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物竞天择
老屁眼也会安排他的这些门生和门徒，去做水金历练。
历练的水平高了，就到门店里坐镇，不用再风餐露宿，也不用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金门里的人数不少，但绝大多数都在外面历练。
老屁眼只是把很少一部分精明能干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他们每个月也都会按时交钱。
恰逢月底，老屁眼手底下的人从早上开始，一波又一波的过来登记交钱。
老屁眼挨个接见，聊几句之后再离开。
有自称半仙的，有自称神算子的，自称什么的都有。
现在看来，老屁眼要让方圆几十里之内测算生辰八字的都是一个说法，不是难事儿！
打点的那些钱，也都打点到了他自己的门生和门徒的手里，转了一个圈又交了回来。
这些水金每个月都有交钱标准，如果不够那就争取下个月来补。
如果够了就交钱，剩下的就全都是自己的……
那些坐门店的门生和门徒，每个月也要固定交一笔钱。
交完之后多了的自己留下，如果不够就少交一点，下月再补。
如果连续三个月补不上，那就换人。
看起来一切都井井有条，并且还实行了是末位淘汰制。
那些流落街头的水金，都想出人头地，风风光光的在门店坐镇。
那些在店铺中坐镇的，谁都不想再重新流落街头，重新当个水金。
在共同发展的同时还在互相制约，互相竞争，这样可以形成一种良性循环。
等收完钱之后，老屁眼会带上一部分钱，去南家找我老爹交钱。
这种时候我就不能跟着一起去了，毕竟是去给南家交钱。
至于多少我也没问，但肯定不会让老屁眼觉得是很重的负担，更不会让他觉得难以承受。
暴利是不长远的，只有细水长流，积少成多才是长久的生意，才能维护长久的关系和感情。
老屁眼还有一些门徒门生，到月底的时候会来拿钱。
对没错，他们非但不交钱，还要来拿一部分钱！
这是老屁眼特别安排的，让一部人离开我们这个范围到各地去游走。
一边走一边混，打听江湖上的消息和其他金门的情况。
寻找合适的机会，然后为来年做一场大局做准备！
来拿钱的这些人还不少，光我见到的就有三十多个。
还有路途比较远一个月回不来的，就会两三个月回来一趟，甚至是半年才回来一趟！
虽然老屁眼这里赚钱很多，但要养这么一大批门生门徒，花销也很大。
有人赚钱有人花钱，具体的账还真是不好说怎么样。
但是通过这一点，我更加佩服南家！
能让金生水这种老江湖心甘情愿的交钱，并且控制住金门这么多的门生门徒，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是本质说起来很简单，就是采取层级制，一级管一级。
只要南家能管住金生水，金生水能管住手底下的一大批门生门徒，再管理好手底下那些水金……
一层又一层，人数众多，却可以从上到下精准的管理。
这和皇帝管天下基本上差不多，都是用一样的办法。
说白了，就是一级级，人管人。
如果事事都要亲力亲为，那累死了也管不过来。
“小四，你怎么没跟着师傅一起去南家？正好回家看看。”
“大师哥，金爷跟我说了，等过年我再一块回去。”
“再说了南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整天躲都来不及！”
“躲什么？回去之后难道不好吗？”
“嗐，别提了！”
“南家那些条条框框，规规矩矩，烦都烦死了，我还是喜欢自由一点。”
“尤其是待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大家都痛快。”
我跟大师哥表达的，就是南家并不是一个让人舒服的地方。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大师哥的出身并不好，所以他会很忌讳很敏感这个话题。
我需要他能共鸣，尽可能的弱化他心里的芥蒂，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知道有得必有失。
相比南家的各种规矩，在这里自由自在也挺好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老屁眼下一辈金门的传承人，就是大师哥了。
他负责金门绝大多数的具体事务，只是名气还没有打出去。
现在有老屁眼在，还不是他名气打出去的时候，以后我和他打交道的时候还长。
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会在各种小细节当中照顾他的感受。
只有让他觉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很舒服，并且还能有利可图。
那么我们能才能够成为长远的朋友，可以更长久的维护这份关系！
以前老奇葩说过，在江湖世界维护关系和人脉，最基本的两条要素。
第一是让别人舒服，第二是让别人能够得到好处。
哪怕不是眼前切实的好处，只要人有利用价值就可以。
很多关系哪怕一辈子都用不上，但是却不能没有……
下午六点，老屁眼从南家回来了，大包小包拿了不少东西。
估计是去南家交钱，南家准备的一些回礼，代表礼尚往来。
“小四，最近我要去看一个风水，离我们这边有点远。”
“为了你的安全，我就不带你了。”
“金爷，把我自己留在这里吗？”
“你放心吧，现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也是最保险的。”
“我这次只带七八个人，快去快回，不会耽搁太久的。”
“金爷，您老人家这么想，那么其他人也会这么想，您说对不对？”
“哦？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您在表面上留下我，带人走的时候别带我。”
“我名义上说回南家一趟，然后跟着您一起出去……”
“反正也没人知道我去了哪里，只要金爷安排几个人送我回趟南家。”
“名义上是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就没人知道我去了哪里，对不对？”
“咱们在半路上汇合，这不就一石二鸟了嘛！”
“你小子啊，就是鬼点子多！总能给我找出一些事情来。”
“金爷，您就说行不行吧？”
“如果您诚心不想带我，那我也不强求。”
“但是我真的很想跟着金爷出去，走一走，长长见识。”
“老是憋在这里，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好吧，但是你不能跟任何人说。”
“放心吧，倒时候您就说我调皮捣蛋，不听话。”
“安排我去南家，可是我去兜了个圈子又赖上您，非要跟您一起去。”
“再说了把我放在这里，您出去这一趟也不放心。”
“万一我有个磕磕碰碰的……”
此话一出，老屁眼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虽然现在非常安全，金门的门生门徒有很多。
但如果他不在的时候有人对我下手，就会把整个金门都拖下水。
毕竟没有人能保证，金门里所有的门生和门徒都是跟他一条心的！
也没有人能保证，不会有人暗中买通门生和门徒……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买通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甚至可能有人故意挑老屁眼离开的时间，趁机对我下手，把麻烦甩到老屁眼的身上。
借此推翻他重新上位，掌握金门里的大大小小生意。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这些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人人都想爬得更高，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头顶上的人给拉下来！
如果头顶上的不拉下来，始终都占着位置，阻挡自己往上爬的路。
有些人并不明白，总觉得往上爬的路会有很多条。
其实大多数人往上爬只有一条路，就是把自己头顶上的那一位踩下去，然后自己爬上去。
当自己爬到那个位置之后，底下还会有异心的人，明着暗着在后面使绊子，耍阴招！
表面笑嘻嘻的都是好朋友，可实际都想把上面的拉下去，给自己重新上位的机会。
很多人明明关系做得很好，因为一点点小小的调整和调动。
也许是因为表现突出获得了提携和表扬，都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按道理来说这符合人性，符合逻辑，每个人都应该清楚，每个人都应该明白。
但是在现有的大环境和教育体系下，把人教育的太善良，太单纯了。
单纯善良的根本意识不到问题出在哪里，也根本意识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得罪人……
明明自认为是很好的一件事情，最后却被搞的稀巴烂。
明明自己尽心尽力却被搞了破坏，做的最多，错的也最多。
对于老屁眼这样的老江湖来说，他心里是清楚明白的。
像我这样从小出来混江湖的，也是知道也是明白的。
对于没有混过江湖的人来说，不点破就永远都不明白……
不点破，就永远不清楚江湖真正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