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换种活
“你难道就不想换一种活法?就非要活在那样憋屈的一个环境里吗?我昨天只是偶然看到你被他们几个人打,但昨天跟你分开后我去调查了你。你妈妈生你时死于难产,你爸爸是个警察,工作忙,把你放在你奶奶家养。结果,你奶奶去年去世了,没出两个月你爸爸在抓小偷时,被小偷用刀捅死了。我说的对吧?”年轻人看着宁家伟的眼睛说。
宁家伟吃惊的问:“谁告诉你的?”他问完后又了然的黯淡下来:“我知道的,我们家邻居全是些闲着没事专说别人八卦的女人,你要知道这些一点都不奇怪。”
“你爸爸因公殉职有一笔抚恤金,这钱全被你二叔二婶给装到自己的包里。他们说是养着你,其实是让你给他们一家人做保姆。你只有十三岁,要是你再这样生活在他们家,你很可能这一辈子就玩完了。你要是想改变自己的人生,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愿意跟我走的话,今天晚上三点半,我在这里等你。时间一到,我就走了。”年轻人的话越来越沉重,让宁家伟几乎呼吸不过来。
他还在愣着,年轻人已经走了。
宁家伟忙跑着回去把弟妹接了出来,六岁的弟弟宁家和出了幼儿园就狠狠的踢了宁家伟一脚:“今天为什么晚了?你吃我们家的饭,住我们家的房,睡我们家的床,你还敢放学到处去玩?昨天还把衣服裤子弄破了跑到幼儿园里丢我的脸,你信不信我回去再让我妈揍你一顿?”
宁家和骂的这些话全是宁家伟他二婶平时骂他的内容,不然,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这样骂人。
宁家和还要骂,二妹宁家宝不高兴的说:“好了,好了,我饿了,赶快回家吧。”
三个人很快回家后,宁家伟先打开电视给他们看着,再拿了两个面包给他们吃着,然后倒了两杯水放他们面前才去做饭。
不一会儿,宁家和悄悄的跑进厨房小声的对宁家伟说:“大哥哥,你不要生我哥哥的气,他在幼儿园里经常被人打骂,他只有打打你才能出口气,你原谅他一点。”
宁家和说着还揪了一小块面包给宁家伟吃,宁家伟对她笑笑,摇摇头,继续做饭。
二叔一家人除了二妹宁家宝以外,家伟是一个也不喜欢。他在接完弟妹回来的路上被大弟骂时,他越发想跟着那个年轻人走,可是现在被家宝这么一说,他心又软了。
二叔二婶在爸爸死后,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但是,他们毕竟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
不管他们对他好与坏,他还是对他们有着深深的眷恋,这种眷恋有着因为血缘的原因,也有着家伟自己心理上还没有断乳的原因。
等夜深人静时,家伟一直在看客厅里挂着的那个大钟:十二点四分、十二点七分、十二点十六分……
家伟一遍一遍在脑海里过着那个年轻人所说的话,他不知道他跟着那个年轻人去会有什么后果,他对那个年轻人的情况一无所知。
可是,家伟真的不想活在别人的敌意中了,十三岁的他心里充满了悲痛和憋屈,他快撑不住了。
二点六分、二点七分、二点八分……时间跳到二点十分时,宁家伟猛的站了起来,他悄悄的从沙发底下摸出了一个他用透明胶贴在沙发下的塑料袋,里面是他爸妈还有奶奶抱着他的一张小全家福。
宁家伟来到二叔家除了身上穿的还有一个书包外就是这张照片了,可是,二婶不让他把照片带进来,她生气的说:“一张照片上全是死人,带进我们家多晦气,赶快丢了。”
宁家伟忙装作丢照片,他忙捡了一个塑料袋把照片放进去后,塞进了门口的墙缝里,半夜里淋着雨才把它拿回来藏进来。
现在,他要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这张照片,他得带走。
宁家伟本来想写张字条,可他从作业本上撕下一张纸来准备写时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可以写什么。
他要走了,可是他是去哪呢?跟谁去呢?去做什么呢?这些问题,他连自己都回答不了自己。
宁家伟咬咬牙,把一团纸给揉了丢进垃圾桶里,把照片放进一个小塑料袋里,再把塑料袋拴在衣服钮扣洞上。
宁家伟出来时,外面安静极了,两米一棵的电线杆让小区外的路亮亮的。
可是,宁家伟的心里却是暗暗的,他不知道前面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宁家伟在昨天跟年轻人分手的地方等着,他没有手表也没有其他可以看到时间的东西,他只能等着。
宁家伟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他心里有点害怕,害怕自己会来迟了。他出门时是二点十五分,小区到这里只需要十分钟,也就是说不会超过三点的。
宁家伟又想着会不会是那个年轻人在逗他玩的,可是,就算是他逗他玩,他也得珍惜这次也许能改变他命运的机会。
夜太安静了,宁家伟有点不理解,平时他夜里做作业时都有些小猫小狗在外面吵闹的,怎么今晚会那么怪异。
这种安静让他觉得不自在,甚至觉得很危险,他得承认他是有点害怕了。
突然,宁家伟被人拍了一下肩,他甚至不敢回头,他不敢想像回头时会看到什么。
“怎么?被吓到了?呵呵。”年轻人笑了起来,“走吧,我们得抓紧时间。”
宁家伟没有动,有那么一瞬间,宁家伟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的。
“你害怕了?是后悔了吧?要回去还来得及,但我得走了。”年轻人蔑视的笑了一下往前面黑处跑了。
宁家伟咬咬牙,追了上去。
前面停着一辆吉普车,年轻人上车后就要走,宁家伟忙追上来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两人相视一笑,许多话没有说出来。
宁家伟坐在车上时以为是因为外面黑,所以里面也黑,可是,不管车子开了多长的路里面都是黑的时,他才知道这车的车窗是故意做得看不出外面的。
宁家伟没有坚持多久就睡着了,等他一觉醒来时,已经在一个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
这房间很像医院里的病房,哪哪都是白色的,甚至连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被谁换了一身白色的纯棉套装。
宁家伟突然想到什么,他忙掀开衣服看自己的肚皮上是否有疤痕。他同学曾经拿着一份报纸来教室里给大家看,说是某外省有一个男人跟朋友过生日喝醉了,结果朋友走了他睡到在街上,醒来时肾都被人家割了一个。他报了警,可是,他什么也说不清楚,只有肚皮上缝合得很好的刀疤和医院里检查后得出肾是昨晚被摘除的结果。
这个事让大家都害怕过一段日子,现在宁家伟能想到就是这个。
可是,他的肚皮上很光滑,没有刀疤,而且他应该是被人帮洗过澡了,身上很干净。
宁家伟的心有些慌,他只能想着人家可能还没有来割他的肾,得先把他洗干净再割。
宁家伟忙下床要去敲门要出去,结果他发现这间十五个平方的房子里根本没有门。
天啦!是的,这房间没有门!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宁家伟忙去看床下面,看是不是有什么秘道。
可床就是一张铁床,下面是完整的水泥地,一点缝都没有。
宁家伟忙到处看,看是不是哪里有个什么按键或者什么机关可是一扭或者一按,什么地方就有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