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暴制暴
千里搭长棚,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朋友是同一段路时一起走的人,现在路要拐弯了,任璇儿要去草原了,别的人,则是要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了,大家心中都有不舍,但是,生活总是那么的无奈。
任璇儿要赶路了,大家不知说什么是好,这么多天的出生入死几人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秦峰、韩松、赵长贵一个个上前抱了抱他。、
“保重”
“保重”
任璇儿对赵长贵说:“赵大哥,可以帮我个忙吗?”
赵长贵道“但有所需,我一定全力以付”
任璇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给赵长贵对他说:“帮我在冰草湾郊外十里的地方,就是那天我唱歌的地方,修一个亭子,种上几棵胡杨树,亭子上面刻上这么几个字‘盼你归来兮’好吗?”
“好,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了一个老人的愿望,就是那个善良的老人,他带我们走过大半个沙漠却无辜送命的老人,一个曾经阴差阳错让他痛失的一个受人,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这次客死他乡的兄弟们,让他们能找到回家的路。”
.“好,我一定办好”赵长贵
任璇儿到了卓码和阿美的面前,他刚想对卓码说几句什么,卓码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哭了起来:“任大哥,不要走,好不好?”藏族姑娘没有汉人那么多拘束的礼节,爱就爱,喜欢就喜欢,不遮遮掩掩。直接一把抱住了他,任璇儿算是心肠很硬的人了,可他怎么不敢看卓码的眼睛,他怕看了以后,他心中会更难受,他想伸出手去推开她,可怎么也狠不下这个心来,他安慰卓码:“别哭了,大哥以后会去看你的。”
他忽然觉得两片又湿又软的嘴唇在了自己嘴上,他的心‘砰‘砰’地跳动起来,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紧紧搂住这个美丽多情的藏族姑娘,两人深情地吻着,刹那间,任璇儿忘记了自已是什么人、忘记了自己的仇恨、忘记了自已的抱负,他真希望时间就此停顿,好久,好久……
任璇儿大步朝前走去,他听见卓码在他身后叫道:“任大哥,我等你!”
任璇儿单人孤骑走在沙漠里,天地间一片空旷,他想起了那位博学多才的父亲教他的那首歌谣:
因为这份倔强,我背走行囊,
因为那个传说,我四处流浪。
岁月在我脸上写满沧桑。
等待让生命空旷凄凉。
对于得到,对于失去,
我没有去想。
我流着泪水把爱情埋藏。
我不是为了衣锦还乡,
也不是为了寻找梦中的天堂,
我寻找的是穷山涩水祖祖辈辈的
--------—希望!
假如你没有经过那荒芜的沙漠你就不会懂得绿色是多么可爱,那草原象没有边一样的宽广,绿色啊!让人心醉的绿色,任璇儿的心情一下子开阔起来,象下了一个月的雨陡然放了晴天,大草原啊!美得象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在这么翠绿色无边的地毯上你可以放开马的缰绳让马儿随意驰骋,你也不用担心会撞到什么。任璇儿信马游岗尽情欣赏着这迷人的美景,仿佛在梦中一样的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条河流,任璇儿沿着河流向上走去他隐约听见有人说话,他看到有几个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的牧民在大声争论着什么,他们看见任璇儿的出现先是吃了一惊,任璇儿友善对他们笑了笑,此时的任璇儿已经是一身蒙古人打扮了,他把手放在胸口朝牧民们弯了弯腰,(这是蒙古族的一种礼节,和我们汉人点头致意一样)他从怀里拿了出一块布,布上面写着蒙文,他把布给牧民看了看,一个年老的认识字的牧民看完了,又和别的人说了几句蒙古话那几个牧民眼睛立刻充满了尊敬的神情。任璇儿此时对蒙古语的水平对于简单的生活对话还是问题不大的。
年长的牧民问他:“阿拉善天怯里奇?”
