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原谅自己
小凤等她爹走了,才问:“任大哥,刚才你说要是你有朝一日能干出点明堂一定把我爹接过去看看,那我呢?”
任璇儿道:“当然一起去啊!”
小凤问:“要是,我那位大嫂不乐意呢,你帮我还是帮她啊?”
任璇儿一时没明白:“大嫂,什么大嫂,哪家的大嫂?”
小凤嗔道:“就是你家夫人啊,装什么傻?”
“夫人,哈哈,就我这样子,就我这德性,哪家姑娘愿意嫁给我啊?”
小凤道:“骗人,你长得又不差,文武双全,你这样的男人会没有女人?”
任璇儿古怪地看了看道:“嗯,有,也许有吧?不过,不知她会不会等我?”
小凤忙问:“真的有,是谁,哪儿人啊:”
任璇儿道:“我不敢说啊,这个说出来会有人打我啊,还是不说吧!”
小凤有点急了:“说,快说啊”
“在那儿呢,任璇儿指着桌子上面。”
小凤转身看到桌子上面放着一面铜镜,她一下羞红了脸,双手用力地在任璇儿身上打了下一下,跑出门去,
任璇儿心中泛起丝丝甜意:“多么可爱的姑娘,多少清纯的女子,多么善良的女孩子,我要是能娶她为妻那该是多好啊,难怪很厉害的男人碰到多情的女子时也会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呢,”他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任璇儿醒来时又是一个朝阳满屋的早晨,小凤扶着任璇儿到门槛处晒太阳,小凤看了看任璇儿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问:“任大哥,你今年二十好几岁了,这么些年了就没和一个女孩子好过,”
任璇儿愣了愣:“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小凤道:“就是想问嘛,你一表人才,又才高八斗,还会武功,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吗?”
任璇儿笑了笑中充满了苦涩,他问:“我不回答行吗?”
小凤撒娇道:“不行啦,一定要说,不许撒谎哦,我听得出来的啊!”
任璇儿道:“当然有过,也当然爱过,还深深地爱过。爱得死去活来。立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去做,”
小凤道:“她一定长得很美对吗?”
“是的,美得让我意乱情迷,用你们女人的话说简直就是狐狸精” 任璇儿道。
“难怪你那么爱她,那后来呢?小凤酸溜溜地问。
“后来,我发现她是个婊子,不折不扣的婊子。”说到这儿任璇儿有点咬牙切齿了。
小凤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她是青楼女子吗?”
任璇儿道:“青楼女子,大多是因为幼年时家穷,或被人拐骗或什么原因误入岐途的,她们许多也是可怜之人,那儿没有什么,可她却是个天生婊子,她人不在青楼,可骨子里面却要比青楼的那些女子下贱许多,她视男人为玩物,她贪财、自私,最擅长作戏,俗语说得对,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两点让她占全了,可我当时还是觉得她是真心对我好的,为了她,我不惜杀了朝中权贵的儿子,可她对我好却是利用我,是为了从我口中套出朝廷想要信息,直到,我兄弟为了救我身中数箭,他临死前才告诉我真相,我才知道我是多么傻,多么混蛋,可以铸成大错,后来,马帮遭到朝廷的围剿,全是拜她所赐。”说到这儿,任璇儿看了看周小凤道:“你不许和别人说起此事啊!”
小凤道:“那后来呢,你再没有见过她吗?你没有找她报仇吗?”
任璇儿抬头看了看天半晌才道:“我的仇可以不报,我自己傻怨不得别人,兄弟的仇我不能不报,不然,我闭上眼就是那帮兄弟死时候的样子,后来,我又找到了她,她已是一个达官显的女人,她面对我时,继续开始演戏,跪在我脚下,双泪长流,抱住我的腿说她是多么的想我,多么地无奈,我当时看到她表演只觉得她是多么恶心,多么地可笑,发现自己一直以为是精明过人,其实是天下最大白痴……。
“那再后来呢?“小凤又问,
“后来,没有后来了,我送了她应该去的地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的。”
小凤问:“你杀了她吗?你恨她还是还爱着她?”
