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0章 他们来了
“赵参将，今日叶城当中多了数面旗帜，或是敌人有大量援军到来。”
大明夜不收不断来回，许多消息只有将领才知道。故而此刻说话的严世蕃亲信却是不知道具体军情。
“叶尔羌人的大汗速达大汗已经到了。”
赵虎见说，也不隐瞒：“监军看看吧，这是刚刚送来的情报。我们附近大概有十万人之多的叶尔羌人正在集结。”
他将一叠情报递了过去：“从中午到现在，每一刻钟都有禀告。各军正在休息，我便将会议时间定在晚饭之后。”
监军微微颔首，拿起情报看了起来。大明新军的夜不收是顶尖的，他们散步各处，靠着望远镜，以及快马，将各军，以及大概人数探测的七七八八。
纵然有出入，也都是小问题。
只需要知道敌人大概的兵力构成，数目，以及统帅是谁，这就够了。
“监军有什么想法？”
“想法？我只是一个文官，随军行动罢了，当不得监军，更没什么看法。”那文官倒也警醒，只是摇头。
“只是叶尔羌的注意力若是都在咱们身上，另外两军是否能够长驱直入？”
赵虎想了想道：“眼下是总督负责此战指挥，应当无人胆敢违背陛下之令。”
那文官心中只是摇头，大明上下谁不知道新军最是听陆子吟的话。
大明皇帝说的话，未必比陆子吟的话管用。
在大明，县官不如现管。平南国公威名赫赫，一手带出来的新军上下，对他无比信赖。
哪怕是皇帝，也撼动不了陆子吟在军队当中的权威。
“原本的计划是草原陆总兵策反更多部落，为大明效力。吐鲁番分割天山南北后，朝着天山南部前进。”
“现在他们都在路上。”
“那咱们只需要黏住他们，让他们进退不得，就行了？”文官突发奇想，明白了此战自己所在这一军的目的。
“监军大人所言甚是，若是我们能够黏住这一支叶尔羌的军队，让他们不得救援其他城池，必然内乱。叶尔羌内部一乱，我军正要趁势追击，将其击破。占据城池的功劳再大，也比不上孤军深入，破敌十万大军。”
赵虎娓娓道来，这才是他想出来的战术，被严世蕃通过的根本原因。此战冒险，但冒险一旦成功，将会让无数人受益。
“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监军也是人精儿，他听得出来对方寻找自己的真正目的不仅仅是告知，而是还有别的话要说。
“还请监军与末将着甲后，一道巡视军营，城寨，好叫城内城外的人知道我大明上下一心。”
“如今军中新卒不少，这些人作战不错，但没有千锤百炼，作战意志比不上老卒，一旦逆风，军心必然四散。眼下当务之急是振奋军心，让他们知道我们大明军队上下一心。”
“就算是死，我们也会跟他们一起死在此地。”
如此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落在监军耳朵当中，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他已经意识到了战争的危险性，哪怕是乱战连胜的大明军队，也并非是绝对安全的。
反而在一场场厮杀当中，明军军士受伤率一点不低。
哪怕是金现代化的军队，也无法将受伤几率降低，大明靠的是大夫，以足够多的军医减少死亡率。
“那……真的会死吗？”
文官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当然不会。”
赵虎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
“营地易守难攻，他们的兵力再多也无法全部投入到进攻当中，你我需要面对的敌人顶多数千。”
“数千缺乏远程攻击手段的叶尔羌人，连你的皮毛都伤不到。监军大人忘了一点，末将只是希望大人跟我一起巡逻，不是作战。”
“一旦敌人开始进攻，大人只需要在后方安稳人心，战场我负责。”
赵虎从未想过让文官参与战斗当中，他需要的是对方做出姿态，表现出我跟你们同在的姿势。
大明新军不会苛求一个文官也能骁勇善战，但他们需要上下一心。
此刻处于军队当中的人，无论贵贱，都应该与自己一心。
谁都不希望自己在阵前拼杀，身后却是几个满脑肥肠的家伙在那里吃吃喝喝，坐享自己的胜利果实。
“那就拜托将军了。”
......
当太阳再度升起的时候，叶尔羌人的骑兵便尝试着进攻大明营寨。
早早地，大明夜不收们便将消息传递回来，敌人的异动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连带着速达大汗藏匿的暗手出城之后，便被他们将消息送到了赵虎手中。
“叶尔羌人要进攻了，将军可有什么应对方法？”
监军心惊胆战，开始后悔自己冒冒失失参与进入战争当中。明明自己只要不争抢这个职位，就能够在高原上混日子，只需要按部就班做事就行，根本不用担心朝不保夕。
“有啊。”
一旁的赵虎笑笑：“末将决定坚守营地，不让叶尔羌人有可乘之机。”
“可不是有一支军队南下，准备去断我军后路了吗？”
“君君大人莫要说笑了，我军哪有后路可言？此战我军目的便是吸引那叶尔羌人来进攻，他们来了，久攻不下必然大败。你我眼下只需要按兵不动，坚守便是。后路就算不断，可有源源不断的物资运输而来？”
赵虎目露可怜，这监军并不知道最新的作战计划，他跟许多人一样，都是抵达于阗之后，方才知道大明的作战计划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拖住叶尔羌人。
而不是他想象当中的那样，骑兵一击不中，立马远遁千里的打法。
“他们来了，还请监军大人，坐镇中军。”
虽然是请，可赵虎并未给对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话音落下之后，便立马招来左右送走监军，又亲自登上木制城墙上面，看着外面云集的上万骑兵。
哪怕叶尔羌是游牧民族构建的国家，鼎盛时期也有二十万骑兵。但现在他们能够凑出两万骑兵已经是大场面。
想要出动更多骑兵，单单是后勤就足以让叶尔羌人崩溃。
此刻的上万骑兵已经是叶尔羌人主力尽出的结果。
那十万军队，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召而来的，不仅是武器服装无法统一，更是号令不一。
这样的军队，除了人多之外，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大人，他们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