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救人
余胜楠在主教练的指导下，第一次体验了上马下马和慢步快步，因为被夸了有天赋，她不禁小小得意起来。等晚上和父母、陈劲及韩心骅一起吃饭的时候，忍不住自己提了出来。
余母揣测着女儿的神情，突然就着亲戚家晚辈的家长里短问起了韩心骅有无女友。
陈劲差点没一口汤喷出来，左看一眼余胜楠，右看一眼韩心骅，捂着嘴巴怕笑得太夸张被余董和余母看见。
余胜楠也是一惊，却偷眼看向那边，期待着回答。
韩心骅放下筷子，向着余母略略点头致意，答道：“我有女朋友了。”
这话反倒引起了余宗道的兴趣，问起是什么样的女孩才能入得了韩心骅的眼界。韩心骅低下头去，只回答道：“朋友介绍的。”
余胜楠的眉头已经蹙起，更没料到陈劲在一旁清了清嗓子，不无尴尬地说：“是我学校的校医，也是我的中学同学。”
“哦，既然是陈劲同学，那肯定是知根知底的了。”余母不无可惜地一笔带过，也就当断了这个念想了。
胜楠不免瞪向了陈劲，仿佛还冲他咬牙切齿了一下。正如她后来质问他的：“你什么意思啊？介绍了女同学给他，还让我来看这个人干什么？”
陈劲无辜地摊手：“谁说是我主动推荐给他的呀，那还是我想追的女人呢！不过他们才刚刚开始，你要真想，还是有机会的。”
余胜楠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这是个什么女人，竟然连纨绔如陈劲都想追？同学？岂不是也三十多岁了？
“哼，”她的傲娇又被勾起，“我现在对韩心骅没什么兴趣了，倒是对你这个女同学很有兴趣！”
陈劲连眉毛都立了起来，故作夸张道：“哈？我这是没赶走情敌，还又多招来一个情敌？！”
国庆放假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余胜楠以参观为名，跟着陈劲去了国际学校。陈劲带她一一走过报告厅、图书馆 、实验室、绘画室、音乐室，最后绕到了校医室。
南枝正在浏览网页，见有人进来，习惯性站起，见到来人略感疑惑。陈劲不情不愿地介绍道：“这是我们学校校医，南枝；这个……是我表妹，小余，在上海做投资人的，来我们学校看看。”
“哦，你好，小余？”南枝不失礼貌，却在喊起对方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了一下。
“小南医生是吧，久仰大名！别听陈劲吹牛，叫我胜楠就好了。”余胜楠大方地伸出了手，脸上笑容可掬，洋溢着青春的光泽。
南枝有些迟疑地与她握了手，请他们坐，心里虽然放下了“小余=余梦”的错觉，却还是疑惑一个投资人来参观学校何必要来看看校医？陈劲的样子不太对劲，更让她疑心这背后有别的原因。
胜楠并没有当即就坐，趁着南枝倒水的片刻随意在她的办公桌旁走了一圈，看见电脑旁的一张母子合影，心下更是惊讶：“这是她儿子吗？天哪，这还是个离异了带着拖油瓶的女人！？”
陈劲瞄了一眼南枝的电脑，不禁问道：“南枝，你在考虑日本游吗？”
南枝端着水杯过来，看了一眼回答：“不是，但也想去。前阵子和我的研究生导师聊天，说起日本有帮助小儿脑瘫康复的引导疗育机构，所以想起来就查一查在哪里。”
“小儿脑瘫？”余胜楠低呼了一声，不免往照片上看去。
南枝不慌不忙地解释：“我之前在医院的专业是小儿神经内科。”
“没事，南枝，哪天去日本，叫上我！保管给你安排得妥当舒服！”陈劲先拍起胸脯来。
南枝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改口道：“再说吧，谁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余胜楠看着他们熟络的口气，正想找点什么话题再多了解一下南枝，办公室的门就被一个男学生给撞开了。
“医生，快，我们有同学抽搐！”他气喘吁吁，朝身后指指“我们把他扶过来了！”
果然，说话间，后面就有人来了，两个块头大些的男生架着一个瘦小的男孩，估计五六年级的岁数。他看起来有些虚弱，手脚乏力。
“快把他放下来！”南枝指着办公室里的床位，同时拿过了急救箱，戴上了听诊器。
“听得见我说话吗？可以回答我提问吗？”她一边利落地给他测体温、量血压、听取心音肺音、检查瞳孔反应，一边沉着冷静地问着孩子：“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男孩微微睁开眼睛，有些吃力地伸出手，碰碰左脸颊，轻声说道：“麻……这半边麻，看东西也不太清楚，像……好几个影子……”
“这种麻木有多长时间了？”
“忘了……但不止一个星期了，可能十来天吧。但后来自己好了，我就忘了。”
就在南枝提问、做检查的时候，陈劲向他的同学了解了班级情况，已经拿起座机给班主任打电话，要求通知家长。他看向南枝，仿佛等候她的号令。
“通知父母了吗？”南枝回过头来看向陈劲，“我们要先把他送医院去，做进一步的检查。”看陈劲点头，她又恢复了对孩子的和颜悦色：“没事，医院会给你做一个更详尽的检查，但我相信这不是个大问题，听医生的安排，就会好的。”
陈劲拨打了120，等救护车来后，带上班主任一起送孩子去了医院。南枝避开学生的面，对赶来的急救医生关照，务必要给孩子做头颅及脊髓MRI检查，怀疑是多发性硬化。
她目送救护车远去后，才转身回办公室，突然发现余胜楠一直在自己背后，不禁问道：“咦，你还在啊？你哥——”
“他才不是我哥！”余胜楠也才缓过神来，自觉尴尬，轻轻笑道，“不过，也差不多啦！小南医生，刚才你的一番操作，好专业啊！陈劲能请到你来做校医，真是捡到宝了！”
“哪里！”南枝谦虚地一笑，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便拿出来看。余胜楠瞟见了韩心骅的名字。
“喂？”南枝接通电话，轻声应道。似乎听了很长的解释似的，才回答：“那好吧，你先忙，不用着急。”她挂了电话，脸上显出些失落来。
“你先生啊？”余胜楠故作不知，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