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赔的底裤都要没
李郎中小心翼翼的上前,给昏迷不醒的宋书把了把脉。
孙尧等人紧张的围观着,深怕漏过细节。
宋典史见陆子吟纹丝不动,不禁下意识的上前小声问道:“大人,他们不会看出什么来吧?”
陆子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放心吧,让着李郎中把一辈子,也把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陆子吟这般笃定,再加上对前者的信任,宋典史终于将悬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其实按照他刚才和陆子吟那般配合的默契,他不该质疑犹如武侯、留候在世的陆大人的。
但架不住他对自己儿子的演技没信心,要是因为他儿子宋书这颗老鼠屎,将他们全盘计划给毁掉了,那他不仅要失去这个儿子,怕是连自己典史的位置,也要失去不可。
“这脉象......?”
李郎中紧皱着眉头,时而咋舌,时而深吸一口凉气。
“这脉象到底怎么了?可还有救?”孙尧连忙问道。
“回两位大人,孙员外,草民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脉象,此人恐怕是回天无术了,还请节哀。”
“我的儿啊!”宋典史十分配合的哀嚎起来。
孙尧脸色阴晴不定,孙彦直更是连连后退数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啊。”
“打他几拳,踢他几脚,怎么可能就将人给打死了......”
“来人!将杀人犯孙彦直拿下!”
陆子吟眼神一凌,大手一挥道。
陈一帆立刻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孙彦直给擒拿住了,被前者捏痛了肩膀后,孙彦直这才回过神来,惊恐道:“不,不关我的事!我没想杀宋书,都......都是三叔让我去做的!”
“蠢货!”
孙尧是真的要崩溃了。
他算是提前数百年,体会到了猪队友究竟有多么拖后腿!
孙尧止不住的在心里骂娘,自己当初到底是瞎了哪只眼睛,才会将对方放在自己身旁,当心腹教导?
简直是愚不可及!
就算是用屁股想,这孙彦直应该明白,把自己供出来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就算他孙彦直自己进去了,只要他孙尧,孙家现任当家人还在,把对方捞出来还不跟玩一样?
可现在......
孙尧略带绝望的看向陆子吟,后者则皮笑肉不笑的同样望向自己,讥讽道:“没曾想拔出萝卜还带出了泥,孙员外,跟着本官走一趟吧!”
“高大人!”
眼看着陈一帆、岳争二人带着衙役与捕快,不由分说就要上前枷了他,孙尧赶忙看向高航,示意对方快想办法,不然他若是进去了,迟早也要将他给供出来。
高航虽然在心里痛骂不止这孙家都是猪脑子,但也知道救孙尧就是救自己。
经过了半响的心理斗争,高航最终咬牙道:“陆大人,咱们借一步说话。”
“本官跟你这个监察御史有什么好说的?”陆子吟尽管嘴上不饶人,但身体却很自觉的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这高航能说出怎样的话来,说服自己。
而同一时间,孙尧犹如蒸屉上的热包子,时时刻刻都处于烟熏火燎的焦急状态。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单凭借自己是斗不赢陆子吟的。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陆子吟的手段。
“先让孙家渡过眼前难关......待日后,我孙尧迟早会找回场子的。”孙尧眼神逐渐阴冷。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高航终于去而复返来到了孙尧的面前:“陆子吟同意了,同意和解。”
“你知道老子说干了多少口水吗?”
高航非常不忿道:“下次别想老子再给你们擦屁股了!”
谁料,孙尧不仅没感谢高航,反而是狐疑的看向他,纳闷道:“他这就同意了?”
“怎么?你还不想他同意?”高航斜睨了他一眼。
“那自然不是。”孙尧干笑两声,解释道:“我这不是寻思着,他陆子吟答应的太快了吗。”
“他难道就没提什么条件?”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高航没好气道:“要没点条件,你安心吗?”
孙尧扪心自问,那自然是不会安心的。
“那他提了什么条件?”孙尧问道。
高航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梁,干咳两声后,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你孙家在十二保,连同三乡的六千多亩土地。”
“什么?!”
孙尧差点惊的跳起来,旋即大怒道:“他这是在狮子大开口,告诉他,他痴心妄想,我绝无可能答应!”
乡绅和士绅至少雅称,他们真正的身份,都有另一个统一的称呼——地主!
地主地主,没有地,哪还能做主?
而且同时,孙尧心里也特别疑惑,这陆子吟已经从张家那边,得到了七千多亩天地。
现在忽然又要他孙家这么多天地,这陆子吟究竟想干什么?
“这么说,你孙员外不答应啊。”高航点了点头,立马就当了甩手掌柜,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孙家。
“那你亲自去和陆子吟谈吧!”
一见高航来脾气了,孙尧也知道这件事没办法了,只能连忙上前拉住高航,满脸苦涩道:“行行行,就当花钱消灾,那六千多亩都给他!”
孙尧的想法还是那般,今晚所有的委屈,都先受着,只待来日翻身,他定要让陆子吟好看。
“你同意就好。”
高航无奈的摊了摊手,接着说道:“那我们来说说第二个条件吧。”
“还有第二个?!”
孙尧眼睛瞪的老大,直接破声道:“六千多亩良田,快十多万两银子,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你不怕他们听见?还有这话你别和我说。”高航慢条斯理道:“这些条件又不是我提的,你若是有意见,你完全可以亲自去和陆知县谈。”
老子要能和他坐下来慢慢谈,还需你当中间人,由你咋舌?
孙尧只觉得头颅都隐隐作痛,用后世的话讲,那就是他血压都要上来了。
可他别无选择,只能再次咬牙道:“你说吧,我听着。”
“第二个条件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得按照越河县的习俗,给那些衙役、捕快,每人一百两的车马费?”
尼玛,连车马费都出来了。
你们到底是官还是匪啊?
孙尧嘴角直抽,心中恨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