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莫非的心事
二十一、
莫非关闭了房间里的灯，但是并没有上床躺下，而是看着楼下那辆车，江南柳的车。
“看什么呢？”突然一只手拍到了莫非的肩头。
莫非一回头，发现姐姐莫离一脸问号的看着她，“小丫头不睡觉，不洗漱，楼下有帅哥吗？”
“啊？没有啊！”莫非有些紧张的回答。
“我看看！”莫离探头向楼下看去，扫了几眼，“那车一般啊，勉强说的过去，哪天见见人？”
“哎呀，别闹了姐。”莫非脸一红，“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要睡觉了。”
莫非不顾莫离的反对，将莫离推出了房间，然后自己钻进了被子里，一把蒙住了头。
总是穿着大一号衣服的男人，在那个冬天的晚上，好像一颗种子，钻进了莫非的心里。男人将香烟扔给狐狸的场景，一直在她脑子里回想着。莫非那颗心，20多年来一直平静的如同山间湖面，但是那个男人的动作和声音，就像一块小石片，飞快在水面跳动，激起一连串的涟漪。
每次下班，莫非都想去那个铺子看看，去看看他，去看看那条狗，那间看起来平平常常的纸扎铺，那个衣着随意到有些邋遢的男人，悄悄的住进了莫非的心。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莫非想不出来，但是她知道，谷忘川身上一定有太多的故事和秘密。
冷，本来已经钻进被窝的莫非，感受到了一阵阴冷的气息，觉得身上一凉，赶紧裹了裹被子，在心里抱怨到，“这暖气怎么烧的啊？一点都不暖和。”
就在莫非抱怨供热部门的时候，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笃、笃、笃。”
“这么晚了，能是谁呢？”莫非又听了听，确实有人敲了自己的房门，只要问了一句“姐？”
没人回答，但是依然有敲门声。
“你别吓我啊！”莫非一个翻身，下床去开门。
刚到门口，一丝冷风透过门缝吹了进来，跟着这丝冷风进来的，还有几声嘤嘤的哭声，那声音很小，很细。
当门被拉开，门外没有人，厅室里黑漆漆的，楼梯口那里，常亮的小夜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亮起。只有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显示出一圈幽蓝色的数字。
随着一阵风起，窗帘被吹的乱飘，莫非这才发现，阳台的窗户，居然是开着的，冬天的风没有任何阻拦的，冲了进来。
小跑过去，关好窗子的莫非，再次回到了被窝里，柔软的床、暖暖的被子，让她觉得特别的舒适。
哭声，纤细的哭声，在莫非耳边响起。
“啊？”莫非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次她听的很清楚，就是婴儿的哭声。
声音来自于床下，一声声的啼哭，婴儿的啼哭，很惨，很瘆人。
谁家的孩子？
莫非仗着胆子打开了床头的灯，昏黄的灯光马上让房间有了暖意。
“咯咯”又是两声笑声，孩子的笑声。
莫非抓着个枕头，缓缓的向床下看去，床下那黑乎乎的世界里，仿佛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嘤嘤嘤”的哭声，从床下的黑暗里传来，莫非吓得赶紧缩回了脑袋，一下子就蹦下了床，打开门，“姐，姐~！”
静悄悄的房间，莫离没有做出回应，当莫非火急火燎的推开莫离的房门，才发现，莫离的房间是空的，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只是没有莫离的影子。
“姐，姐？”恐惧的莫非一直在喊着莫离。
“怎么了？什么事？”厅里传来了莫离的声音。
“姐，姐！”莫非到了外厅，打开灯，这才看到，莫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歪着头看着自己。
“姐，我床下，我床下有孩子？”莫非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
莫离并没有表现出紧张，“你说的是这个吗？”
一个大头娃娃，从莫离的另一边，爬上了莫离的腿，丑陋的脸，正对着莫非，没有瞳孔的白色眼仁，直勾勾的盯着莫非，一声啼哭，露出了一口状如锯齿的獠牙。
“姐！？”莫非吓得倒退了两步。
莫离轻轻的抚摸着那畸形、丑陋的孩子，看着莫非，“怕什么啊？你那么聪明，那么能干，那么多人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怕呢？”
不仅这个声音不是莫离，就连现在那张脸，也被一层水汽覆盖了，看不清是不是莫离，只有那个大头娃娃，从那双腿上爬了下来，一步一步的爬向莫非，那满嘴状如同锯条的牙齿，在灯光下，闪出寒光。
“宝宝，饿了吧？”沙发上的莫离，也许不是莫离的人，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令莫非觉得毛骨悚然的话，“她就是你的晚饭了。去吧，慢慢吃。”
整个房间非常的安静，只有那孩子爬行的唰唰声，莫非已经退到了墙角，根本没有了退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诡异的大头娃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娃娃已经爬到了莫非的身上，莫非想甩开他，但是那娃娃力气奇大，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刚抓住莫非的胳膊，就给莫非带去了一阵剧痛。
甩不掉，逃不了，莫非无奈的看着牙齿闪着寒光咬向了自己的脖子。
“啊~~！”一声惨叫。
一阵急促的啼哭声，大头娃娃好像被人一把扔出去一样，狠狠的摔在了墙上。
已经吓得闭上眼睛的莫非，又睁开了眼睛，她不敢相信眼前的发生的，那大头娃娃，摔在了远处的墙角，嘴里“哇哇哇”的哭着。
莫非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脱去今天的衣服，而就在那大头娃娃接触到自己胸口的时候，从自己身上，爆出一团电光，正是这道电光，才将那娃娃打飞了出去。
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是个叠放的整整齐齐的黄纸灵符，上面鲜红的朱红色，褪去了不少。莫非虽然不知道这灵符是怎么到了自己的身上的，但是她知道，又是那个人，帮了自己。
沙发上的女人赶紧站起来，抱起了那个丑陋的娃娃，恶狠狠的说，“你敢打我的孩子，今天你是非要死不可了。”
说完，女人抱着孩子，向莫非走来。
“你到底是谁啊？”莫非鼓足勇气问到。
“要死的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女人安抚了一会孩子，那娃娃又爬了过来，这次的速度更快，气势更凶，但是很快就停住了脚步，因为从楼梯上，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嚎叫。
莫非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卡卡！”