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大家都是大明人
“姑娘，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察哈尔部落的，我效忠大明，刚刚随军北上。”乌云也上前帮忙，为自己辩解。
琪琪格不说话，她身子猛地抽动，摆脱陆子吟的帮助后，深深一弓，便转身朝着部落所在的地方而去。
陆子吟只是一怔，旋即莞尔：“行了，该干嘛就干嘛，贸易的事情不急一时，天色不早了，我在北海边上准备了来自中原的美酒，今夜不醉不归。”
陆子吟拍拍手，将上面的泥土拍掉，又从地上拔起战刀，插入刀鞘当中。
长刀入鞘，方才还是战意浓浓的营寨立马少了杀意，多了几分落日下的暖意。
“走吧，中原来的美酒，香料可是一绝。这一次我大明军队随军的厨子烹制牛羊肉，也是一绝，在中原腹地都没有几个人能够与之比拟，更别说咱们草原。”
不知从何时开始，乌云已经成为陆子吟的第一大粉丝，他不断吹嘘，嘴上的笑容诚恳真挚。
相较于此刻草原上落后的烹调方式，陆子吟喜欢的八大菜系稍微改良就能够胜过现在的菜肴。
那是是一些以复杂闻名的美食，在这个时代也不算什么。后世每一道菜都要计算成本，但在大明权贵屋子里面，根本没人在乎菜的成本。
一道菜好吃，无论成本如何，耗时如何，那都要吃。
更别提嘉靖二十八年，即西元1549年。物理大发现时代如火如荼，来自新大陆的各种农作物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影响全世界，从欧洲再到东亚，每一个国家都在影响当中。
随着时间推移，这一份影响也会变得越来越大。
这些香料当中就有后世让人欲罢不能的辣椒。
虽说这个时代的辣椒还是古早品种，但是有辣味，就足以用来调味。
是夜，月朗星疏，九天之上的银河泼洒而下，覆盖整个天穹。
战争的晦气一扫而空，舞姬在篝火映照下跳舞，乐师奏响胡琴。富有节奏的掌声呼喊声偶尔炸响，那是无数人的欢愉。
所有人都很放松，周遭有一二千明军护卫，他们只有极少数人参与了夜宴，这是战争时期，这样的宴会与其说是夜宴，不如说是安抚人心。
草原真正能够安静下来的时候，来自大明各地的士兵跟现在没有区别，他们还是会绷紧神经，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这是他们的责任。
将领们除了执勤的几乎全到了。
乌云喝嗨了，他搂着陆成的肩膀大笑道：“兄弟，等回了察哈尔部，我一定用最好的马奶酒跟女人招待你。”
陆成喝得不多，但男人怎么可能拒绝酒精跟女人。
他也大笑：“好，等送总督回了陕西行都司，我就去你们部落喝酒。”
其他人也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说话，尤其是总督陆子吟，他身边总有数不清的鞑靼人围绕，谈的除了生意，还有大明对草原的态度。
他们每一个人问的问题都一样，获得的回答也几乎一样。越是如此，他们越是乐此不疲，人人都知道陆子吟的意志就是大明的意志。
大明皇帝？那是什么玩意儿？
曾经俘虏过大明皇帝的瓦剌人深以为然，他们自信自己是被大明击败，而非大明皇帝。
相较于在朝堂上的皇帝，他们更相信陆子吟，今天一战，千人破数千人的模样，他们历历在目。
尤其是当他们知道这一次布里亚特人能够坚守最后一一处营地是因为有一支明军小分队之后，他们愈发对明军敬佩。
十人小队，除去送信的，最后只活下来三个，其余人悉数战死，就因为布里亚特人愿意当大明的狗，愿意效忠陆子吟。
傍晚时陆子吟的态度明确，他竭尽全力维护布里亚特人的利益，而非做做样子。
这样的大明也给他们带来了别样的感受。
似乎这一个大明，值得信赖。
不，值得信赖的不是大明，而是陆子吟。
“陆总督不愧是大明状元，他似乎深受大明皇帝信赖，他答应我们部落明年可以在制定的区域放牧，其他部落的人不可以进入我们部落的区域放牧，并且我们可以跟大明自由贸易，部落里面的人只要去张家口开证明，就能自由前往大明任何一个城市。”
他们眉飞色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优厚的条件。
“毕竟是大明，我还没去过大明，不知道大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一个部落头领一脸憧憬，那毕竟是世界渴望之城。
人人都想要去的大明。
“现在可以去了，只要一个证明。就是不知道去大明需要花多少银子。”
“我看除了银子之外，还得会说大明的话，不然想要南下，不易。”
他们议论纷纷，谈及的都是遥远未知的大明。
那是梦想的国度。
不久之后，陆子吟也喝的霞飞双颊，整个人脸颊上面都是红晕。
但他头脑仍旧清醒，依旧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们，我大明肯定会用心经营草原，日后你们都能获得大明的爵位，与我大明休戚与共。等明年，我会在贝加尔湖畔筑城，开集市，以后你们想要贸易，想要银子，就可以在城里面来交换。到时候你们将会有所有大明人有的权利。”
“可以读书，科举取士，也可以参军保护我们的大明。”
他喋喋不休，说的都是没什么用，却又足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不再是大明对于草原的暂时管理，而是他真的想要治理草原。
也正因为如此，鞑靼人们惶恐又好奇。
草原一直是草原人统治，中原的手根本伸不进草原。
现在陆子吟靠着强兵或许能够控制一时的草原，但绝对不可能一直控制草原。
“日月永存，大明永在！”
陆子吟没有振臂一呼，也不相信鞑靼人对自己忠心耿耿。
没关系，现在没有忠诚，不代表有了利益纠葛后，他们还会站在大明的对立面上。
利益才是永恒的，些许野心家根本无法控制草原，尤其是自己还在的时候。
自己死后，子子孙孙们守不住自己祖先留下来的遗产，那是他们无能，自己已经想尽办法做到了最好。
大明的旗帜已经从南海直抵北海贝加尔湖。
这是自己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