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明知故犯加倍
老嬷嬷微微哆嗦：“大，大公子。”
少女也微惊讶：“大公子。”
一时间，四人俱是心惊看着百里唐连还有旁边的欢喜。
百里唐连觉着她们真是有意思，面都没见过的人还议论得那般兴致勃勃。
不由得出声道：“怎么，刚议论大少夫人，竟是都不认识？”
“见过大少夫人！”那位粗声女子率先作揖恭敬起来。
“见过大少夫人！”接着就是三声问候。
欢喜没有回话，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干脆就看着。
百里唐连对着方才那粗声丫鬟冷声道：“你去叫管家李伯来！”
“是，是”，她应声离开。
百里唐连扫过她们的脸，一个一个看着，他知道以前在府里也有人讨论他，但他倒也不在意这些事，就是今天听得议论欢喜，有点生气了。
他扫了一圈，然后冷冷道，“鸳儿是谁？”
欢喜也没说多的，就站在他旁边静静看着，她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也不了解这府里到底是什么规矩自然也不好开口。
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老嬷嬷想了想道：“回大公子的话，鸳儿是四公子身边的丫鬟。”
百里唐连微微皱眉，“司远身边的丫鬟？”
老嬷嬷又继续道，“是的，她和四公子一起去迎的大少夫人。”
“嗯”，百里唐连淡淡一声，眸光微暗，便是在想着那鸳儿和司远的事。
欢喜回想起鸳儿对四公子那模样，还生过气，想来两人关系很特殊。
不一会管家李伯来了，还带了些家丁。
“大公子”，李伯甚是恭敬。
“大公子”，其他家丁也甚是恭敬。
百里唐连见李伯来了，淡淡开口：“李伯，妄议主家当如何处置。”
李伯想了想，“按府中规矩，当杖责二十板。”
百里唐连面无表情，“好，除了去叫你的那个丫鬟，剩下的这三个方才议论了大少夫人，该杖责就杖责吧。”
“是”，李伯应到，“大公子，是要在这打吗？”
百里唐连冷声道，“把府里这会没事的下人都叫齐了，还有司远身边的那个叫鸳儿的丫鬟，当众打！”
“是，那就把他们带到柴房那边去”，李伯看了她们一眼，摇了摇头，便下去安排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百里唐连发火，虽然他以后不会掌家，但作为长房长子，李伯自是不敢怠慢。
眼见着要杖责，一个个都跪地求饶。
老嬷嬷：“大公子，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
小丫鬟：“大公子，我才第一次，什么都不知道，都是韩嬷嬷说的。”
丫鬟：“大公子，您得饶人处且饶人，就饶了我们这次吧！”
可是求情也没用，家丁把她们拉走了。
百里唐连侧头对欢喜倒是甚为温柔，“欢喜，我们也过去吧。”
“好”，欢喜也淡淡应了一声，便随着他一道走。
路上百里唐连想起鸳儿跟百里司远去接的欢喜。
疑惑遂问起，“欢喜，那鸳儿同司远一道去接你，你觉着她人如何？”
欢喜想想，“我若同你说，是不是也算背后妄议？”
百里唐连摇摇头，“不算，我是他哥，问问他的情况，只是怕他被人骗。司远虽然在外处事周到，但对身边人性子甚柔，耳根子也软。”
听得百里唐连这般说，欢喜回想起一路的情况。
她实诚道：“我感觉四公子对鸳儿确实挺好的，记得刚出发的时候，打雷下雨，她就说怕，然后靠四公子怀里了，四公子甚是关心她。”
想起那幕，欢喜当时还纳闷来着，现下想来并不是这样。
于是又接着道：“我当时还以为是你们百里家主仆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呢，然后就问他是不是我怕也可以靠。就连鸳儿生气了，他也会放低声音，这么说来，的确性子柔。”
百里唐连听得这话，不由得眉头皱紧，“那他让你靠了？”
听出话里的不喜，欢喜直愣愣道：“没有啊，四公子大概也觉着不好意思，他们就分开各自坐好了。不过我也并没有想靠着他，就是好奇而已。”
百里唐连微微松了眉头，“这还差不多，那照你这么说，这个叫鸳儿的丫鬟不一般啊！”
欢喜点点头，“她和四公子的关系看着确实挺不一般。想当初我给别人当丫鬟的时候，那都是规规矩矩。”
闻言，百里唐连有些惊奇，“你当过丫鬟？”
“嗯，我娘之前身子不太好，我爹就借了银子买药，后面没及时还，我就去给他干活还钱。”欢喜很是坦诚。
百里唐连又有些心疼起来，旋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碰过的东西吗？那当丫鬟不就总会要伺候别人？”
“那时候我……”欢喜心道，‘那会不知道自己会让别人倒霉’。
她想了想接着说，“那时候我就是给人养花种菜……”
见欢喜似乎面上有些难色，百里唐连便也没深究。
只道是，“原来如此，看来欢喜很会饲花弄草。”
“嗯！”欢喜脸微微红，心咚咚跳。
不免又想起如果不是跟着杨不劳离开，她也就不会经历那些事了，就不会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不会提前遇到百里唐连，也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她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好是坏。
一行人很快到了柴房前面的空地，那老嬷嬷先前见百里唐连无动于衷。
又大声央求欢喜，“大少夫人，老奴知错，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次吧，我这一把老骨头了，经不住。”
百里唐连看向欢喜，道，“欢喜，无规矩不成方圆。”
她是不希望欢喜太心慈手软。
见着那老嬷嬷甚是可怜，又看百里唐连这般说，欢喜便觉得老嬷嬷活该。
她想起了当初爹爹责罚她时的场景，便道，“你央本夫人饶你，那你可曾想过饶我，我昨日成亲，与你们未曾谋面，但你们依然府里议论我，甚至你们明明知道府里有这些规矩，还故意这般做，你又安的什么心？”
她停了下，盯着那些奴婢道：“是觉得我可能好欺负，就欺负我？还是觉得我出生农家配不上你们大公子，所以就该被你们议论？”
“老奴没有那个意思！”韩嬷嬷哆嗦着解释。
欢喜闻言，便道：“没有那个意思最好，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如今错已造成，我爹爹说过，犯了错就该受罚，若是明知故犯，应当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