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死签
俗话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小官，过来让我看看，长大了没，啊呸，长高了没……”
我贼兮兮的搓了搓手，看着小官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趁着左右没人注意，我准备下手了！
“臭小子赶紧过来！准备举行仪式了，一直泡在女人堆里，不害臊啊？”
我师傅这个老奇葩，关键时刻坏我的好事儿，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我不，我就要在姑姑这边，我就要待在这里！”
“我都这么久没见姑姑了，我想跟她多亲近一会，难道不行啊？”
“老虎，让我说啊，干脆让那小子也加入雀门得了，收拾收拾打扮打扮，做个金童不也挺好的！”
一听这话，我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金生水的全家老小，别人不知道，可我心里清楚！
金生水这个老屁眼说金童的意思，可不是什么好话。
在道家的说法中，金童玉女指的是专门侍奉仙人的童男童女。
金生水这个老屁眼儿，整天自称是得道的半仙儿，所以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了！
“金先生，我年龄小，手上的劲儿也小，做不了伺候仙人的金童。”
“怎么做不得？反正又不用你做重活儿，你们说呢？”
“谁说不是呀！嘿嘿嘿嘿……”
高忠山这个傻大个跟着起哄，旁边佛海荣那个老葡萄也在偷笑，小爷我能吃这个亏？
“那啥，手劲小伺候不了仙人呀，怎么着也得找个能拿得动黄龙棍的，这样才能让您开心不是？”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只有金生水阴沉着脸，脸上挂不住了！
因为在江湖中直捣黄龙，代表的是男女方面的弱点和比较隐私的部位。
黄龙棍就是搅屎棍，我这番话另外一个意思就是说他是个老屁眼，得找人拿棍子捅他，他才能开心！
“小四啊，别耍嘴皮子了，当着老天爷的面，要收敛一些。”
“要不然小心以后，你会变成和金先生一样的人。”
“好的姑姑，我知道了，噗，哈哈哈……”
我强忍着笑意，可是没忍住。
表面上蕙兰心是在教训我，可是她又调侃了一把金生水这个老屁眼儿。
其实在江湖世界，没有世俗那么多的束缚，认可度，接受度和包容度都很高。
只要自己喜欢那就可以，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而且出来混的江湖人，也很少会在意这些世俗的流言蜚语。
一般来说能出来跑江湖的人，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都是活明白了的。
要不然在江湖这个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根本站不住脚！
早上八点钟，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红砖青瓦沐浴在阳光中，暖洋洋的。
供桌上香火鼎盛，在场的每个人都要磕头上香。
所有人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给老天爷磕头，祈求老天爷保佑所有人顺顺利利。
而且每一年举行敬天仪式的时候，还要抽签。
在所有的签中，有一只是死签，也叫富贵签。
抽到死签的不一定非死不可，但基本上没有人能活下来，就算活下来了也是非死即残。
死签是在八门联合做事的时候，做最危险最容易丢命的那件事。
凡事都是有风险的，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想赚钱发大财，但谁都不想去做最危险的事。
所以有个规矩，就是敬天仪式之后抽签，而且抽到死签之后不能有怨言。
如果做不到或者中途跑了，那会被抓回来执行家法，挑断手筋脚筋，挖了双眼，割了舌头，捅破耳朵，那比死还难受！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师父老奇葩，每年带我来参加敬天仪式之前，总是提前给自己准备后事。
因为谁都不知道，死签会被谁抽到，而且谁也不想让自己光着身子走，没有任何的准备。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从我第一次参加到现在，从来没变过！
在给老天爷磕头之后，所有人继续磕头，敬天地君亲师，敬祖师爷，敬各路神仙，各路仙家。
其实在我看来这并不是单纯的迷信和愚昧，而是一种内心信仰和精神寄托。
只要相信老天爷在冥冥之中保佑，那么做事的时候就会有所收敛。
因为一旦把事情做绝了，哪怕没人知道，但老天爷会知道！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内心有信仰有精神寄托的江湖人，要绝对好于那些江湖下三滥！
磕头后所有人开始上香，从年龄大辈分大的人先开始，这些老菜帮子没有一个有好心眼儿！
香炉比较特殊，四四方方的，但刚开始上香的人紧紧贴着香炉边缘插香，把香炉一圈插的满满的！
想再插香进去，那就得垫着脚尖伸着胳膊，使劲往里够，要不然够不着。
正常成年人还好一点，个子矮一点，年龄小一点的，不被烫伤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按照老奇葩的说法，这是老天爷在给我们做记号。
燃烧的香灰掉下来在手上能烫个水泡，如果不小心戳到手上，那会留下烧伤的疤痕！
不只是在手上，在手腕甚至小手臂的位置都有可能烫到。
江湖上有很多人的手上，会有这种特殊的伤疤，并不一定都是烟头烫的。
我上香的时候捏着香的中间，先把香屁股伸进去插住，然后再慢慢把香立起来。
其实我这种办法，插香力度不够，香是立不起来的……
但可以借力打力，把香搭在其他人的香上面，糊弄住了就算完事儿！
所有人上完香再次磕头，然后在供桌前抽签。
按照所有到场的人数，签筒里多加一支签，在理论上来说，所有人都可能抽不到那支死签！
这样的做法是留活门，意思就是老天爷不给这支死签，那今年所有人都要停下手里的事情。
没有死签不做事，没有老天爷的保佑，做事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虽然这种说法没什么依据，但是江湖八门中各家的当家人，都很看重这一点。
没有他们的点头，没有他们的许可，没有人敢私自出去做事。
如果被抓到了，那会被执行家法，会被打的很惨很惨，得不偿失。
抽签筒的边缘和签子差不多齐平，看不到里边的签头。
而且在抽签筒上边盖了一块红布，只能把手伸进去抽签。
抽出来之后如果签头是黑色的，就是死签，上边用黑色颜料写着‘富贵’两个字。
其他的签子都是红色的，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吉祥’两个字。
在这里死签从来都不会被说成是死签，因为那样显得不吉利，都说富贵签。
不管是谁一旦抽到了富贵签，只要能活下来，那以后每年都不用再参加抽签，而且做事分账的时候可以多拿一份！
刚才上香时候靠前的那群老菜帮子，这一会都往后站，让其他人先去抽签。
往年抽签的时候，我都是尽量往后靠，先让其他人去抽。
因为很多时候根本还轮不到我抽签，死签就已经被人抽出来了。
退一步说，就算最后只剩我一个人在，还会有两只签，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想想也是很划算的！
“臭小子，赶紧上去抽签，你在后边磨蹭什么？”
“师傅，我突然肚子有点疼，我先去一趟厕所，马上回来！”
说着我脚底抹油立刻开溜，几个人想拦我，但根本拦不住。
等我回来的时候，估计抽签就结束了。
我在厕所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时间，估计差不多了，才溜达着回来。
原本我以为死签肯定被人抽出来了，但是没想到我一回来，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毛！
“别这样，我刚才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蹲的时间久了一点。”
我笑呵呵的给大家解释，可是从他们的眼神和目光来看，感觉还是有些不对劲。
我的目光落在抽签筒，上面的红布已经被拿下来了，抽签筒里还有最后两支签……
难道刚才所有人都抽了签？难道他们把死签留给我了？
这十有八九是做了手脚，有猫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