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多了杆枪

李维汗周三时向教员请了假，因为今天他要到边保处报到，上午八点，他准时到了边保处，站岗的战士看过了他的证件一脸疑惑的看了他半天，最后，还是放了他进门，李维汗的枪不是放在腰间的，他用的是美式M1911手枪，枪是挂在裤带上，放在身体右侧偏后，这样的枪套当时在延安都不常见，当时首长配枪则是小手枪别在腰间的那种，中下级军官的标配是盒子炮也就是毛瑟712也就是驳壳枪，俗称的二十响，这种枪威力大火力强，缺点是枪身过大，除了枪套以外还要一根牛皮带斜跨在身上，还有就是弹壳是从上面退的，这样会让开枪的人下一枪没法瞄准，不过，中国人总是有自己的办法，他们把盒子炮横过来打或者斜着打就解决了盒子炮弹壳从上面退壳的问题。这就是站岗的战士的疑惑之处，李维汗的枪套其实穿军装是不方便出枪的，但是，他以前是特工人员，大多是穿风衣或西装，而且，李维汗的枪子弹如果打当了，不好找，整个边区，他这样的枪没几支，所以，李维汗觉得自己还要再申请一支盒子炮，这样，在打起来，至少不用担心子弹打光了没地方寻去。

周兴已经在会议室等着大家了，见到李维汗进来，他随手指了个位置，李维汗就坐了下来，今天开会的是边保处的骨干人员，至少是副队长以上的军官，当时，八路军没有军衔，干部和士兵的区别就是军装上的口袋不一样，四个口袋就是干部，两个口袋就是战士，李维汗的工作证上是侦察员副队长。给他这个职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主要原因是李维汗的作战技能是优秀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军校科班生，而且还有无数次的实战经验，这些都是他的资本，加上他本来在军统就是个少校，给他个副队长有名无权也不为过份，即考虑了他的面子，又不给他一名手下，这样对大家都能有个交待。

周兴看一下人都到齐了他咳嗽了两声指着李维汗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李维汗同志，他是新加入我们边保处的，李维汗同志是个老战士了，也是个抗日英雄，曾经在军统中作过地下党，所以，大家不要有什么误会，老李现在是一队的挂职副队长，因为，他有任务在身，平时和我们不一样，不需正常来边保处报到，他的工作直接对我负责，老李，你和大家说两句吧？”

李维汗站了起来给在场的众人行了个军礼说：“同志们好，我叫李维汗，是个老兵了，也是穷人出身，以后请同志们多帮助，多指点。”在众人的掌声中，他坐了下来，经过这些天的学习，李维汗对延安的这边的说话已经习惯，他知道这边的人喜欢听什么样的说话方式，所以，他的发言引来了众人的掌声，只有那个杜明理和他一队的队长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因为那天晚上，李维汗和林青俩人就是让他给带到边保处的，而且，这个副队长是归他管，可是他发现，好像自己资历还不如人家。

边保处的会还没开完，一个战士慌慌忙忙地推门跑了进来：“报告处长，我们的人在县城二十里处遇到了土匪袭击，首长命令我们立刻出兵救援。”

周兴脸色立刻变了，他大声喝道：“刘大虎，你慌什么，说清楚，是在哪儿有多少人，哪部分的武装？谁受到了袭击？”

刘大虎喘了两口气站定了说：“是后勤部的谭主任带了一个排的战士押送一批物资在回延安的路上遇到了土匪，在延安和延定县之间的小山岗，对方约有一百多人，有机枪，我们的战士牺牲了许多，目前战斗还在继续，李部长让我们迅速派人过去。”

周兴一拍桌子怒道：“还反天了这帮混蛋，一队二队集合，跟我去收拾这帮家伙去。”一队队长杜明理，二队队长耿佑生立刻站了起来跑到外面集合队伍去了。

李维汗看了一眼杜明理，然后，也跟了出去，很快两队人就集合完毕出发了，周兴看了一下李维汗说：“老李，你就不用去了吧？几个蟊贼而已，我们很快就能收拾了。”

