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借力打力
“侯爷，出什么事情了？”
徐渭到来之后，见到的是忙碌的陆子吟。
“谣言。”
陆子吟如实相告，对自己人，他从不隐瞒，更何况这是谣言。
“歹毒！”
徐渭不是领兵打战的人才，但他在其他方面却是老成的很，面对陆子吟的时候，他毫不迟疑的树丛护自己的看法。
“是安南人以及占婆人的阴谋。他们无法正面对抗大明，便通过谣言，恶意中伤，借此让朝廷产生忌惮。”
“没用。”
陆子吟施施然的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我儿子已经七个月了，我本应该在家里面陪着他，而不是在安南。”
徐渭瞬间沉默，他也是有孩子的人，自然知道陆子吟是想家了。
“侯爷若是要回家的，也不是不行。”
“安南局势的不稳。”
陆子吟只是摇头，他对造反没兴趣。现在又不是王朝末年，没办法了。
自己不断改革，不就是想要让大明更加强大吗？
哪有改革成功造反的。
“可跟侯爷您的名誉相比，这算什么？”
“我本无错，无须上书请罪。”
他平静，大明上下都知道安南是嘉靖的命根子，是他这些年唯一主动做过的事情。
偏偏安南又是烂摊子，不是某个人的烂摊子，而是整个他的。
他不得不选择相信陆子吟，让他担任安南巡抚。
“既然有谣言，那就请安南，以及占婆所有的士绅，所谓的贵族，配合调查，不配合的全都革拿。”
“玩是吧。”
陆子吟露出一口白牙，他在笑，但任何人都不觉得他在笑。
即便是跟了陆子吟许久的徐渭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平西侯的做法，他找不到任何错漏，甚至很精妙。
从源头上面解决问题，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大明或许无法解决谣言，但绝对能够将散布谣言的人都给干掉。
“总督之位，我已经腻了。”
陆子吟呢喃，这是真心话。
孩子现在就在京师，就在顾横波怀里面，自己却见不到。
作为一个父亲，他的的确确想要回家，去京师。
身为封疆大吏，陆子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尴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家眷留在京师，就是另类的人质。
“去吧，徐渭。”
陆子吟不再说话，任由徐渭躬身离开后，前往布置。
.....
“把他们请回来。”
跟安南无关的西贡也立马掀起风暴，陆子吟下令之下，整个西贡城中的士绅都被请到了县衙。
王用汲没有用抓人这样的字眼，而是请。
虽然两者都一样，他注意到谣言出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倒不是他认为平西侯有这样的野心，而是平西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没办法用自己的性命担保，但他可以用自己的名誉担保。
“诸位。”
当人到齐了之后，他皮笑肉不笑的念了开场白：“最近西贡城中有人谣传平西侯密谋造反。”
他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此地炸响。
士绅们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必定是假的。
他们知道西贡发生的一切。
“此事影响颇大，为了避免非议。大明安南总督府决定下令抓捕整个安南，占婆可能的涉及此事的人。无论身份，人员，财产暂时扣押。”
他目光幽幽，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
“诸位先配合一下，兴许十天半个月就能被放出去。若是放不出去的话，那就是诀别了。”
“哦对了，胡小鱼死了，我大明突袭数个营地，俘虏二千余人。”
此言一出，在在场的人死寂一片，胆子再大的人，也不敢说话。
“还有就是，不是有人说平西侯要造反吗？平西侯已经上书朝廷，立刻在安南以及占婆内军管。安南人，占婆人哪怕是行商，也不能片帆下海。任何商队都不许持有任何武器。”
“诸位的话，若是与谣言无关，也得去京师表明自己对大明的忠诚。”
一口气将如此长的话说完，王用汲长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这些混账东西的脸色，只觉得畅快。
“大人，我无辜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老实。”
王用汲摇头道：“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好好反省。若是知道一些消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谣言中伤我大明重臣，挑拨君臣关系，三族杀掉未必能够震慑世人，兴许要九族。”
......
再看海瑞，他没有立刻把所有人都抓捕起来，而是将一些平素跟大明不配合的人抓起来，让配合大明的人帮忙处理谣言，若是无法处理，只能让他们找自己好好解释解释。
无风不起浪，安南到占婆，出现同样的声音，自然不会是意外。
第二天，再无传言，许多人都被押送到官府，简单审问后，连带着一些士绅都被送往京师。
海瑞在这件事情上面隐忍的很，他不会插手太多，去做自己不该做的事情。
而是让刑部审问，作为一地方官，还是封疆大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很清楚。
可以说，海瑞是这个年纪的官员当中，极为清醒的一个。
他已经意识到了，陆子吟的敌人太多，自己若是不帮忙的话，陆子吟的处境会更不好。
大明想要做事的人，都会得罪很多人，从而被排挤，打压。
自己区区一个布政使都感受到了极大地压力，更别说平西侯那样身份的人。
安南是硬骨头，想要啃下来，还需要时间。
占婆谣言四起，是大明动用大军的好机会。
谣言当中，陆子吟并未休息，沮丧。而是厉兵秣马，他直接将占婆北部的军队抽调三分之一南下，用于卫戍各个城市。
原本就空虚无比的占婆北部，立马成为大明的一部分。
许多被拘捕的乡绅，被释放之后才发现，大明已经成为占婆实际上的主人。
胡小鱼等人的死亡带来的冲击更大。
他们这才意识到，占婆真正变天了。
再无人能够跟大明当面锣，对面鼓的交锋。
“侯爷，占婆已经全境归属与大名，高棉请求能够成为大明土司。”
徐渭带着好消息到来，大明连战连胜，对周边的威胁不言而喻。
连带着占婆西北方向的邻居，现在的高棉都选择了听大明的话，在大明横扫中南半岛的时候，主动成为大明的一部分。
没辙，大明兵锋所向，无不所向披靡。
谁敢说大明对高棉一点兴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