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多行不义
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在我记录牛老板做的那些恶事时，心中就有很多愤怒！
但是在这一刻，我并没有自己亲自动手，而看着别人动手，来抵消心中的这份怒气。
牛老板这个王八蛋，应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整个灵堂内打成一团，几个人手里拿着家伙开始围攻牛老板。
不管牛老板怎么叫骂，老屁眼和云飞燕他们都没有任何要插手的意思，只要靠近就一脚把人给踹开。
牛老板挥舞着手里的剪刀，一边打一边跑，显然吃了人少的亏！
牛老板跑到了马天寿的旁边，马天寿突然绊了一下！
牛老板脚下不稳，被绊倒在地，手里的剪刀也摔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年轻力壮的手下一拥而上，硬生生的把牛老板摁在地上！
双方形成了短暂的僵持，就在这时老屁眼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牛老板。
“小四，我记得牛老板欠你什么，现在你可以去拿回来了。”
一听这话，我知道老屁眼是给我机会报仇了！
我慢悠悠的走过去，当着牛老板和几个手下的面脱了鞋，然后摸了摸牛老板的脑袋。
“牛老板，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不爽？是不是觉得看不过去？”
“你想干什么！？”
“啪！”
我抓着鞋子抬手一记耳刮子，用鞋底和他的脸蛋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鞋哥说了，一加一，算利息，勉强送你十个吧！”
我抡起鞋子一顿猛抽，抽的牛老板头皮啪啪作响，抽的他头晕眼花。
“不好意思牛老板，刚才我是跟你开个玩笑，这点钱拿着，别介意。”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钱，原封不动的还给牛老板，这是那天他给我的！
我把他给的一切，全都还给了他！
“勒死他！”
几个家伙联手勒住牛老板的脖子，硬生生把他勒断了气儿。
估计牛老板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死在自己手下的手里，原本的灵堂假死，现在全都变成真的！
他要杀别人，别人自然也会要杀他，而且他亲手捅死了他的堂弟管家，也算是杀人偿命！
这几个家伙虽然干掉了老板，但身上或多或少也受了伤。
当一切安静下来，这几个人气喘吁吁的看着我们……
“不用担心，我们刚才什么都没看见，我们什么也都不知道。”
“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而且我们也不认识你们，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咱们山高路远，后会无期！”
说完老屁眼招了招手，马天寿打开了灵堂的大门，所有人快速离开。
我跟着老屁眼刚刚离开，紧接着灵堂里传来女人的呼喊声和尖叫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牛老板的女人和孩子还在里边，我正准备回去，被老屁眼一把拦住！
“小四，不关我们的事，不要管，不要问。”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
“可是金爷，江湖规矩，或不及家人。”
“那也和我们没有关系，难道一个正常女人不知道自己男人是做什么事情的吗？”
“不知道那些钱是怎么赚来的吗？所以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可是……”
“没有可是，这就是江湖！”
老屁眼打断了我，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刚才那几个人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他们身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很明显不是刚才勒死牛老板时候弄的。
这几个人小心翼翼的从我们身边跑过去，并没有走到门口，而是从庄园后边翻墙离开。
“小四，你还年轻，有些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现在该死的人都死了，行凶的人也已经逃之夭夭。”
“冤有头债有主，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我们只需要回去，让黑皮来收拾这里的一切。”
“这个庄园找人转手变卖，蕙兰心和云飞燕他们会负责收尾，搞定这里的一切。”
此刻我心里五味杂陈，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我却真真切切感受到身边这些老江湖的冷漠无情！
我也知道在江湖世界不应该感情用事，也不能让感情左右自己的冷静和理智，但是人不该变得这么冷漠！
或许他们这些年经历的多了，早就已经冷血麻木……
可是我还不能做到麻木不仁，我的内心还有巨大的波澜。
他们明知道女人和孩子会遭毒手，但是他们并没有制止。
反而老屁眼临走的时候还说，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认识他们，说白了就是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
但是女人和孩子是知道的，所以那几个家伙在杀了牛老板之后，一定会杀人灭口！
人就是这样，在还没有实施犯罪之前，会反复思考，权衡利弊。
一旦动手，为了掩盖自己的罪恶，为了逃避后果会变得更加凶残，更加疯狂十倍，甚至是上百倍！
以前老奇葩带我闯荡江湖，虽然也是以骗为生，但从来都是只谋财不害命。
就算对我们痛下杀手的那些人，老奇葩也只是给他们一些伤害和教训，绝不会痛下杀手！
相反很多时候还会路见不平打，拔刀相助，这就是人和人最本质的区别！
现在不管牛老板有多少家产，全都落在了云飞燕的手里。
他最亲近的管家和手下，为了钱财兄弟反目成仇，血溅五步，命丧黄泉！
这一场由老屁眼做的起死回生局，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收获满满。
只要来参加的人，都能分到一笔丰厚的报酬，但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哪怕我对恶贯满盈的牛老板怀有敌意，恨不得千刀万剐杀之而后快，但是我却绝对无法放任女人孩子惨遭毒手！
或许我还没有完全经历江湖的历练，或许在日后的某一天我可以释怀，我也可以变得麻木冷血，变得冷漠无情。
但绝对不是今天，也绝对不是现在！
但是我一个人根本无力改变，什么也无法决定什么……
因为我还太弱，还没有成长起来，内心久久不能释怀。
如果八门都是一样的，那我替南家混江湖的意义在哪里？
难道也要让我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吗？
难道让我变得成熟睿智，冷血无情？
难道为了八门为了家族可以伤害别人？把自己的生存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把自己的满足建立在别人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上？
难道这样就是对的吗？难道这样才是想要的生活吗？
这一刻我产生了深深的质疑感！
我看着眼前的老屁眼，蕙兰心，云飞燕和马天寿这些人……
他们都是我在八门里最熟悉的人，我自以为很了解他们。
可是直到这一刻，我站在他们身边才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们！
我从来都没有真正走进他们中间，也从来都不属于他们中的一员！
因为他们此刻能笑得出来，而我却笑不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多行不义必自毙，很多时候还会连累到无辜的家人。
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就要提前考虑清楚，能否承受这样的后果……
所有人回到金生水的大宅院，其他门里的人都过来了。
就连南家也派人过来分钱，这一次代表南家来的人，是我的师傅老奇葩！
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因为做局成功，获得一笔丰厚的报酬！
金生水在大宅院里大摆宴席，八门里的人齐聚一堂，吃吃喝喝。
金门其他的门生门徒，在周围的宅院里也跟着改善生活。
在这个所有人都开开心心，大吃大喝的时候，我却没有一点胃口。
一个人到了后院，坐在石头上看着天空发呆，回想那一幕又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