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命针法
从业十年有余,海内外学术网站发布过百余篇心得,并名噪一时的市级专家开口:“省医院微末院士梁萧见过谢先生!”
见谢天仍旧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再道:“先生刚才那招飞针渡穴,可是失传已久的‘天命针法’?”
“嗯,大概就这个名字吧。你倒是有点墨水!”
梁萧肃然起敬,颤巍巍道:“不知先生练了几年?为何功力如此雄厚?”
“大半个时辰吧!那玩意简单,你要真想学,等我救完人可以教你。”
噗通!
久负盛名的市级医院院士跪在谢天面前,不住地称谢,委实吓傻身旁人。
“大师”带徒装比?
呵呵。
等会倒要看看你们师徒怎么收场。
“谢天?”
刚要进重症监护室的谢天突然止步,随即给出一个微笑:“明年的房费,还得你来掏!”
温婉哭笑不得,眼泪花不由打转。
龙榻狄急眼了,一个箭步挡住视线,怯巴巴掏出一包纸巾:“温小姐,请您务必相信谢少,也别为难在下啊。”
温婉低嘘一声,心中却总浮现那个已经消失不见的高大背影。
人类的极限,谢天已经数次突破。
这是温婉亲眼所见!
可这次是和生命在博弈,难道人真的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温婉的眼神不再发光,渐渐被层层雾水笼罩。
监护室内。
除了温婉的母亲外,也就谢天,梁萧、老院长三人。
谢天深知身后两位人人尊敬的院士,此刻都是为自己打短工的,当下也不客气,取出一套长短不一的针,道:“你们两个看清楚,我只示范一遍。”
这二人感激涕零,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可即便如此,谢天三针已过,二人才反应过来。
不知是“天命针法”药理如此,还是之后谢天故意放水,反正之后每下一针,其手法还有穴位拿捏,都要慢上几分。
是以那两位“学徒”颇感自豪,都有种捞到了宝贝的意思。
“天命针法”此次十八针尽出,头部三针,脸部六针,左右臂各三针,上身再分摊三针。
至于穴位嘛,两位“学者”自然心知肚明,不敢去班门弄斧点破。
“记住!‘天命针法’始终遵循三原则,行针定三,移针定三,活命定三。”
两位“学者”恍然顿悟,难怪刚才见谢天手法独特,现在细细看来,行针方位还真是三的倍数。
没等他们反应,谢天已开始移针。
“先左后右,前腕臂后心口,下移面庞方动头颅。”
其实这是谢天为方便起见,杜撰的口诀,所以略显别扭。
要按前辈们留下的穴位口诀,谢天估计就算把身旁这两人打死,也就能记住一星半点。
如此行医,岂不是砸自己招牌?
“记下了?”
“记下了。”
“这么快?”
“未经先生许可,不敢录像,但录音嘛,我二人......”梁萧尴尬笑道。
谢天摇了摇头,道:“看来你们平常没少为学术报道做准备。”
明褒实贬!
二人均是低头惭笑。
“但这门针法,你们三年之内不可私下使用,除非摸着那前三针的门道。”
“先生之意,自当遵从。只不过以先生方才的手速,莫非此门阵法重中之重在于此间?”梁萧狐疑道。
谢天取下最后三针,长吁口气:“文章没白写,倒也不笨!”
梁萧厚颜一笑:“先生谬赞了。”
接下来的三分钟,两位学徒都掐着点数数。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在三分钟临末,病床上本已麻木的四肢突然动了。
接着,梁萧泪花纵横,撒丫子飞奔出门,大喊:“师父成了,他成了!”
这一刻,不但温婉,就连刚才心里一通冷嘲热讽的两位中级院士都傻了。
阎王爷手里留人?
这人世间还有这等强悍的医术?
太不可思议了!
温婉想去病房探视,谢天没拦着,只嘱咐了句:“不许再哭,再哭就真心丑了。”
丰安县的两位中级院士也想瞧个究竟,却被谢天拦住。
“谢先生,我们鼠目寸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让我们一睹您的行医成效吧!”
“是啊,谢先生。我也一样!”
谢天打了个响指,身后两位跟班“学徒”,瞬间恢复威严法相。
老院长首先发话:“医者父母心,你们私欲太重,不配穿这身衣服。从现在起,你们被开除了!”
市级院士梁萧也不忘发狠话,道:“从今往后,你们不得行医,否则严惩不贷。”
熬夜工作未必有好报啊!
眼前这两人就是赔了夫人又赔乌纱帽的例子,真个亏本亏到丈母娘家了。
与此同时,泰州陈家,整整一夜灯火通明。
没有骂战,没有打斗,死一般寂静。
黎明时分。
陈家凉亭。
刚奔五十的陈阳倒了两杯热茶,苦笑道:“亲家翁,这次真的太感谢您了!不然我陈家这根独苗就要凉了。”
秦德文一脸平静地接过,却并不先喝:“陈老弟说的哪里话,咱们两大世家本就有福同享嘛。陈恪这孩子来海城,我事先也不知道,否则也不至于有现在这个局面。”
陈阳牙关紧咬,钢牙之间暗自嘎嘣作响,心里暗骂了句“老狐狸”,又皮笑肉不笑道:“亲家翁,一起喝吧!茶没毒,再搁置会喝下去,反而要闹肚子。”
秦德文也是不吃素的:“陈老弟,孔融让梨可是传统美德。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礼数方面,看的最重。”
一言说罢,两人靠着凉亭栏杆,齐声大笑,将杯中茶水一干而净。
陈阳明白老谋深算的秦德文此行目的何在,陈秦两家虽是世家,但向来共富贵而不同患难。
所以,不待秦德文开门见山,他便委婉地说道:“秦老哥,犬子陈恪如今怕是站不起来了,未免将来拖累令媛,陈阳斗胆提出退婚。”
秦德文呵呵一笑,自顾自斟了杯茶:“这都小事,咱们都上年纪了,全凭孩子做主。”
“如果我没记错,秦老哥今年该七十了?”
“外人说老弟算计第一,今日一见,却也一般。老朽今年六十又三!”
“哦?人生七十古来稀,看来人人想要活过古稀实属难事。”
“善!”
陈阳目送秦德文离开,直至消失不见,豁然起身打翻茶具,目光毒辣:“谢天!老夫跟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