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惊天秘密
所有一切归于平静，地上残留的血迹，逐渐被飘落的雪花覆盖。
影飞带着蜂门的人去处理善后，天王鲨的人在附近警戒，就连游隼的人也到了。
二先生过去安排善后，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静静的感受落在脸上的雪花。
仿佛老奇葩还在面前，仿佛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儿。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好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
这一刻内心前所未有的失落，空空荡荡，突然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转头一看是曾老五，他拖着一条腿，很费力的挪动。
“小四，你机关算尽，可你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吧？”
“你有没有问过自己，真的能跟你师傅划清界限吗？多年的感情，真的可以放下吗？”
“如果赶走了我们，南家让你师傅出面接手我们的生意，你会拒绝吗？”
“关你屁事？！”
“其实有一件事，你根本不了解，也许就算摆在你的面前，你也不敢相信。”
“噢？曾五爷，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摆在我面前，还能让我不敢相信！”
“关于你师傅的，你知道了之后，能不能保守秘密？”
“当然。”
“这些年几大家族和江湖八门势同水火，明争暗斗，互相较量。”
“但我和你的师傅白乐虎，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什么！？”
“哈哈哈哈，我说了你不敢相信，你也不会相信，因为你根本不懂。”
“曾五爷，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
“有时间，你可以单独问问你师傅白乐虎，一问便知。”
“但是记得要保密。”
说完曾老五转过头，一瘸一拐的挪动着。
我立刻上前两步搀扶，亲手拉开了车门，虽然我不敢相信，但是却感觉曾老五不会乱说。
“曾五爷，我多问一句，难道我错了吗？”
“你不只是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可是事已至此，没办法挽回了。”
“曾五爷，别人不行，但你一定有办法的，我们再做个交易，如何！？”
“不可能挽回，除非你能投靠南家，除非你对南家有价值。”
“否则，黎家不会留下你的。”
“没有任何家族会留下一个六亲不认的人，也没有任何家族会留下一个替罪羊。”
“南家虽然比不上黎家，但有南万天在，也绝非是人人都能拿捏的软柿子。”
“无论何时何地，南家都是你的依靠，也是你立足的根本。”
“只是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话不多说，好自为之吧！”
曾老五说完上车离开，这一刻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因为同样的话，老奇葩也对我说过！
在我回到南家的时候，老奇葩拼命让我维护关系，甚至不惜求着我，让我给南万天下跪。
我当时听老奇葩的话照做了，但我内心依旧充满了仇恨！
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这么多年，老奇葩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和曾老五的关系，也从来都没有提过。
哪怕只言片语，哪怕一点点暗示都没有！
相反总是在背后骂曾老五不是个玩意儿，总是一肚子的抱怨。
这么多年，一直势如水火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最好的朋友？
互相依靠？互相制约？互相形成一种平衡？
可是曾老五不可能说谎，因为这件事，我找老奇葩一问便知！
一时间各种想法冲进脑袋，我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我知道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想明白。
但有一点，如果我要依靠南家作为立足的根本，那么赶走几大家族，等于给别人做了嫁衣。
如果南万天早就猜到了这一步，那他甚至不需要让南震东出面，借助我的手就除掉了几大家族！
就算在江湖上传出去，那也不是南家背信弃义，而是我南浩瀚背信弃义！
这么大的一个黑锅，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就这么扣在了我的头上？！
而且曾老五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如果南万天让老奇葩接手几大家族的生意，那我会拒绝吗？
因为我所做一切的目的，就是让老奇葩在南家站稳脚跟，让他有所价值。
但并不是为了摧毁南家，从来都不是为了摧毁老奇葩的立足之地。
可是当真正让老奇葩有价值的时候，我已经远离南家，等于是给南震东做了嫁衣！
这一刻我四下环顾，我真的很想找老奇葩当面问一句，真的是我错了吗？
“霸王，天快亮了，我们该回去了。”
“二先生，我想去处理现场看看，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行，我陪你一起过去。”
二先生招呼人开车过来，上了车后他点燃一支香烟递过来。
“抽支烟，提提神，一切都结束了。”
不知为何，二先生的这句话，落在我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儿。
透过车窗看着外边的一切，在灰蒙蒙的天空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一直在操控着一切。
很快来到郊区一处荒废的加工厂，门口大门锈迹斑斑，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
在加工厂后边有火光，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糊味儿。
闻起来很刺鼻，很难闻，就像烧焦的猪皮。
影飞正带着蜂门的人，处理那些被干掉的失踪人口。
他们全都用围巾捂着鼻子，一个干枯的水泥池里正在熊熊燃烧，目测有两米多深。
旁边有人不停的往里倒汽油，还有人往里添加一些石灰粉一类的东西。
一个又一个的麻袋被扔进去，烧成焦炭，就继续烧下一批。
旁边巨大的搅拌罐轰隆作响，各种沙子和水泥被混合搅拌。
如果不出意外，等烧完之后就是填坑掩埋。
我静静的看着，不只是看到这些江湖人的下场，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其实出来跑江湖的，迟早都会有这一天。
以前老奇葩常说，人人都求五福临门，但多数人都不知道五福是什么。
在五福当中，有一福是善终。
死亡并不可怕，因为每个人都会经历，每个人都无法逃脱。
可怕的是死亡的过程，痛苦煎熬，饱受折磨。
我从口袋里掏出三支香烟点燃，然后插在水泥坑旁边的土堆上，算是送他们最后一程。
很快混凝土倾倒进入水泥池，瞬间激起了一阵水气，酸臭呛鼻！
当混泥土浇灌填满整个水泥坑后，一切都消失了，仿佛不曾发生。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焦糊味，还在提醒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也仅仅只是一小会。
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被苍劲的西北风吹散，被洁白的雪花覆盖。
“霸王，小心着凉。”
“谢谢。”
二先生给我批上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上边还带着他身上的气味儿。
他对我的好，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的朋友。
如果他不是黎家的二先生，那我会心安理得的接受，但他是黎家的二先生！
以前老奇葩经常告诫我，在任何时候，如果没有掀桌子的能力，没有反制措施，那就会任人宰割。
永远不要让人看透，永远不要让人看到自己的底牌，因为一旦被人看穿，就再也没有了忌惮和顾虑！
“霸王，我们该回去了，大哥在等我们呢！”
“好，给我两分钟，我再安排一下。”
“飞哥，过来一下！”
我直接招呼影飞，并没有回避二先生的意思，反而有些事情要让他知道！
“四爷。”
“飞哥，等会处理完这一切，你们去南家报个信儿。”
“告诉师傅，以曾老五为首的几大家族已经被解决了，让他放心。”
“再告诉我父亲南万天，抽空我亲自回南家，按照之前的约定，他该履行承诺了！”
“等做完了，你们找地方好好休息，等我消息。”
“放心吧四爷，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
“辛苦了。”
我摆摆手转头离开，有些话其实是故意说给二先生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