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7章 大开杀戒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以莫敬典为升龙城宣抚使，清化侯。”
关于莫敬典的任命很简单，皇帝稍微想了一下，就决定把问题丢给陆子吟。无论是升龙城宣抚使，这样的土司，还是清化侯这样的侯爷，看似尊崇，实际上都只是虚的。
莫敬典实际的权利握在陆子吟手中，身为总督，他能够给莫敬典一个游击参将，也能给他一个小旗总旗，还能什么都不给。
说到底，嘉靖的手还伸不到安南，他在想办法抽手而走。
对嘉靖而言，他现在极为尴尬，无法控制安南，却要背负安南成败带来的美名跟骂名。
在确定严嵩跟徐阶都不太愿意背锅，也不敢贸然伸手南方之后，他只能选择陆子吟南下。
不是他想要这样做，而是他没得选。
皇帝手中也没有足够多的人才。
“恭喜了，清化侯。”
陆子吟露出笑容，恭喜着莫敬典。
“敢问侯爷，天使，莫福源会如何？”
当莫敬典一开口，黄锦便笑了：“此事那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该知道的。主子万岁爷想要如何处置，那就该如何处置。此人做事不地道，也该被好好惩戒一些。”
“我大明之下，称皇帝的，他是独一份。”
莫敬典这下不说话了，他算是明白了平西侯不准备搭手救人，那个太监更是认为天子决定的事情那就没错。
可天子在哪儿？
在京师！
他能知道莫福源做的对还是不对吗？
他不知道，更不想知道。
“莫将军，这段时间你暂时留在升龙城，此地的兵马你暂时统辖。现在的五百军队已经补充为千人，随后会募兵两千本地人补充进来，负责升龙府的防御。”
“升龙城的一切，我可交给你了。”
他主动让权，升龙府现在的确是莫敬典的地盘，他是土司，理论上是可以治理地方的。
但理论只存在于理论，现在的升龙城有布政使衙门，也有县令，知府。
一套班子下来，倒是土司衙门存在于可能当中，没有真正出现。
陆子吟自然知道这一点，才给了莫敬典一点事权。
他没有实权，但至少可以在关键时刻调动军队。军队是有自己判断的，这些大明精锐会在自己该出马的时候，上阵杀敌的。
那个时候莫敬典若是不愿意，他第一个就会被大明军队拿下。
“多谢侯爷信任，末将一定不会辜负侯爷信赖。”
莫敬典深吸一口气，吐出浊气。
他很明白自己的境地并不好，但至少性命保住了，还有一个爵位。
这就够了。
“海刚峰，说说你做的事情，为何升龙城外该抓的不抓，该杀的不杀？”
陆子吟杀气腾腾，他不是海瑞，不会犹豫。他手下有足够多的军队，可以将反抗者杀光。
战争一旦开始，输的都是大明的敌人。
“证据不足，也有一部分已经补足的。”
“让补足的将贪墨的全都补上，将家里面多出来的田地出售。再告诉安南行省上下的百姓，大明税赋细则，超过五百亩土地的四口之家，加税。”
陆子吟目光灼灼，安南之地，不大动一下根本没办法让这片土地有根本性的变化。
他不介意杀人，但杀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不听话的，直接捉拿。”
“莫敬典何在！”
“末将在！”
“从现在开始，城内城外执勤，一队百人，避免出现任何意外。”
此言一出，空气当中的肃杀之味激增，哪怕是莫敬典也意识到，平西侯这一次是玩真的了。
比海瑞更加锐利，更加凶猛。
一旦有人反抗，立马会杀的人头滚滚。
但同样，一旦让平西侯建立起新的秩序，无数百姓的日子会立马好转，整个安南的局势也会大大改观。
最根本的百姓有了自己的命脉，再无办法可以去造反。
一具具尸体是最好的警告，足以让百姓老老实实的做事，而不是捞偏门。
大明就算有法不责众的说法，但陆子吟从不认为自己麾下有这种说法。
什么法不责众，既然没人敢承担责任，要么查出来，要么一起承担。
莫须有可以杀人的年代，没人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杀人者抵命，若是牵扯到法不责众，那便参与者一人判二十年的劳役。
反正大明到处都缺人，正好将这些人送到数千里之外建设大明，也算是废物利用。
“侯爷，这样一来地方反弹强烈。”
“海军随时做好登陆，截断安南的准备。若是有人胆敢叛乱，躲进丛林就得做好被饿死的准备。在铜仁，许多苗人遁入山林当中，被饿的下山投降。大明不介意让他们过死在山里面。”
陆子吟嗤之以鼻，反弹强烈？真敢反抗大明的人早就反抗了，拖延到现在还不敢反抗大明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大明真正的敌人。
他们都是拖着，不肯倒戈大明，更不敢贸然跟其他人合作，对抗大明。
拖延战术跟反叛大明是两码事，前者顶多抄家，后者起步便是杀全家的罪。
“封锁山区需要很多兵力。”
“不需要。”
陆子吟淡淡一笑：“既然是封锁，那就直接迁移百姓，不让他们有机会获得任何的补给。大明山区百姓日子不好过，安南山区的百姓日子也不好过吧？”
他虽然是问，但答案人人都知道，百姓的日子若是好过了，他们便不是百姓了。
“回禀侯爷，不好过。”
“那就迁移，用反抗者的土地作为筹码。今年大明会开放一部分前往蓬莱的名额，会说大明官话的优先。”
“跟辽东一样，一户人家起步百亩地，大明提供种子的耕牛，只缴纳田赋，以及两成佃租，可以随时赎买手中的熟地。”
陆子吟不只是威逼，还有利诱。
这个时代，没人能够拒绝土地的诱惑。
哪怕是陆子吟自己，也对土地十分眷恋。
“末将明白了。”
莫敬典心中一震，是真的明白了。
他发现大明并非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治理这片土地。
他们实行的政策跟大明一样，血雨腥风下的百姓日子却是能够好转。
这也意味着，大明不会杀掉自己。
“末将请命，去劝说他们臣服大明。”
“用不着，你去了会成人质。你还是留在升龙城中为好。不要去逼迫他们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