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人过一千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过一千，鼻孔朝天。
在江湖这个地方，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事情都能碰见。
有些人在事后，他偏偏就要在后边跟着，想看个明白，查个清楚。
做局之后一旦被人查到，那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我跟老奇葩这边刚刚出门口，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后边就看到有人在茶楼门口鬼鬼祟祟的。
“小子，别回头，咱们被人给盯上了！”
“师傅，是不是门口那两个鬼头鬼脑的家伙？”
“搞不好是那个老头找人来查咱们的底细了……”
“他们不是给钱了吗？怎么还没完没了？”
“给了钱是不假，前面给了，后边拿回去的也不少！”
“而且他们要看看咱们的哪个山头上的，万一咱们没地方去，这事儿还是堵不住。”
“师傅，如果他们跟不上，再回去找金先生的麻烦怎么办？”
“只要他们跟不上就行，就算回去找老金，老金也有话说……”
“毕竟跟不上是他们没本事，也是咱们道法高强！”
“那师傅，现在咱们怎么办啊？”
“到街上买点可口的，想吃的和用得着的，带回家去。”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可如果他们追上来找咱俩问怎么办？”
“嘿，这满大街上的人可多了去了。”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跟刚才模样还能一样吗？”
“还不真不太一样。”
我心里知道是改变了装扮，面对面看着都觉得差距很大。
不熟悉的人就算迎面走个对脸，都不一定能够认出来。
看一个人往往最先看的就是衣着外貌，还有最明显的特征。
比如长长的眉毛，长长的胡子道袍的打扮，只看五官没人能认的清。
只要改变这些最明显的特点，就算我们两个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他们应该也认不出来。
“小子，你要不信咱俩就走一趟试试？”
“还是不要试了。”
“你怕什么？跟我来！”
老奇葩在后面踢了我一脚，拽着我的耳朵朝着那两个家伙走过去。
我心说老奇葩，真的是奇葩，做事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人家没发现，还得上赶着往上凑。
不过凑到跟前，那两个人看了我们一眼，就转移了目光。
他们根本就没注意我们，也根本没认出我们！
老奇葩还在旁边站着抽烟，等一烟袋的烟全都熄灭了，他才拉着我离开。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师傅，你知道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早晚让人给打死！”
“不是因为你学艺不精，也不是因为你输了手艺，而是因为你是纯粹的没事找死！”
“我去你的，你才没事找死！这叫艺高人胆大，学着点吧！”
我们俩在大街上溜达，没想到今天集市上人真不少。
卖的东西的多，买东西的也多，热热闹闹的。
找了一圈找到了耍猴的，我就爱看这个。
一个耍猴人和一群猴子，就可以把人逗得哈哈大笑。
“师傅，有耍猴的，我们去看一会儿呗？”
“耍猴有什么好看的？你整天看耍人不比耍猴有意思？”
“那不一样，耍人那得小心谨慎，不能打马虎眼，耍猴图的是开心，看的是热闹。”
在江湖上这种耍猴的都是跑单的手艺人，单打独斗。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逗人开心，挣的都是一些辛苦钱。
那些卖药的打把式的是耍力气，要不就是搞点强身健体的假膏药卖一卖。
还有变脸的，玩魔术的，都是摆弄一些道具什么的。
江湖上的行当当如牛毛，只要能挣钱都会被拿出来。
不过在我们这个地方，能见到的跑江湖跑单的，也基本都是一些耍猴，变脸，不需要什么复杂工具的……
耍猴可以让人看着高兴，如果想参与其中跟猴子互动一下。
也可以指定让猴子做一些特殊动作，来一些特殊表演。
不过想要这些都是需要单独掏钱的。
我摸了摸口袋，口袋比脸还干净！
虽然我没钱，但是老奇葩有钱，刚才还说要让我买些东西。
“师傅，给我点钱，我买点东西带回去。”
“行，省着点花。”
从老奇葩手里接过钱，这玩意到了我的手里，那就是我说了算了！
“耍猴的，接着，四爷赏你的！”
我把钱丢给过去，耍猴的立刻牵着猴子过来拿钱，还让猴子过来道谢。
“你个臭小子，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师傅，再怎么说耍猴也是江湖手艺，算是半个同行。”
“见了没有不捧场的道理啊，再说了这几个猴子也得吃喝拉撒，没人捧场吃啥喝啥？”
“您老人家以前不是常说，没有君子不养艺人，外人不捧场，咱们自己人得捧场，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小子啊，是真不知道钱难挣人难做，还跟我一套一套的！”
老奇葩叹了口气，不过钱都给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整个集市上人不少，各种江湖表演的花活，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八门里的手艺，在这里基本都能见到，而且还有不少江湖人在这里做局。
这一次我跟老奇葩是来放松溜达的，但也得放着让江湖人给盯上了。
刚才看耍猴的时候，我出手给了赏钱，肯定会被一些人盯上。
果不其然，刚刚走了没一会，老奇葩就拽我的后领子。
“臭小子，后边有人跟着，麻烦找上门了！”
“啊？真的假的？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还真有人在跟着，不过是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姑娘。
我跟老奇葩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看年纪也就十来岁的样子。
在江湖中，这样的人叫跟点儿，一般都是充当眼线用的。
一般这种眼线不会引起人的注意，也不会引起人的警觉。
毕竟十来岁的小姑娘，能对人构成什么威胁？
可真正的威胁，是在这个小姑娘的背后，那些同伙的人。
“师傅，她就在后边这么跟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怎么也不上来搭话？”
“对方这是在摸点儿，看咱俩人的打扮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儿。”
“不过刚才谁让你小子多嘴，说什么四爷给的，你小子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老奇葩骂了一句，我缩了缩脑袋没敢还嘴，谁能想到一句话能给自己引来麻烦？
在江湖中，一般有头有脸的人和大家大户出来的人，才会自称是爷。
普通人面对面互相吹捧是一回事，在人多的地方公然喊出名号又是另外一回事。
转悠了半天，老奇葩找了个茶水摊坐下来，要了一壶茶叶根。
集市上的这种茶水摊和茶楼还不一样，只有集市的时候才有。
一整排的铁炉子，七八个大水壶轮流烧水，烧完倒进茶壶，给几块钱买个位子，喝多少都行。
在这里没有好茶叶，全都是茶叶根子，冲泡出来除了带着点茶叶味儿，其他跟白开水没什么两样。
没有专门的茶桌，都是石头板子，坐的也是小马扎，全都磨得锃光瓦亮。
而且位置不固定，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出摊，如果起了风，那么到处全都是尘土。
在这里喝茶的都是些赶集歇脚的，没有舍得掏钱的。
但凡稍微有点钱的人，也不上这种地方来喝茶，毕竟在不远处就有茶楼。
老奇葩带我坐这里，摆明就是告诉跟点儿的人，我们身上没什么钱。
刚才看耍猴的给了赏钱，纯粹是一时兴起，在人多的时候装了一回大爷。
“师傅，这里的茶水，还是那么难喝啊！”
“行了，有的喝就不错了，注意观察四周，他们一定还会有人在的！”
“噢？怎么看出来的？不就一个吗？”
“跟点儿的时候，一般都有两个人，一个是明哨，一个是暗哨。”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练练你的眼力，看看你能不能把那个暗哨找出来！”
老奇葩这么一说，那肯定就有两个，他已经先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