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
听百里唐连这般说，唐淑宛只道，“那就好，你如今也成亲了，就该懂事了，同欢喜早些生个一儿半女，也好让娘亲抱抱孙子”
百里唐连恭顺：“孩儿知道。”
百里唐珊见自己哥哥来了，便也没想那么多。
随即打趣起来，“娘亲，大哥俊朗，小嫂嫂也甚好看，将来小侄子定然也是好看的紧。”
“就是就是，大哥可要抓紧些！”百里唐瑜也跟着起哄了。
欢喜有些头疼，先前一个个气势冲冲说她不忠贞，这转脸就催生，变得可真快。
百里唐连倒是淡定的很：“呵呵，这生儿育女也讲究缘分，缘分到了自然也就有了。”
唐淑宛听得他如此说，便出声，“那连儿也该主动些才是，让缘分早些来！”
闻言，百里唐连也不好说多了，只道：“娘亲教诲的是。”
百里唐珊又接着问起：“大哥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欢喜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下有些郁闷，‘哎，这要说到什么时候。’
这一大早她还没吃东西。
欢喜面上有些不耐了，看了看百里唐连。
百里唐连笑了笑，回了话，“过两日就回山。”
百里唐瑜和百里唐珊异口同声：“这么快！”
两人俱是感慨着。
听得这般匆忙，唐淑宛自是舍不得，“都不过秋月节吗？”
百里唐连恭敬回道，“我只告了五日假。”
百里唐珊和唐瑜两姐妹嘟囔着，“五日也太少了”。
百里唐连自小待她们也是很好，就是聚少离多。
“嗯”，唐淑宛也不好多说。
百里唐连察觉欢喜的目光，两人对视了一眼，欢喜眨了眨眼睛，他心领神会。
赶紧转移话题，“娘亲，欢喜连日奔波今早睡得晚了些，还未用早膳，孩儿先带她去用膳。”
唐淑宛见百里唐连甚是关心欢喜，觉着抱孙孙有望，自是成全他们。
这会也没强求着敬茶了，道：“那你们去吧，多吃些，这欢喜太瘦了。”
欢喜听得唐淑宛的话看了看自己，她觉得自己身姿也还可以吧，挺匀称的。
“是”百里唐连倒是没想这么多，见母亲同意，自是应了声，然后带着欢喜离开了。
见百里唐连离开后，唐淑宛又看向翠儿，“翠儿，方才是你去找的大公子？”
翠儿作揖恭敬回话，“回夫人的话，是的，大少夫人说，说想大公子想的紧，便让我去找他来。”
说着想起欢喜那娇羞的模样还笑起来。
“她当真这么说？”唐淑宛又确认了下。
翠儿甚是笃定，“是的，大少夫人亲口同我说的。而且我看大公子待大少夫人也甚是上心，听得她说想他便一路走得飞快，我都快跟不上了。”
唐淑宛听翠儿说得有模有样，就纳闷了，‘上心怎么还会各自睡呢？’
百里唐珊想了下，之前自家大哥说亲都没成过，就因那命数，而大哥也是修仙问道之人或许是担心什么。
便推测道：“我就说嘛，大哥模样人才在启都是一等一的，便是放眼南溪国也数一数二，性子也是极好，哪个姑娘会不喜欢，而且我方才看小嫂嫂对大哥也很是爱慕，或许是大哥有所顾虑。”
见姐姐推测有理，百里唐瑜也附和着，“二姐说的有理，娘亲，这事想来也急不得，横竖也成亲了，来日方长。”
唐淑宛又念叨着，“是这样倒是最好，但我看那鸳儿说得也不似假话。”
百里唐珊接过话，“娘，鸳儿说的未必是假话，但她也只是看到嫂嫂和道长单独说话而已，若这其中有异常，四弟难道不会阻拦？”
林嬷嬷想起先前的赤脚道长的话。
便也说了一嘴，“夫人，我记得那赤脚道长也说过，大公子和大少夫人的事不宜操之过急，只要他们能安然成亲，日后自然会顺遂。”
听得这话，唐淑宛想想心思也松了些，“嗯，罢了，随他们，儿大不由娘了。”
——
兰苑外，百里唐连带着欢喜往厨房去，这会日头已然有些晒了。
两人隔着一拳的距离并肩走着。
欢喜想起方才她们说的落红之类的，很是好奇，“唐连，落红是什么呀？”
“落红？”百里唐连思考了下，吟了一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那到底是什么？”欢喜没太懂。
百里唐连解释了下，“这句说得就是枝头落下的花不是无情之物，它会化作春泥继续呵护花的生长。落红就是落下的花，你怎么问起这个？”
欢喜微微皱眉，道：“我方才在兰苑里，林嬷嬷说什么洞房花烛夜没有落红，就是有情郎之类的，可是照你这么说，落红就是落下的花，这花跟洞房，跟情郎有什么关系？”
她顿了顿，“难道洞房花烛夜要摘花撒在房间？可是也没听娘亲说起过！”
百里唐连一时语塞，脸有些红了。
欢喜也没注意，又继续道：“我记得有个姐姐还说这落红跟什么砂类似，与女子贞洁有关。”
百里唐连补充了下，“守宫砂。”
欢喜点点头，“对对对，就是守宫砂，可是守宫砂是什么？”
百里唐连大概解释了下，“守宫砂是用特殊的朱砂点在手臂上的特殊印记，女子动情之后，印记便会消失。”
欢喜觉得这个还挺有意思，于是兴冲冲道：“好神奇啊，所以落花也表示女子动情？”
她想到这个，随即道：“唐连，是不是什么花都可以？兰花行吗？还是一定要红花？”
百里唐连想了想，昨晚他先一会惊喜，后一会郁闷，结果把这些事给忘了。
而当翠儿过去找他说欢喜想她，他也只以为她娘亲想见见儿媳，又想起欢喜有些洁癖，所以觉得欢喜是想他过去帮帮忙。
现在想来，方才欢喜提到唐淑宛关心他们晚上做些什么，应该就是没看见落红而找了欢喜的不是。
欢喜见他不说话，又问了问他，“唐连？你怎么了？”
百里唐连回过神，对上欢喜清澈的眼眸。
他微笑道：“我没事”，然后顿了顿，“不用真的花，尤其兰花，那是娘亲种的，你若是去摘了，她肯定会生气！”
欢喜有些纳闷：“那怎么办？母亲她们不是很在意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