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个脑袋特别大
周一和汪浩燃都同时站起身来，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只有焦急和疑惑。
玄关的左侧就是厨房，两边隔着堵墙，都与客厅相连。两人冲入客厅，转身发现在一片狼藉的厨房地上，唐嫣然俯卧在地、人事不省。张振宇在旁边一手撑地，一手轻拍着她的背，同时在她耳侧不停呼唤，试图将她唤醒。汪浩燃见此情形不由头皮一麻，这不会又出事了吧？
两人凑到近前，周一摸向手腕，汪浩燃摸向脖颈。试了试脉搏，还算稳健，人应该没有大碍。汪浩燃粗粗检查一番，并没在她身上看到任何受伤的地方。唐嫣然此时就像睡美人一样，恬静地卧在地砖上，无论张振宇在一旁如何呼唤，都没有醒来。
“别急，振宇！”见张振宇都快哭出来了，汪浩燃赶忙安慰道，“周一，你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两人都要送医院。”
“好！”周一马上站起身来，去旁边拨打120。
“小，小兄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磕磕巴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汪浩燃转头一看，一个戴着保安帽子的脑袋在从玄关的转角处小心翼翼地探出，面上的惊恐之色还没完全褪去，当他发现厨房还躺着一人，顿时捂住嘴巴便要向后退去。
“诶，保安大哥，您别走！您看这里有人晕倒了，不过别担心，应该没有大碍！”汪浩燃赶忙起身去拉住年轻保安，现在这局面这么乱，过会来了医生什么的，有个保安在场也好解释，“我们正在打120，您看是否和门口的其他保安大哥们打声招呼，过会给医生们带个路？”
“哦，哦，她们没有死？”年轻保安看了看厨房地上的唐嫣然，又偷看了眼躺在玄关的蒋文馨，悄悄吞了吞口水，结巴道，“这女孩，她，她是人吗？”
“嘿，瞧您说的！这么漂亮一姑娘，怎么还不是人了？”说实话，就在几分钟前这事汪浩燃自己也不确定，不过现在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不是，她刚才，刚才这么吓人……”保安像是回想起什么，脸色又白了几分。
汪浩燃见状连忙打断道：“哎，那是她刚才发病了！对，就是发病了！癫痫！就是羊癫疯，您知道吗？”
“哦对对对！发羊癫疯确实是这样的！”年轻保安这才恍然大悟般轻抚胸口，“那，那屋里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现在两个女孩都昏迷着，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就等救护车过来送医院。”汪浩燃感觉有点心累。
“没有生命危险吗？”保安伸手指着在玄关躺着的蒋文馨，手指有些颤抖，“她，她身上这么多血，没危险吗？”
汪浩燃心头一惊，这才想起刚看到她时，她的身上就有不少血迹，特别在腹部这块。连忙在蒋文馨身边蹲下查看，只见她现在呼吸均匀，面色也恢复了正常，身上血液已经基本凝固，但因为身上穿着连衣裙，汪浩燃一个男生并不方便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她应该没有大碍，伤口我看不到，不过肯定没有大出血，也没有生命危险。”汪浩燃起身和保安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褪去了惊恐的情绪，年轻的保安想起了他作为保安的使命，“这屋里只有两个女孩吗？没其它人了？有外人进来过吗？”
“呃……这屋子只住了这两个女孩吧。”有没有其他人在屋子这件事，汪浩燃真没想过，自从进入屋子到现在，他都没时间来思考。
之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旁边两户邻居，有一户这时走出一个穿着背心的大伯，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张望。年轻保安眼见身边人越来越多，胆气顿时壮了几分。他走到门外，和两边的业主打了声招呼，打开对讲机呼叫起来：“这里是小丁，呼叫杨哥，呼叫坤哥！”
“我是老杨，小丁你说。”对讲机里传出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
“杨哥，这边704里两位住户晕倒在地，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一起来的大学生们已经叫了救护车。”姓丁的年轻保安一听是自称老杨的同事，神情有些兴奋。
“晕倒了……有什么怪事发生吗？”对讲机里的声音有些迟疑。
“额，有一些。”丁保安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刚进门时有一个住户，一个年轻姑娘，发疯般像我们扑来，后来晕过去了。一起来的大学生说这是羊癫疯，你看呢？”
“羊癫疯？……另一个住户怎样了？屋子有其他可疑人员吗？”
“另一个住户也是个年轻姑娘，都是那群大学生的同学，现在同样晕倒在地。屋子里还没检查过，不知道情况。”丁保安觉得自己有些失职。
“你自己注意安全，有危险的话别勉强。”那头的声音透着关心。
丁保安听了眼睛略微有些泛红，急忙回复道：“好的杨哥，我一定注意！还有，过会救护车来的时候，请杨哥给他们指一下路。”
挂掉对讲机，将它插回腰间，年轻保安转身轻咳两声，对着众人说道：“现在我需要检查一下屋子，确保我们住户的安全。”说着，他摸出手电筒和橡胶棍，抬脚走向屋内。
不过他刚跨进房门就顿住了，迟疑着回过头来，拿着手电筒的左手对着汪浩燃挥了挥：“这，这位同学，你跟在我后面，我们一起去检查。”至于一旁的其他几人都被他自动忽略了。在他眼里，只要有身体强壮的汪浩燃在身边，安全感满满的。
汪浩燃翻着死鱼眼，跟在保安身后走入房内。此时打完电话的周一迎面走来，和汪浩燃点头示意已搞定120，等两人走出玄关，便径直去了蒋文馨的身边。
保安和汪浩燃两人先是依次查看了客厅以及相连的厨房，包括客厅的窗帘和窗外等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但并没有任何发现。接着，两人走进厨房边一间开着门的房间。汪浩燃因为上周曾来帮忙搬过家，还记得这是唐嫣然的卧室。
“啪”的一声，温暖的灯光瞬间撒满了整个房间，透着可爱的粉红色被子一下映入汪浩燃的眼帘。房间正中贴墙放着一张双人床，枕边立着几个卡通抱枕，窗边的书桌上还放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书。见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保安松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紧挨着唐嫣然的是蒋文馨的卧室，走到门前发现门是关着的，保安右手握着橡胶棍，左手举着手电，撇头示意身后的汪浩燃去开门。汪浩燃扯了扯嘴角，心里暗自嘲笑：这么胆小的人是怎么当的保安的。虽然无奈，他还是上前转动门把，门应声而开。“吱……”门轴声转动的声音使得黑漆漆的房间显得格外阴森。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站在门口的保安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橡胶棍。
手电的灯光射入屋内，划过暗沉的窗帘，窗帘下是一张书桌，书桌上堆着各种书籍，角落里还有面化妆镜。化妆镜旁是一张双人床，上面盖着卡通图案的被子，当手电的光划过床边时，突然一个巨大的脑袋出现在惨白的灯光下！只见在那个比常人大了数倍不止的脑袋上，一对泛着奇异的幽光的眼睛似乎对着两人眨了一下，嘴角咧开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阴森地笑着。
“娘呀！！！”保安一声惨叫，吓得众人都是一个机灵。紧接着，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年轻保安用人体极限速度冲到门口，撞开正在张望的邻居大伯，一阵风似地消失在门口，而后传来电梯开门关门的声音。
此时在卧室门口，一只手电跌落在地，正在不停地左右晃动，灯光照着卧室的一角，忽明忽暗。
汪浩燃独自一人站在卧室门口，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