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赶路
沈瑶睡的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觉腹中隐隐作痛。
这种感觉沈瑶还是很熟悉的，不好，怕是大姨妈要来。
沈瑶在现代社会就有痛经的毛病，这都要归功于她的高中，那个变态的寄宿管理制学校。
每天跑操，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雷打不动。
大概全国的领导都是同一个样子，觉得跑操的意义十分重大。
所以，无论你是啥情况，只要你还能站的起来，只要跑操零一响，就要立刻下去。
女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是非常的方便，沈瑶曾经也尝试着跟班主任请假。
然而，沈瑶的班主任是一个油腻且秃头的中年男性，听到女生们的难言之隐时，总是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
半大的孩子们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干脆也就再也不请假了，就算例假来了也一样坚持跑操。
三年跑下来，没见着身强体健，反而落下了痛经的毛病，基本上每次例假，都是痛的死去活来，要靠止疼药才能扛过去。
沈瑶十分的担心，自己以往来例假之前，小腹都会痛上两三天。
只是不知道这身体的主人，有没有痛经的毛病。
沈瑶看了看两手空空的自己，和两手空空的雨秋。
穿越来的这几天，光顾着逃命去了，压根没准备什么行李，更别说姨妈巾了，这要是大姨妈来了可怎么办。
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大姨妈你可心疼心疼我吧，晚两天再来好不好。
沈瑶感觉非常的焦虑，十分没有安全感。
她撩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不知道今天晚上在哪里落脚，客栈里有没有姨妈巾卖。
在现代的时候，就算随身装着姨妈巾，但是来经期前两天还是回忍不住焦虑，更何况现在什么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晃了晃雨秋的胳膊，把她叫醒，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看看她有没有随身带点姨妈巾。
雨秋听到她的困惑后，整个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沈瑶看着她无所适从的样子，只感觉自己也尴尬起来。
女孩子来大姨妈不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嘛！在这里却变得讳莫如深起来。
但是沈瑶大概听明白了雨秋的意思，在宫中，贵人们用的月事带是有专门的人负责做的，雨秋也能做，只是做不了那么好，但是需要一些材料。
他们出城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綦昭走的是一条什么小路。
自从出了景都，也再没路过什么村镇。
本着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的原则，沈瑶一路上都悄无声息，并没有跟綦昭提过什么要求。
就算自己的水和食物被抢走，也都没有开口跟他讨要。
可是现在的情况着实不怎么乐观。
沈瑶掀开了帘子，綦昭打马在一侧不急不缓的走着。
沈瑶清了清嗓子：“那个，綦将军，不知道我们晚上在何处落脚？前面可有什么村镇？”
綦昭闻声侧眼看了看她，还没开口，一旁的朝姚道士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出了北凉，在禹州境内。禹州三年前便不再给北凉朝贡，没有通关凭照，我们是进不去的。”
这些事情在原身的记忆中并不存在，沈瑶纳闷道：“这是什么意思？禹州曾经是北凉的附属国吗？”
綦昭无奈笑了笑：“非也。禹州原本是北凉的国土。”
沈瑶有点不明白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社会制度。不禁开口追问：“那为什么禹州竟然敢不尊天子呢？”
“北凉开国之初，主上赐了封地给宗亲们还有战功赫赫的大臣，世袭罔替，他们就是自己封地里的王。”綦昭鲜有耐心的回答道。“但是几十年过去了，跟着君王打江山的老臣们陆续离世,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封地的王侯们也不复曾经衷心，有不少人仗着当地富庶强盛，兵强马壮，便越来越不愿年年朝拜，岁岁进贡了。”
“禹州便是这其中之一了。”沈瑶说道。
“不仅如此，”一边的朝尧道士补充道：“还有些许诸侯想着分疆裂土，称王称霸呢。就比如这禹州城，一直处于备战 的状态，城外的人不让进，城里的人也不让出。所以你们北凉的王早就名存实亡了。”
沈瑶可算是看明白了，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年代比她想象的还要久远。这种制度就像周王朝一样，还是分封制呢。
北凉天子开国后，把土地分给各位诸侯，自己所管辖的范围十分有限。时间久了这些诸侯们各自做大，根本就不把北凉天子放在眼里了。
天下又呈现出了分崩离析的状态，乱成一锅粥。
唉，麻烦。
可是眼前还有更麻烦的事情。
听那道士的意思，他们现在根本进不了城，可是沈瑶需要买东西啊！
“那我们可还有其他办法进城吗？”沈瑶挪到了马车靠外的位置，掀开了门帘，“我……我需要进城买点东西。”
“进城，也不是没有办法呀。”一路上安安静静赶车的半大孩子回过头笑了笑，漏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这位哥哥，你如果有我家少将军三成的功夫，趁着天黑躲过城防混进城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听着这话里隐隐的炫耀，沈瑶表示十分无语：“额，这个，怕是不行，我不会武功的。”
这个建议可以说非常没有价值，毕竟她沈瑶手无缚鸡之力。
那男孩子好似从沈瑶身上找到了成就感一般，瞬间来了精神：“想不到这么好看的哥哥竟然不会武功，要不然这样，你拜我为师，我帮你进城买东西。”
“奕钧，不要节外生枝。”綦昭淡淡开口道，“有什么要买的东西，等到凤鸣再说。”
沈瑶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她能等，可是她的大姨妈能等吗？
一想到那时顶着一身鲜血淋淋，出现在凤鸣的众人面前，她直接用玉玺撞死好了。
“綦将军，我们还有多久可以到凤鸣？”
“三天。”
不行啊，肯定等不到那个时候。沈瑶在心中默默爱好者。
“綦将军，我……可能等不了那么多天，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进城了吗？”
綦昭一脸狐疑的看着她：“沈王爷，如果你有什么非买不可的东西，綦某愿意代劳。”
沈瑶回望着他，更准确的说，是他头顶上的图案。这家伙是真心实意的愿意帮自己去跑腿啊。
不过沈瑶心里打鼓，我说让你去帮我买月事带不会被你杀人灭口吧。
“綦将军，你去买怕是不太方便。”沈瑶挤出了一个比哭爱难看的笑。
沈瑶看着綦昭慢慢地浮现出怀疑的图案。赶忙解释道：“我并没有想耍什么花招，只是，需要买些女孩子用的东西，将军你去着实不太方便。”
沈瑶说完，就看到綦昭一副被噎住的表情。他头上的图案变了又变，从怀疑变成惊讶又变成了不知所错。
沈瑶心里觉得好笑，想不到一个威风凌凌杀伐决断的大将军，听到了一点女孩子的事情竟然是这种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