任璇儿点了点头,天怯里奇在蒙古语中是给天传话的人,阿拉善是蒙古的一个山脉一个州,一个牧民朝远方的高山指了指,任璇儿谢过了那几个牧民,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任璇儿到了阿拉善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草地上燃起了篝火,牧民们围着火堆唱歌跳舞,虽然元朝把人分成了四等,但是在北方牧民们还是保持着那种淳朴好客的习惯,虽然他们和任璇儿素不相识但是他们还是热情招待了他,任璇儿今天来正好赶上一对年青的牧民举行婚礼,今天的晚上是非常的热闹,他们还要请来巫师为他们祈福,那个巫师也就是任璇儿要找的了阿拉善天怯里奇,任璇儿吃着牧民们给他的烤羊肉喝着马奶子酒对着火堆呆呆地出神,他想:“也许,我恨得不该是所有的蒙古人,他们大部分和我们汉人一样,善良、淳厚、而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们为了自己的霸业、为了自己的版图,一声令下,不知多少无辜的百姓就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是,人群站了起来,发出了欢呼声,打断了任璇儿的思绪,原来是他们的首领和他们的大巫师来了,那个大巫师大约五十多岁,他穿着洁白的袍子,戴着白色的帽子,他到了人群中间,看着两位新人,伸手在他们的额头上轻轻的拍了两下,然后,他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念着什么经文,接着两个新人拜倒在地,巫师扶起了两个新人,慈祥地笑了起来。这时,音乐声音响了起来,有个中年人拿着一把筷子,脚下踏着节拍,牧民们跟着舞动起来,那位身穿白袍的大巫师,弹起了火不思(一种拨弹乐器,蒙古族特有)唱起了狩猎歌:“行猎于多石的山崖,射杀那些黄羊野马,每当分享腊肉时啊,你们莫要相互残杀。”歌声悠远高亢,让人感觉到很有一定的意境。
等到婚礼结束了,人群渐渐散了,任璇儿来到快要离开的巫师的身边弓身行了个礼道:“阿拉善天怯里奇”
大巫师看了看他,问:“你是?”
任璇儿从怀里掏出一块布交给巫师,巫师看了布又看了看他说:“你跟我来吧”
草原的夜色真美啊,天空象谁用黑布幔子蒙起来一样,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衬着一轮明月。任璇儿站在大巫师的身后一动也不动。
巫师望着天空许久许久才问:“你师父死了,是吗?”
“是的,师父在生前嘱咐我来找您的”
“他是怎么死的?”
“他和扶桑剑道第一高手比武后,受了伤,加上心情不好,积郁成疾,最后在郁郁而终,他死在扶桑,我把他的骨灰带回了江南”
“你叫什么名字”
“任璇儿”
“你用了几年的刀?”
“十四年”
“你恨蒙古人吗?”
任璇儿沉默了许久,才说:“我本来是恨所有蒙古人的,因为,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我接触到这里的许多蒙古的平民,我发现他们其实和我们汉人一样,大多数人是淳朴善良的,真正做恶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他们为了自己的版图,为了自己的野心,一声令下,多少无辜的百姓就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你喜欢用暴力吗?”
任璇儿道:“师叔,我到目前为止用得几乎全都是暴力。”
“你杀过许多人,是吗?”
“是的,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这个大巫师叫‘索哈木’当年和任璇儿的第二任师父‘陆凤良’并称‘冷血双刀’陆凤良用的刀比索哈木用的短一些,俩人一长一短两把刀在江湖上是纵横天下,无人能敌,后来,因为一个女人和陆凤良闹翻了,陆凤良四处找他,他避而不见,陆凤良为了使刀法更上一层楼,东渡扶桑寻找高手切磋,结果在和扶桑剑道第一高手宫本吉野一战之后,身受重伤,他在落魄潦倒之际遇到了任璇儿,任璇儿当时正因为杀了朝廷的咯布尔千户被迫亡命东赢陆凤良一眼就看出这个孩子是个练武奇才,他收任璇儿为徒,将自己一生所学倾囊相授,临终前,他嘱咐任璇儿一定要找到索哈木,他会教他刀中绝学,当年他们师兄弟一起学刀,有一招刀法,两人都没有练成,陆凤良身体已经不支,他觉得任璇儿可以练成断魂刀中最高一层,所以,他让任璇儿一定要找到索哈木。让索哈木替自己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