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驿站践行,招人羞辱
次日,在繁花似锦长安北城门口,站满了文武百官,道路中央便是宇文轩车驾和义和金护送队,文王府本就没有多少人,随宇文轩一同前往的也就两个随从,当然连宇文轩都没有人关心,谁还会在意他带了那些人。
宇文承关切的说道:“轩儿,此次送你去突厥,父皇心中甚是不忍,但这国家事大,也只有委屈你了,你为北境百姓所做的牺牲,父皇铭记于心。”
原本宇文承起头之后,朝中众臣也应该有所表示,可那些百官自顾自的聊着天,谁也没有理会宇文轩,这期间只有枢密院李庆看着宇文轩,满脸的喜悦,想是对此事期待已久,但是这举动自然也没有人察觉到。
宇文轩咳嗽了几声回话道:“多谢父皇关心,此去突厥,路程尚远,又事关江山社稷,儿臣便不做多留了。”
“好的,外面风大,赶紧到马车里去吧。”
宇文轩上了马车,车驾和护送队出发,百官行了一个大礼,异口同声的说道:“恭送文王!”
长安城门口,没有人关心,宇文轩的车驾中是否还有其他同行之人,直到马车赶了大半天路时,从车棚中传出一个清新洒脱的声音:“赶了大半天了,都快把我憋死了,我说老三,能不能找个地方歇歇脚,给本公子弄点吃的?”
“哟,这眯了一会,竟忘记了还有你在车内。”宇文轩也笑着随口来了一声调侃。
罗晋虽说是耿直的人,但也是平凡人,知有两人在车棚内,便一时好奇便问道:“殊不知,殿下车架内居然还有其他人,可否向下官介绍一二?”
“让罗大人见笑了,他叫易玄风,就一江湖郎中,此去突厥,路途遥远,而本王体弱,要不是这些年有这个郎中在,我恐怕早就与太子一道了。”
罗晋深入朝堂,自然不懂江湖之情,在他看来一江湖郎中,则可越权直呼殿下,甚至连名讳都不用,便转过头向着车棚内提醒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可这位份可不能乱,总不能这一路,都称殿下为......”
易玄风听到罗晋此番话,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爽,便杠上道:“哟,我说老三啊,这驴子,你是从哪里拉出来的,这倔脾气不小啊....”
宇文轩憋了好久,终于笑出声来了,便打圆道:“好了,好了,你两就消停一下,既然我们易大公子饿了,罗大人就安排下吧。”
宇文轩都出来阻止了,罗晋便不好再争执了,便回答道:“殿下,这天色也不早了,前面便是驿站了,不妨到驿站歇息一晚,再行赶路!”
“好,就依罗大人的!”
在罗晋的安排下,他们来到了最近的驿站,下了马车后,罗晋便直奔驿站,告知驿站官文王到此;可能是在官道上又靠近京城的原因吧,驿站看起来似乎还挺热闹的,这送信和来往的官员甚多,不过奇怪的是这驿站中还有些军旅之人,看他们的穿着,倒是很像北境飞燕军将士,罗晋心想,难不成北境还有其他军报需要上奏。
按理说如今比方战事还未稳定,将士若无紧急事情应该驻守在北境,如今却在此处,不过罗晋也不作多想,最近北境与长安之间消息互通的比较勤一些也是正常的。
这官道上所有的驿站官员早就接到过宇文承的文书,文书的大概意思就是若文王到此,务必要好生照顾。
宇文轩体弱早已传遍北周各地,当然驿站官许大人也不例外,许大人见到文王车驾在旁边停了下来,便马上命人拿了一件貂毛做成的披风上前迎接,看来是早有准备,驿站里的官员听说文王驾到,虽说心里都看不起这位文王,但礼节上还是要到位的,便随着驿站官一同纷纷出了驿站迎接。
但先从文王车驾里出来的是一位穿着雪白的丝绸衣衫,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丰神俊朗,年龄稍大宇文轩一些的公子,看此人动作,步履轻快,灵活,他跳下马车后,便开口道:“这外面的空气就是舒畅许多。”
直到易玄风下马车,罗晋方才看清其样貌,从年龄和样貌上来说,倒是和宇文轩有几分相似,可从举动看,这易玄风性情倒是跳跃许多。
这驿站内的官员可不关心这宇文轩随从都有哪些人,只要把这宇文轩招待好,便尽了他们做臣子的义务,至于其他人的举动,实则不在他们的观察之内,所以此时易玄风的出现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此刻,宇文轩掀开帘子,从马车里站了出来,随着他向下踩踏马凳,随从便马上双手向前搀扶,步履间,宇文轩还不时发出咳嗽声,这情形,让迎接他的官员,更加小瞧他了,随着他缓步走到官员面前,官员纷纷行礼道:“恭迎文王殿下!”
“大家不便多礼,外面风大,先进驿站再说。”
行完礼后,许大人示意下人,将披风送至宇文轩身边的随从手里,随从接过披风,便给文王披上了,罗晋也跟着上前搀扶,三人慢慢悠悠的向前走进驿站,那些驿站官员紧跟其后,深怕有所怠慢。
晚膳时分,今天这驿站的晚膳,像是晚宴,座位分左右两排,中间朝南设有一张主位,这主位自然宇文轩的位置,随着宇文轩入座,大家便一同入席了,顿时开怀畅饮起来。
酒过三巡后,一名北境将领站了起来胡言乱语道:“这北周怕是没人了,居然叫一个久病在府的皇子去当质子,这不是丢我们北周的脸吗?”
这位将领一说,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旁边一位清醒的将领忙站起来忙拉着他,向文王赔罪道:“殿下,不要怪他,他怕是喝多了,胡言乱语。”
宇文轩咳嗽了几声了,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不说,自然有人会站出来替他说话;果然在他一笑之后,罗晋便站起来说道:“北境将士若是人人都向你们一样,陛下怕是有多少个皇子都不够用吧。”
罗晋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大家听后,都在那议论。
“是啊,是啊,要不是北境十万将士无能,又怎么会令陛下拿质子做议和条件。”
那位喝醉酒的将领听后,更加放肆狂妄,嘲笑道:“你们这群在各自城内安享荣华富贵的大人懂什么,恐怕都没见过战场吧,我们飞燕军是何等战力,怎么会输给区区突厥军,要不是这......”
“陈将军!”
那位清醒的将领越听越感觉不对劲,马上起身呵止了,他们本就奉命前来,如此一番,怕是要受会引起多方关注,指不定,这里某些官员到朝上议论一番,这正事没有着落不说,怕还要落得一个无用的骂名,于是那位清醒的将领赶紧请罪后,把那位喝醉酒的将领拖回了房间。
待他们离开,宇文轩才开口问道:“许大人,这两位北境将领是谁?”
“回文王殿下,那位喝酒闹事的将领是陈郁达,陈将军,那位清醒的将领是郭宇明,郭将军,他们是飞燕军统帅燕北成的左右前锋!”
“哦?本王久病在府,对于军中将领少有耳闻,不知这两位将军此次进京有何事要办?”
宇文轩如此问,想必从陈郁达口中已经听出些端倪,而且这次他主动请缨去突厥国当质子,除了已经准备就绪之外,主要是通过这次战役进入朝堂,北境这突发的战役,不在他的可控范围内,所以那边的消息也未能及时掌握,而这两位将军出现的真是时候。
“回殿下,下官只是个驿站官,对于各方消息不方便打探。”
宇文轩喝了口水,微笑道:“是本王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