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去京师
一夜无话，天再度亮了之后，贸易开始。
昨天的贸易知识开胃小菜，更多鞑靼人知道能够跟大明交易之后，他们快速聚拢，用自己手中的牛羊战马跟大明交易，没有中间商，所有人都很开心。
没人会不喜欢赚钱，尤其是这些钱财最终会落入自己手中。
巴鲁是例外，他似乎对这一贸易并不支持，因为他才是卫拉特部最大的贸易商，也是奴隶主。
陆子吟的诸多行政命令跟他的利益并不相符，现在能够勉强保持和睦，纯粹是因为陆子吟是爸爸。
大明爸爸派来的人，草原人无法抗拒。
一千五百骑兵的偏师更是武力象征。
“巴鲁族长，我家总督请您一叙，我大明精锐，马上开始操练。”
操练？
巴鲁眉头一皱，这是他从未听说过的新词汇。
不，不是没有听说，而是鞑靼人没有这玩意儿。
大明操练也是在大明境内，而不是草原，更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
“操练军士也能看吗？”巴鲁忽的好奇，想要参与其中，看看陕西行都司的明军，为什么这么精锐。
“自然能看。”
来人笑眯眯的，他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巴鲁有好感，心中倒是想着晚上有一个胡姬暖床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这里一来是草原，大明管辖不到。二来总督陆子吟都能够红袖添香，在军队当中带着女人，其他人也能照办。
毕竟这是陕西行都司的新军，出塞前所有人都知道这并非是的行军打仗，一些陕西行都司的规矩，其实不需要执行。
这些规矩当中便有不能携带女人。
当然这样的规矩人人都知道，却没人敢违背，昨天晚上卫拉特部送女人是意外。
只可惜，他不知道巴鲁已经放弃送女人了。
谁让陆子吟油盐不进，海瑞直接拒绝。
宿营地外面，已经有五百骑马步兵集结完毕，他们正在操练，是简单的队列，以及口令。
这五百步兵装备的是火枪，在同等距离下跟弓弩射程，杀伤力相近。火枪打造成本，以及训练难度，却是远远低于弓弩手。
尤其是弓箭手，想要训练出一个能够百步穿杨的人，绝对是万里挑一，一个合格的弓箭手，也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训练出来。
而一个火枪手，只需要一个时辰。
只需要学会换弹，开枪，火枪手就能上战场。
火枪取代弓箭，靠的不是性能，而是成本。
实际上，火枪取代弓箭之后，才能迎来极快的发展，才会诞生更为先进的武器装备。
后世一把复合弓足以换来好几支AK47。
贵的甚至能够换几十支。
倒不是工业降低了热武器的成本，而是冷兵器的成本一直居高不下，尤其是弓弩。
陆子吟换装之后，确定火枪手更便宜后，便加大力度，不求让所有士兵都变成火枪手，但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怎么使用火枪。
战争不是玩笑，他力求让自己麾下的士兵，少一点损失。
能不死，最好是一个不死。
“总督，人来了！”
海瑞陪伴在陆子吟身边，其实他也不知道陕西行都司的新军是如何训练的。操练在他看来，不应该这么简单。
但好像，这些新军的操练，并不复杂。
“开始吧。”
陆子吟不动如山，他踩着湿漉漉的草地上面，雄纠纠气昂昂。
士兵们开始前进，约莫百步，便整齐划一的转身。
这一变动，让巴鲁放慢脚步，这个时候他最在乎的并非是陆子吟，而是这一支新军。
他迫切想要知道这一支军队的战斗力，是否值得自己投入大明麾下。
是的，直到现在，巴鲁还想要两边下注，而非是当大明的狗。
他不走，身边的明军也不动了，只是耐心等着。
“下蹲！”
远处一人大喝，便见五百人一分为三，一部分下蹲，平举火枪；一部分下蹲，预备瞄准；一部分站着，不动如山。
这时候，巴鲁才发现数张麻布被拉直，成为靶纸，就那样有绑在两根柱子上面。
在明军三四十步外迎风猎猎。
“放！”
随着一声令下，士卒开枪。
爆豆子似的枪声席卷战场，瞬间吞噬在场的所有人。
“放！”
“再放！”
那不是一轮齐射，而是足足三轮。
而在三轮之后，短促的停顿后，枪声再度响起。
巴鲁已经麻木，他看着的明军的火枪手以及他们的战术，脸色惨白，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他是打过仗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轮射击，就没有人能够躲过。
鞑靼人最精锐的骑兵也冲不进枪林弹雨。
“总督，为什么不演练枪阵？”陆子吟身边，还有人没看够。
陆子吟闻言大笑：“战术不是用来演练的，而是用来杀人的。今天咱们不杀人，咱们的看家本事也不需要使用。”
“那算是咱们底牌吧。”
其实陆子吟对现在自己部下的素质，还是不太自信。临战跟演练是两码事儿，阵型齐射更不是一个难度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人在卫拉特部面前装逼失败。
“总督果真是古之名将，刚才那一训练，小人佩服。”巴鲁强颜欢笑，实在是难以面对陆子吟。
他人老成精，当然知道陆子吟是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可他偏偏说不出一个不字来，大明就在自己面前，他不敢造次，职能苟延残喘。
“佩服就老实一点，我大明做事，一向规矩。管你是谁，只要效忠大明，大明就会庇护你，你想要什么，我大明不说立马给你，也能给你不少好处。”
陆子吟似笑非笑的看向巴鲁，后者一阵脸红，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毕竟是面对陆子吟，他没什么底牌可言。
“对了，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这一次我在草原上不能逗留，你挑选几个人跟我去大明京师吧！”
陆子吟说完，巴鲁瞬间懵逼。
大明京师？那是每一个草原人都想去的地方，但不是所有人都想走进去，更多人是想要打进去。
在这个时代，大明京师才是世界渴望之城。
“小人能去吗？”
“可以，你愿意去的话，就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出发。”
陆子吟笑嘻嘻的：“跟我一路向东，从宁夏南下，先去陕西，再去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