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虎口谋生!
桓不蛮见识过山贼的狠涙。
他曾目睹一场村卫和山贼的交锋。山贼搏杀的技巧未必比村卫高超,但他们下手绝对比村卫狠辣数倍。一旦目标被他们击成重伤,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在致命的位置再补上数刀。即时他们完全可以将节省下的体力应付下一个对手。官兵们往往不敢与他们过多纠缠,这也是这群山贼迟迟不能剿灭的原因之一。
当下这混乱的世道,小孩和妇女在这帮无恶不作的贼人眼里都是实打实的财物。特别是小孩,幼稚,胆小,易于控制。而小孩的品相对他的价格也有不少的加成。
寻常百姓一旦成为被他们盯上的猎物,往往九死一生,要是有倒霉蛋落在他们手里,那更是后果不堪设想。不幸的是,此时的桓不蛮被山贼捉了个正着。
桓不蛮料这两人应该是劫掠车队的山贼,虽然心里早已恨透了他们,但桓不蛮脑筋也不是木板一块,他索性一动不动,脑袋里暗自飞快的估量对方的实力。
方才砍刀架他脖子上时轻微的颤动让他已知晓对方对力道的把握没有多么高超,若是平日里这等身手的人他当场就能制服,但现在旧伤受创导致的四肢酸软让他的处境陷入被动,他现在能做的,仅仅是握紧手中的泥石。
“在那杵着干啥呢,臭小子,我劝你还是老实听话,不然有的你苦头吃。手里攥着什么呢,摊开来!别耍花招!”黄三的心思也颇为毒辣,他心知眼前这小子心中多半不服,一双眼睛上上下下不住的在桓不蛮身上打量。通常对付这样的小孩,接下来得给他来点苦头。
而黄三的疑心却让桓不蛮突然心生一计,“他即那么在意我手中的泥石,索性将计就计!”
正待黄三手中用劲要将拿刀往桓不蛮的脖颈划入几分时,只听桓不蛮大声叫道“别杀我,我转!”
紧接着,他故意将手臂向外伸长,以示自己没有抵抗之心,随后慢悠悠地把手心摊开,但就在紧握的手指即将展开之时,突然猛的用力将手中石子往身后一抛,泥石瞬时扑面撒向黄三。毫无准备的黄三瞬间被这些细碎泥石迷了眼。
桓不蛮当即趁山贼注意注意力被分散,脚下一个运劲,整个人如陀螺旋转一般朝着左侧侧快速旋转,桓不蛮脖颈当即避开刀锋,同时,左手顺着旋转的劲力跟着挥向黄三拿刀的手腕!手腕内侧是手部经络聚集之处,一旦遭重击刀柄必定拿捏不住!
成败在此一举!
电光火石间,只见桓不蛮的手刀精准无比切在了黄三的手腕上!然而下一秒,黄三手中大刀只是微微颤抖了少许,但绝没有要掉落的样子。
桓不蛮失手了!
他心底简直凉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虚弱至此!他那用劲全身力量的一击打在山贼手上,却只像是老中医给人点穴推拿时稍稍用力的一按。
而早已抹走了脸上土石黄三,此刻正恶狠狠的怒视自己。
“臭小子,找死!”缓过神来的黄三可不会对他手软,他怒喝了一声,当即挥手朝着桓不蛮的脑门就是重重一帼。这一帼打的结实,将还是半大小子的桓不蛮一下子打的横飞了出去。
“不识相的东西,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不知道你三爷的厉害!”万料不到对方会反抗的黄三恨恨的骂了一句。索性将刀往边上一丢,提了提衣袖,准备好好收拾眼前这个不听话的“东西”。
黄三很快走上前来,伸手一把朝桓不蛮脑袋抓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倒在地上的桓不蛮往侧边一滚,躲过对方的抓拿。
顾不上脸上的血污,桓不蛮迅速地从地上爬起,即使手脚都酸软难当,他还是借着一棵的大树掩护,咬着牙的让自己保持一个蓄势的姿势,随后抬起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着黄三。
黄三被他这眼神看的心中有些恼火,他见过不少不肯乖乖就范的小孩,但他没想到,脑门上挨了自己这么重的一帼,这小子还有反抗的意志,眼神更是犀利凶狠。简直像是一头不受驯化的野兽!
简直不自量力!
黄三心里生出了一个恶毒的念头,他一改凶恶的神态,转而从腰包里拿出一片干粮,然后缓和了说话的语气,对桓不蛮说,“小子,你老实点跟我走,我不会为难你。”
早就见惯了动物界的各种伪装,桓不蛮哪会不知这是黄三设下的陷阱,他索性不答话,而是进一步压低了自己的重心,趁这机会一步步拉开和山贼的距离,同时,凝神比较自己和对方的气力差距,观察周围一切他可以利用到的事项,找寻一切可以找到的机会。
虽然此时的他虚弱到不得不用力将手指紧紧的扣进了泥里,才能稳住住身形。但在桓不蛮心中绝没有放弃!他不仅要逃离对方的毒手,更要为死去的村民们报仇!
这是他的倔强,也是幼时和无数猛兽的生死搏斗中历练出来的野性。
“好你个臭小子,生了张娘皮脸,倒是个硬骨头,既然不老实,别怪爷爷来狠的!”黄三见对方不上当,心里莫名升起一股邪火,当即原形毕露,接着飞起一脚踹向桓不蛮。
“嘭”,黄三无比狠辣的一脚,擦着桓不蛮的身子,重重的踢中了大树的树干。这一脚被桓不蛮躲过了!
黄三一击未中,接着攻势再起,连着朝桓不蛮踹了几脚,但都被桓不蛮堪堪躲过。
桓不蛮虽然四肢酸软无力,但多年和猛兽搏杀的经验早让战斗的技巧融入他的生命,几次危机时刻,他总能借着周围树木的掩护躲过对方的攻势。
几番扑抓落空,倒是让黄三费了不少气力。
但是黄三可不傻。他知道这小子能躲开全凭掩体,很快,黄三就改变了扑抓的方向,将桓不蛮逼入了一个无处躲藏的空地。
眼看终于将能将这难缠的小子收拾了,呼呼喘气的黄三脸上再次露出了凶残的笑容。
另一方面,桓不蛮因体力的大量消耗而气息散乱。不过他仍然保持着裹肩躬身的蓄势动作,
一双大眼还是牢牢地紧盯着黄三,只是唯独眼里神少了先前的怒意,却是多了份平静。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是他发动攻击前最专注的时刻。
纵使已接近极限,他也要在此作最后的一搏!
“真是让人恼火的眼神!”黄三不能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到了这个地步,还能保持非同寻常的沉着,明明已经无路可逃了,这小子难道不应该感到恐惧吗?!
桓不蛮这种无声的气势让黄三心中莫名烦躁,黄三不想再拖延下去,他要在这片空地里抓住这个不老实的小子,然后将他狠狠的收拾一顿。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影从黄三身后窜出,接着一声闷响,黄三脑后猛的遭到一击重击,顿时直挺挺的向一边栽倒了下去。
意外的发生让蓄势作最后的一搏的桓不蛮愣在的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