“我没有杀她,我让她自己了断,我现在不恨她,恨也是恨我自己愚蠢,也不爱她,还要感谢她,是她让我在许多次,最难坚持时候想着复仇,挺了过来。”现在她也不配我恨,她让我明白如果一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做任何事情,要么他已经疯了,要么他就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我说完全忘了她,是骗人的,但是,哀大莫过于心死,这么多年,我就已心如止水了。“
这时小凤忽然轻轻地靠在他身上,:“那你还相信缘份吗,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吗?”
任璇儿道:“此时此刻我本不该说实话,但是,我又不想骗你,如果只能相信一样,我只相信我的刀。”
小凤嗔道:“要不是你身上有伤,我真该狠狠打你一顿。”
任璇儿道:“我知道,我这样太有点不解风情了,可我不想说假话,由其是面对你这样一个似乎不食人烟烟火的好姑娘,我更不能骗你。我父亲当年说千学万学学做真人,千教万教教说真话,可有时,说真话是要付出代价了,哈哈。”
“说真话有那么难吗?”小凤问
“嗯哪,反正也没事,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你就知道,说真话难不难了?说有一家人孩子子周岁抱出来让大家看看,第一个客人说这孩子以后一定会当大官。主人非常高兴,连声道谢,第二个说这孩子长得真漂亮,主人也很开心,第三个客人说这孩子,以后一定会发大财,主人回了一番恭维,第四个说这孩子以后一定会死去的。结果这个人让大伙合起来痛打了一顿。”
小凤道:“我又不想说假话,又不想挨打怎么办?”
任璇儿道:“那你就说这孩子,呵呵,嘻嘻,哈哈……”
小凤咯咯娇笑:“任大哥,你还真有意思,真想不明白,那个女人怎么舍得放弃你?”
任璇儿道:“小凤,我们不提她,成吗?”
任璇儿撸起衣袖,对周小凤说:“你看看吧,不要吓着你就行。” 任璇儿的手臂上布满了一道一道的刀痕,有的深地看到肌肉的翻起。
周小凤吓了一跳:“这是哪个人割的,变态啊!”
任璇儿苦笑了笑:“是我自己,我想起我以前造的孽,害的那么多的好兄弟惨死,想到自己那愚蠢,让一个婊子玩弄与股掌之间,想到一次,我就用刀割一次。伤痛会让我心里好受些,如果不是活着比死了更难,我早就一刀了结了自己,所以,下面的日子,我一定要做出一翻事业,为家父争光,为兄弟们在九泉之下也能有些安慰。
周小凤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任璇儿手臂上的伤口道:“我爹说了,人不管犯多大的错,只要他能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要学会原谅自己,不然,你背着包袱活着太累了,对吗?任大哥。”
任璇儿道:“是啊,那段时间,我每天头脑昏昏沉沉,全身无力,像得了大病一样,真的是生无可恋的感觉,人活着得有个信头,我的马帮没了,我的兄弟们没了,我的女人还欺骗了我,想到这些,我不止一次,想到给自己一刀了结了算了,可后来我碰到了一个人,他对我说,人活着,比死了难,死对于我们这种天天打打杀杀的人来说很容易,拿刀一抹脖子就什么样都不要烦了,但是,活着的人,却要做许多,死去的人没做完的事,要对得起那些为了救自己死去的人,活着才是坚强,活着更难,你不但要改错,还要找回你自己失去的一切,要做完那些死去的人没做完的事,后来,我学会了忘记,只有忘记一些事,才能做好以后的事,一个人如果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中是永远也走不出来的。任璇儿说到这儿,想起以前那些人和事,泪水早已湿了眼睛”
周小凤,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二十多岁,却是满腹的沧桑,她觉得一阵怜悯之心,一种母性天性从心中由然而起,她上前轻轻地抱住了他,把他抱在怀里。替任璇儿擦去泪水。
过了一个多月,任璇儿的伤口以经慢慢愈合,他以可以四处走动, 小凤下地做农活时候他就坐在田头,此时,正值秋天,大地上只有黄土坷垃和庄稼的残余根部,秋日的暖阳照在人身上让人觉得十分舒适,任璇儿忽然感叹道:“我要是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仇恨,我一定到你们这儿来耕耕田种种地,哪儿也不去了,什么也不想了,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