李维汗笑了笑说：“您刚才不是下令了吗？一队二队，我也是一队的副队长当然得去，不过，周处长，能不能给我配杆二十响啊，我这枪子弹可不多了，打完就没有了。”

周兴想了想说：“现在没时间了，这样，你先在后面，过会打完了就给你，我们的武器大多是这样来的，出发。”

二十里地一路跑过去就要一个多小时，李维汗穿得马靴，所以跑起来并不省力，等边保处的人赶到时，谭主任带的一个排就剩下七八个人在抵抗了，土匪占据了上风，打得正欢的时候后面忽然像雨点一样泼过来的子弹打得他们纷纷倒地，周兴直接下令冲锋，边保处的战士武器还是不错的，战士大多用的卡宾枪，可以连发的武器，火力很强，土匪一下子给打懵了，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现在在后面的已经掉过头要逃跑了，周兴分出一队的一部分人让杜明理带着去堵要逃的土匪，李维汗就在其中。

杜明理带着人冲过了一道山坡，切断了土匪的退路，除了已经逃出包围圈的，里面大多数土匪已经吓坏了，有的直接把枪举过头顶。李维汗没有长枪所以走在后面，他掉过脸看那些已经逃跑的土匪，他眼光瞄到了一个手拿驳壳枪的土匪小头目，他腿上似乎中了一枪，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已经掉在了别人后面。李维汗抬手一枪，正中那人面门，那土匪小头目立刻双眼间多了个血洞，倒地身亡，别的土匪一看头也不敢回跑得更快了。

李维汗跑了几步，到了死去的土匪面前，把他身上的驳壳枪解了下来试了试，枪比较新，感觉还不错这是正宗德国产的M712，就是这家伙保养得不怎么样，这驳壳枪有好多地方产，西班牙产，山西产的，汉阳兵工厂，湖南产的，当然最好的还是德国产的。李维汗又伸手把那具尸体上的枪套也拿了下来，放在手中，这时，杜明理那边也结束了，战士们正在打扫战场，他走了过来看了看李维汗说：“枪法不错啊？老李，正中眉心，不过，我们的纪律是一切缴获要交公哦，这枪不错，我看看。”

李维汗笑着把弹夹退下递给了杜明理说：“周处长说了，要给我配一杆二十响，我这枪子弹不多了，打一发就少一发了。”杜明理把枪在手里看了看又还给了李维汗。没再说话。

他杜明理算是看出来了，如果杜明理要让他交公，他的弹夹和枪套就不会再给他了，既然周处长都说了要配给他一支驳壳枪，那他这个队长也不好说什么，何况这枪还是人家自己缴获的，但是，这家伙对谁对防着一手，还蛮鸡贼的。枪也打得不错，刚才，杜明理特地注意看李维汗战场的战术动作，很完美，跑动的时候还跑S型路线，还真是个老兵油子，有点本事。这样的兵用好了肯定是对自己大有好处的，听说前不久，这家伙还抓住了俩汪伪特工，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那女的抓住的，但是，明眼人谁都明白，那女的虽然也练过，可那俩特工可是带枪的，一个不带枪的女人，抓住俩拿枪的特工，你哄小孩子呢？

回到边保处，李维汗和众人说了一下就回到了抗大，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把自己的枪放回了房间里面，抗大学员基本是不带枪的，战术战略班的学员其实个个有枪，但是，人家上课规定不许带，所以，人人都不带，李维汗除了衣服下面的1911手枪外，腿上还有把匕首，这是他的标志，也是当年为什么在中共这边代号叫‘暗花’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匕首上面那朵花，这匕首是他的教官送给他的，他一直用了这么多年，除了洗澡睡觉，他从不离身，做特工这行，必须要有点保命的后手，他到了学校以后，也没上多久的课就放学了，今天，他没去食堂吃饭，他不想吃窝窝头就咸菜了，他想喝两杯，今天打仗了，杀人了，毕竟杀人不是多愉快的事情，至少对正常人来说是这样的，李维汗的心理素质肯定不会因为杀人有什么心理负担，他只是习惯了打完仗喝一杯的感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