中气十足:“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说话的正是禁军校尉徐平海,看来贾腾的绿豆汤还真是管用,他解了几泡尿,再用元气运行几个小周天,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想到张寡妇这里还有要事,就带着贾腾一起赶了回来。
“侯达标,你怎么在这里?”贾腾一眼就认出的侯达标,算起来,他们此刻还是一个小队的队友。
“贾腾,你怎么在这里?”
贾腾连忙走近侯达标,小声低语:“咱们可是一个队的。”
侯达标会意,依据规则的话, 一个小队功绩反正都是平分的,那就不怕功绩被抢占了,于是大声说道:“这太监是个奸细!”
“血口喷人!”小太监立马否认,能做奸细的人,一般都不傻,老老实实的人谁会去做奸细?立马反咬一口先:“他才是小偷,他偷了我宫内的令牌。”
徐平海也看出这两人肯定有问题:“我是禁军校尉徐平海,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老规矩,先把身份报一报,震慑宵小。
侯达标扬了扬手里的信纸,对着小太监笑一笑:“徐大人,这小太监可是个奸细哦,我这里有证据,这就是边令诚和安禄山私通的信件,我刚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明明是偷的,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此刻信已经到了官家手上,小太监也是裤裆上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至于这屎是偷的,还是从肠子里抠出来的,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