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暗生物的世界
潮湿幽暗的空间中，一团篝火燃烧着散发着光和热，火堆中带着湿气的枯枝杂草不时发出哔啵的细碎炸响，让周围环境更加显得安静。
咕噜躺在枯枝堆上蜷缩成一团，身上盖着姜戈在江边一户人家“借”来的衣服，嘴里仍然喃喃着“真香”、“好吃”之类的词语，嘴角的口水直流将盖在身上的衣服洇湿了一片。
姜戈躺在咕噜的身边，身下也垫着一片枯枝柴草，只是愣愣地盯着火光照耀不到的黑暗，脑海中搅动成一片。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隧道，曾经是咕噜的族群的休憩地点之一，附近还散落着灰地精们布满牙印的骨头之类的生活垃圾。姜戈偶尔能隐约听到地铁飞驰的声响，想来是在地铁隧道附近。或许这里是曾经挖错的一条隧道吧，姜戈胡思乱想着。
短短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太快，让姜戈一下子无法适应。
突兀出现的西装男、给自己注射的物质、化身吸血鬼、灰地精、强大神秘的黑暗生物联盟……
一切的一起，在姜戈的脑海中搅动成一片。
火光照耀不到的深邃幽暗之中，悉悉索索传来老鼠窜来窜去的声音以及吱吱的叫声。
姜戈看着那幽暗，内心一片凄惶，难道要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永远远离人间吗？
像咕噜这些灰地精一样！
像……老鼠一样！
难怪它们自称黑暗生物！
姜戈感觉身体和心灵都疲倦到了极致，但翻腾的脑海让他始终无法平静。
忽然，咕噜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一下就翻下了柴堆，脑袋磕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咕噜迷糊地揉着额头，将朦胧的睡眼睁开了一条缝隙，然后突然瞪大眼睛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惊叫：“啊！吸血鬼啊！”
然后，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姜戈：……
姜戈此刻内心的槽点真是非常多，自己到底收了个什么玩意儿，还有自己现在真有那么吓人？！
良久，咕噜终于醒了过来，然后突然露出无限谄媚的笑容：“啊~原来是咕噜伟大的主人，真是高大威猛！咕噜……咕噜见到主人的伟大，激动之下居然晕了过去。呵呵……”
姜戈：……
拜托，就算说谎也请走点心好不好！
“咕噜，再和我讲讲关于黑暗生物联盟以及黑暗生物的事情吧，详细点！”姜戈左右睡不着，便拉着咕噜给自己做科普。
“好的主人！”咕噜正在心虚，听到姜戈的要求连忙将自己的所知尽数道来。
“黑暗生物联盟是西方大陆黑暗生物们规则的制定者，当然在最近几个世纪它的统治力已经拓展到了全世界。它给所有黑暗生物制定了三条不可违抗的法则！”
“第一，永远不能将自己的存在暴露给人类世界！第二，不能大规模屠杀人类！第三，不能与人类统治者结盟！显然，第一条是最高宗旨！”
“一旦有黑暗生物违反，将面临黑暗生物联盟残酷的惩罚！”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些规则，却不是我们这等弱小的存在可以知晓的！咕噜只知道这些规则已经流传了上千年！”
“而黑暗生物的起源也异常的久远，至少比人类的文明更加古老。在黑暗生物中流传的说法中，黑暗生物曾经多次统治人类的世界，而那时黑暗生物并不称为黑暗生物，有些甚至自称为神！”
“自称为神！”姜戈震惊，不过略微一想还真有极大可能。
在西方的故事中甚至宗教典籍中都有强大的非人生物统治世界的典故，或许就是黑暗生物种族也说不定。
当然，事实真相如何，姜戈一时也无法得到准确答案。
“当然，那些曾经自称为神的存在都是极为强大！只是，强大如它们，也湮没在历史中了！而我们这些弱小如蚂蚁的种族，却一直存在！”
“主人，您说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姜戈看着咕噜，突然发现这矮小丑陋的灰地精的脸上挂着一丝莫名的微笑，居然也有一些像个哲人。
咕噜继续说着：“黑暗生物的种类极多，即使是黑暗生物联盟也不能全部知晓！虽然有黑暗生物联盟的封锁，在人类世界也流传着众多黑暗生物的传说！矮人、地精、精灵、巫妖、鱼人、吸血鬼……”
“我们各自潜行在人类世界，实力强大的黑暗生物甚至可以将自身隐藏在人类之中与他们共存，而我们这种弱小的存在只能潜行在人类活动触及不到的黑暗之中利用人类丢弃的资源生存。”
说着，咕噜声音慢慢低沉下来。而姜戈也是暗自叹息，他看到了丢弃在地上的一些塑料瓶，那是咕噜的族群在这里生活时用来装水的容器。
这些黑暗生物分散地生活在这个世界，发展不了自己的文明。在人类文明极度发达的今天，无法进入人类文明圈的它们已经彻底地被文明抛弃。
而自己已经化身为其中一员。
“那东方的黑暗生物呢？有类似黑暗生物联盟的组织吗？”
姜戈想到，咕噜介绍的只是西方的黑暗生物，那东方的本土的黑暗生物去哪儿了？难道东方就比西方弱？
“主人……您之前告诉我您是由一个东方人变成吸血鬼的？”
“是啊！”
“主人……您难道不知道你们东方流传的各种鬼怪传说吗？咕噜只是一个刚到东方不久的灰地精！”
姜戈：……
靠！姜戈看着咕噜斜看向他的眼神，又被鄙视了！
有这样一个仆人，姜戈感觉有些闹心。
不过，咕噜的话还是将姜戈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又打开了一扇大门。
东方的诡秘传说简直浩如烟海，单说一本山海经就就记录着无数异兽志怪。
那古时的东方大陆是否也如西方传说中那样曾经一度被那些自称为神的存在统治过呢？
姜戈回想自己有限的对民俗传说的记忆，这对于一个曾经专研于科学的医生着实有些为难。
在他对上古文学故事不多的记忆中，似乎长江下游楚地便曾广泛流传着楚神体系，楚神体系的神不同于其他神话体系中的由人成神，他们都是自然孕育而出的。
或许，楚神体系中的神明便是东方大陆上曾经统治着人类的“黑暗生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