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挡路者死
征服草原！
这件事情一直都有人想要去做，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在草原上面建立长久的行政单位。
“草原自古就不是我大明的土地！”冯保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说话的分量跟没有一样，别人都是陆子吟的自己人，自己算什么东西？
他想要跟着陆子吟，却又觉得陆子吟所想委实有些夸张。
对他来说，这种事情成了，没什么好处。
若是不成，也没坏处。
“总督之心，小人佩服。”冯保改口，面对陆子吟，他连阴阳怪气的能力都没有。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已经被陆子吟看穿，打上了标签。
“佩服有什么用，今岁我给陛下，给国库，还有你们司礼监的银子才是真的。”陆子吟淡淡一笑，他跟李芳是朋友。
是只有利益往来的朋友关系，深知这些太监的秉性。
对冯保这样的人，他是不愿意深交的。
无他，冯保拎不清，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草原上面都是财富，那么多牛羊战马作价再少，也能比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一省强上不少。”
陆子吟笑眯眯的：“司礼监那边，还请冯公公多多关照一番才是。您是司礼监的人，是李公公的亲信，你说的话，他们相信。”
冯保连声不敢，心中却是颇为骄傲。
甭管陆子吟是什么人，他想要艮宫里面畅通无阻的联系，还得用上自己。
这并非是玩笑，而是事实。
管他是谁，在大明里面，都得听话。
又寒暄了一会儿，冯保离开之后，陆子吟才收敛笑容，淡淡说道：“此人还行，不是色厉胆薄，横征暴敛之人，日后用得上他，可以好好结交一番。”
张四维道：“总督，此人真的有用？他不过是一个太监。”
陆子吟闻言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大明过去的三权分立便是司礼监，勋贵，文官。现在大明勋贵废了，无法掌权。咱们陛下所能够依靠的便是帝党，以及太监。帝党时常没有，太监却一直都有。”
“他们这样的人存在是好事儿，至少能够让皇帝拥有一定权利。不然的话，这年月，你我都没有出头之日。”
陆子吟似笑非笑，看的张四维苦笑连连，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陆子吟这样说话，脸上的惊诧并非作假。
他是真没想到还能这样玩儿。
徐子健倒是见多识广，问道：“伯爷，您是准备从榆林，宁夏入手草原？”
陆子吟摇头：“走京师，长城张口处出塞。”
“张口？总督说得可是晋商云集的张家口？”徐子健是知道这地方的。
万里长城就在京师以北，没多远的地方，有一处豁口，始于地震，现在被修补，却有不少鞑靼人会从那个地方入关。
如今开展贸易，不仅仅是对西北的鞑靼人，在张家口也有一定数目的鞑靼人能够与大明贸易。
晋商便在张家口聚集。
“正是。”
陆子吟起身斟茶，徐子健泰然处之，倒是张四维有些受宠若惊。
“这是你应得的，此处并非是外面虽是官署，却是自己家里面，没那么多规矩。”陆子语气平淡，给在场两人斟茶之后，他努努嘴。
“你看徐子健这小子，他就没什么关系，都是战场上面厮杀下来的交情。你也一样，昨日一战，你虽未曾杀人，却也知道此间不易，却还能够坚持不走，是自己人。”
陆子吟笑笑，对张四维的态度总算有了转变。
相对于海瑞那样的实在人，张四维的出身，以及生活轨迹，都注定他不是一个一句话就能降服的人。
想要这样的人跟自己利益一致，不易。
人家本来就是商贾世家，靠着经商都能富甲一方，当上首辅的人，跟海瑞这样的小门小户的人不一样。
“总督谬赞了，若非总督，下官现在也不能安然坐着。”
陆子吟哈哈大笑：“尽人事罢了，我陆子吟奉命都督一方，若是连辖地之人，都无法保护，怎么配当整个总督？”
“倒是要麻烦你尽快将嘉峪关内的损失弄清楚，我好给与他们一定补助，让他们能够对我大明忠心耿耿，念及你我功劳。日后也好作为你升官的基石，好叫你知道什么叫以民为本。”
陆子吟也是大胆，此刻说的话放在外面未必是大逆不道，但也不是什么好话。
他说出来却是无比顺畅，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他并不担心自己说的话被别人听去。
“总督，卑职只是奉命行事......”
“谁都是奉命行事，记住你在此件做的事情便是。”陆子吟粗暴的打断张四维还未说完的话，爽朗大笑着将目光落在徐子健身上。
“你回来的太早，让我的计划没办法继续实行。这样吧，今夜早些休息，再有三个时辰天便亮了，到时候再说其他。”
陆子吟有些挠头，对别人来说徐子健现在回来是好的，唯独对自己，这小子回来的太早，打草惊蛇。
虽说眼下西北已经风起云涌，人人都藏匿在风暴当中，未必有人敢跟自己火并。
可陆子吟从来不会低估某些人对于利益的渴望，他从来不会高估某些人的人性。
即便自己还在西北，他们从中捣乱的可能性，还是远远高于他们不会捣乱。
陆子吟想了又想，始终没有太好的办法。
对这些人，要么全都杀了，要么全都杀了。
现在让他们的继续留在西北，是祸患！
只有将他们脊梁打碎，他们才知道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
军汉当下最重要的是厮杀，自己乃是大明总督，应该好好写一份檄文，让天下人知道此间发生的一切。
朝堂洪流滚滚，事情闹大了，就没人能够控制局势发展。
这般想着，陆子吟反而轻松起来，他不是寻常人，对鞑靼人的态度一向宽和。反倒是对大明内部的蛀虫，他十分厌恶。
鞑靼人只是敌人，抬手就能消灭掉。
大明的蛀虫想要解决掉，不易。
“引蛇出洞不管用，那就只能让皇帝下手了，看看朝堂上的大臣要不要为了这些废物，与自己为敌！”
陆子吟目光如刀，此时此刻，他只想杀人。
无论是杀谁，他都乐意。
管他是鞑靼人还是明人，挡路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